第六十一章
地点:公爵俯的地牢,我是一只老鼠。
你们是知道的,我被那个可恨的囚犯给骗了;我是一只鼠精,有一些怪异的法术,但我的法术并不受我的控制,至于我手里的灯笼什么时候会吐出泡沫,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我长期的观察下,只要我的口令一下,它就会冒泡了,泡沫会迅速的变大,装上人,不知道飘飞到什么地方去!在那个怪物公爵没有变成眼镜王蛇之前,我想,我应该先逃之夭夭,如果他和我玩命的话,我瘦小的身躯只会成为它脖子里的一道美味,那个恶心的食道已经不知道杀害了我们多少的同类,它是可恶的,如果把他的龌龊行为抖陋出来,那将让我是多么的痛快,我知道,那样对我的害处只会是更加一层!不过,我已经豁出了,死神已经离我畸形的身体不远了,我没有逃脱的能力了,我知道,我的勇敢会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实际,我早对这个世界看够了,我受的侮辱也不亚于猪彘,他们的愚蠢是公认的,但我们的偷窃却也是被公认的,他们的公认是因为他们吃了人类的粮食和剩饭残羹,而我们,则是吃了属于我们自己的那一份而已!没有人会知道,人类的粮食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我们的,包括老虎、山猪、兔子、老鼠、斑鸠、黄鼠狼、獾……,他们侵占了我们的土地,吃了我们的粮食,却还要自吹自擂的说:那是我们的粮食!我真为他们感到耻辱,他们知识浅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耻辱”,在我们与人类公享的这片土地上,他们是没有地位的,他们应该把我们尊称为你们所说的“地主”,人类也只配做佃户,然而,一切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猎枪响起来了,我们的家园受到了破坏,我们被分成了两类,钻进人类屋子缝隙的叫“家鼠”,逃进田野的叫“田鼠”,从此,我们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生活,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听着人类的“欢声笑语”,我们就不禁自主的变的热泪盈眶,那是我的所有的童年记忆。
只有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人才是人,像那些吝啬鬼,他们把他们的粮食密封起来,断绝我们的粮食来源,我望着老弱病残的老鼠们,我就会冲出去,爬进他们的厨房,衔块馒头跑回来,我知道,这样做是多么的危险!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们的队伍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耽搁时间了,时间每过去一秒钟,老鼠洞里就意味着多了一具死尸!
在我英勇过无数次后,我的泪水终于流到了终点。我知道,吃在我嘴里的不是人类的粮食,而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毒药,我曾经是多么的可恶,在忍讥挨饿之际,我吃了多么我的同类!我没有进地狱法院就被他们抛弃在这里,继续做我的老鼠!我想做我的老鼠,老鼠怎么了,就为了偷吃你们的粮食而变的惭愧吗?没有,而且显的很高贵!是你们破坏了我们的生活,是你们吃了该我们吃的粮食,你们都是一群侵略者,没有一个是仁慈的,你们所说的仁慈就是救济你们人类自己,而不是我们!你们总会把我们做为你们的实验品,给我注射一针这个疫苗,或者那个疫苗,怎么不把你们自己的胳膊做实验呢?你们不是很高尚吗?你们的高尚就是杀害别的动物吗?这是你们的仁慈吗?你们真令我感到恶心!
今天,我就把你们的肮脏行为统统揭穿,让你们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所做的不是你们该做的,但是,在我们看来,这些都是肮脏的行为!
其中,我知道就有许多,比如,你们把你们买来的老鼠药撒在你们显眼的粮食上,把我们毒死!这是多么可恨的行为!再者,就是你们家里养的猫,那是我们的敌人,你们把我们的敌人养起来对付我们,你们想,这是多么的可耻!我们没有对不起你们一点儿,吃我们自己的粮食,被你们百般毒害,我想,你们的仁慈还不如狗的仁慈!真是人不狗!
你们知道吗?我们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是一个世界的,现在,世界只属于人类,没有我们了,没有了人类的灭亡,我们被赶到了死亡的边缘!老鼠,带着自己的屈辱,过着艰辛的生活,不被人类生物学家所关注,我们的未来永远是耻辱的未来!
