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和他的狗布扎看上去泰然自若地来到了大火的面前,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伯爵只能在草地上跺着脚干着急。布扎像一只发qing的公牛一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横冲直撞地寻找烧锅炉的李老头。李老头蹲在一棵桑树下抽烟,嘴角发直,两手哆嗦,发黄的牙齿掉着那半截烟,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蓬头垢面的。布扎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像拖着一个即将被他强奸的弱女子一样拖到了伯爵的面前,一把推在伯爵的脚下。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伯爵红着脖子说,“都给我一囫囵地倒出来!”
李老头像一个泼妇一样盘坐在地上,手挠着头,一五一十的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伯爵听了老头的讲述,思忖地想:怎么回事呢?
在奴仆们的奋力扑救下,伯爵卧室的火终于被扑灭了。遗存的房子已面目全非,剩着的几根黑熏熏的木头,笔直的伫立在原地,构架着屋子的建筑结构。女仆们在废墟里拣寻着熏黑的银器金盘,捂着鼻子,忍着焦味。男仆们搬着笨重的石头,乐呵呵地从女仆们的身边走过,表情不带一点愠怒之色。这场大火对他们来说,他们什么也没失去,还增添了几分激情。
“布扎,你觉的这个事是怎么回事儿?”伯爵踩在废墟上,脸色沉重地说,“难道是伯爵夫人干的?我想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可不敢说!我的伯爵。”布扎挑着灯笼,在地上晃来晃去的说,“据当前的证据表明,伯爵夫人的作案嫌疑最大,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被什么人绑架或杀害,除此之外,今夜的焚屋潜逃,非她莫属。我不想用更多的佐证来进行证明,我的猜测就是这样,我尊敬的伯爵!如果你跟我想的一样,不谋而合,那么,我们就要尽快派人去把她抓回来!以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说的都是猜测,怎么可信呢?”伯爵一脸忧郁,“我想她可能受到了什么人的挟持,或受到了谁的利用,被骗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逃跑呢?她在这里将享受到同类最好的待遇,没有人会比她幸福,我真不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按你的说法,她会逃向何处呢?是沙漠,还是戈壁?”
“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是不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怎么会走漏风声呢?”
伯爵从废墟上下来,回到了甬道上,布扎跟在后面。伯爵的脑袋还沉浸在熊熊烈火的情景中,他不知道接下该怎么办?他缜密的计划被一场大火给烧毁了,我该怎么办?他像是陷入到了无边的深渊中似的,他眼前的一切希望都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呢?只差一步了,怎么会这样呢?是谁在从中作梗?是谁也知道了她的身世呢?她知道了什么?我的头好痛!是我忠实的狗布扎吗?他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怎么会是他呢?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他,那会是谁呢?是阿甘欺骗了我吗?手臂有胎记的人就不是我要找的?是黑血吗?黑血回来了吗?是他劫走了我的“新娘”,不然会是谁呢?不管是谁,我都要把她找回来,她能跑多远呢?她能跑得过我的奴才吗?我的布扎将在接下的几分钟内帮我把她找回来,不要着急,她是跑不了的,她为什么要跑呢?也许只是为了躲避我对她的“残忍”而已!
“你能把她找回来吗?她一定跑不远。”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要在今晚见到她!”
“是”
伯爵继续向前走着,布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跟上去。
伯爵在珍珠般的甬道上走着,眼前一片漆黑,他渐渐地远离了身后嘈杂的人群,他背着手,内心感到十足的压抑,怎么回事呢?我从黑血的头上跳下来就开始了我的寻找,虽然我很清楚回到未来的艰难,再说,我只是一只跳蚤,回去干什么呢?但我不甘心,我想回到人类的世界去。我现在是不是该回去找我的朋友黑血,如果他没了,那么,我的心血和计划都将泡汤,阿甘的话是不是可信呢?只有我的“新娘”能证明,她跑了,她为什么要跑呢?是她听到了些什么吗?到底是谁在搞鬼?是布扎吗?我实在不相信是他干的,但那会是谁呢?这件事儿除了他和我,谁还会知道呢?
一只狗正在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