好了,我们说一说那条眼镜王蛇,就是你们知道的怪物公爵,实际,他已经不是什么格卓儿公爵了,真正的公爵在几年前就已经魂归四海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就要从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我躲在格卓儿公爵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慢慢的爬上桌子,偷吃去了桌子上的点心,那时,我还不是这个样子,我是老鼠的样子,和普通的老鼠一模一样。我的眼睛在黑夜里打量着格卓儿公爵,他跟一个年轻的丫鬟在床上亲昵着,我看了他一眼,继续享受着他为我准备的美餐,我饿虎扑食地解决着一盘子点心,大脑里不假思索,没有任何杂念,只知道吃!而当我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在床下的地上盘绕着一条眼镜蛇,但我很快就确定了它不是眼镜蛇,而是可以吃眼镜蛇的眼镜王蛇;它是可怕的,我曾经亲眼目睹它吞下我们同类,我见到它,我的身体就不由的开始颤栗,连嘴里的牙齿到感到了地震了似的,我躲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我确信,它已经发现了我,我身体发出的热量足已使我深险重围,我没有恐惧的移不开脚步,我眼睛盯着它,想着如果它冲过来,我就束手就擒,我已经知道,反抗也是无力的反抗!我那时把蚂蚱做比较,即使蚂蚱多么的勇猛,它跳到鸡的跟前,等着它的永远不会是活神活现的逃脱。
就在那一刻,我绝望了,我想到了死会是一种什么的感觉。我滚圆的眼球在眼睛里转着,一刻也不错过进攻来的眼镜王蛇,我知道,我的生命就是怎么蹊跷,灾难总是与我不期而遇。我盯着它的一举一动,它的反应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如果它要吞食我的话,我想它是不会等待这么久的!我猜,他一定是一条眼镜盲蛇,看不见我的,所以我的生命还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就在我津津乐道地想着时,它伶俐地钻进了格卓儿公爵的被窝,它的身体尽收我的眼底,我看清了它的长度,足足有几米长。接着,我知道,随着公爵的一声喊叫,他的生命就不再是他的生命了,那个可怜的丫鬟的脑袋被它吞食了,没有脑袋的****身体跟一条死鱼似的滑出了被窝,我一个哆嗦,逃之夭夭了。
我想,如果我再待下去的话,我的生命将会成为它的下一顿美餐;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去一个它找不到我的地方,但是,我走的过于匆忙,竟然迷路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活动,又感到饥肠辘辘,我看着地上蘑菇,就饕餮的吃了起来,味道很不错,一直吃到我看见有一朵发光的蘑菇,我走进它,轻轻的咬了一口,瞬间,我的身体感觉到了膨胀,我觉得一定是这个发光的蘑菇起了作用,我的身体从那天开始就成了鼠精,没有别的鼠认识我,他们称我为“鼠精”,那样,我也就自称为“鼠精”。
至于我对我自己的样子的评价,我想不会是那么的糟糕,我的样子如果不穿衣服就可能不怎么受别人的欢迎,恰巧我有,人类所说的风liu倜傥、英俊潇洒、道貌岸然,都是说我的,人类自己用根本就不配!不光我的身体是别样的,就连我的“宝贝”也跟普通的老鼠不一样,这是最令我懊恼的。
我整个生命都是在屈辱中度过的,我没有享有过自由和平等,即使我这么的努力,我也永远摆脱不了人类的追杀,作为老鼠,我发自肺腑地说一句:
“我们太可怜了!”
我可以感受到我的生命将会在眼镜王蛇进来后一命呜呼,它会惊讶的发现,他的猎物被我轻而易举的放跑了;门外有了动静,我站在原地,眼珠骨碌骨碌的转着。
它顺着门逢摩擦着身体从门逢里钻了进来,拖着长长的身体,它身体的颜色好像是黑色的,它的前半部分猛地站了起来,脑袋在空中快速地晃了两下,搜索一下屋里的目标,我是一个发热体,它左右看了一会儿后,死盯住了我,我微笑着说:
“你好,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个被我关在这里的囚犯哪去了?”
“我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啊……”我叫着。
眼镜王蛇快速地扑了过来,咬住了我,我的呼吸在它咬断了我的脖子,吞进了它的胃里后还有;我知道,这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后几秒钟!在我结束我肉体生命的时候,我就以为我死了,没有想到,我还可以活着,把我的灵魂活够!如今,我的灵魂也走到了尽头。
没有人会知道它肚子里的异味是多么的难闻!我忍受着它肚子里的异味,慢慢的闭上眼睛,准备宁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可以感受得到它在离开地牢,它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这种蠕动像是我躲藏在一个封闭的管道里似的,我和地面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蛇皮,如果给我一把小刀,或者一个可以穿透皮肉的利器,我敢断言,我可以顺利的逃出这个管道!但是,现在我没有,我只有我身体的器官,而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坚硬的,即使是有,此时也变的柔软无比,划不破蛇的身体!
我死了,在蛇蠕动的过程中,我走到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