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746783号法院坐落于天堂街83号。
这是一座有著名建筑学家司马相南于公元354年设计的,上议院是它的前身;它的左边是妇女部,右边是法院执行部。法院跟一座大厦似的,矗立于天堂街低矮的建筑物中间,从远出眺望,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法院的前门以11根大理石石柱构成,四周以白色的磐石砌垒,庄严而且肃穆,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一看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746783号法院每天要审讯1000多名犯人。
辛一被胖警察带到了法院,此时正通过灰暗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绘着各色各样的壁画,大多是戴手镣、穿红衣、蓬头垢面、邋遢肮脏的人。
辛一被警察从侧门带到了被告台上,在他的身后是长的跟猴一样的法官,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旁听,在旁听席上,他一眼便望到了他的父亲。在他右手的方向也有一台子,是原告台,台子后面是七八个律师,那些律师的任务就是收集辛一的所有犯罪资料,让铁面无私的法官判辛一个狗血喷头。不过,此时容光焕发的辛一却一无所知,他还在洋洋得意的等待着审判的结果;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他是法官一样;他脸上没有带一点窘迫与慌张,俨然是一个局外人,好像这场审判跟他毫无瓜葛似的。
审判开始了,第一项:被告陈述。
“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仁慈的旁听,我景仰的律师,我没有多余的陈述,我想那是画蛇添足的。”辛一一副绅士的派头,口齿流利地说:“如果让我来说什么要求的话,我想这场审判应当公正,谢谢!”
“年轻的先生,请你放心。”猴子样的法官说:“任何一场审判都是公正的”。
第二项:律师宣读罪状。
“各位旁听,以下是我们律师组收集的罪状!”一个满脸白胡子的律师站了起来说:“请大家洗耳恭听:”
……年3月12日,他跟他的团伙进入市电话局进行抢劫,杀害七人。
……年6月20日,他跟他的团伙对市银行进行抢劫,7人伤残,5人死亡。
……年8月13日,他跟他团伙对一名出租司机进行抢劫,杀害一家三口。
……年10月6日,他故意杀害他的父亲。
……年7月16日,无意推他表妹落入枯井,致死。
……年11月11日,入室抢劫,杀害老小5人,卷走巨款。
…………
上述案件共176件,宣布完毕。
此时,下面的旁听已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的发起了牢骚,都火冒三丈,情绪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辛一一下子懵了,这么多怨言和骂声,我完了。
第三项:宣判。
鉴于辛一罪大恶极,判至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完毕。法官一阅读完审判结果,旁听席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辛一被湮没在呼喊声中,他被拖向了阿鼻地狱。
他半死不死的被警察拖着,他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他好像瞬间被一块巨石压住了,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的精神一下子陷入一片空洞,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至于律师和法官说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观众,他们像是愤怒的羔羊一样,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羔羊呢?
他糊里糊涂地被两个执法者拖着向另一间屋子走去,走廊内寂静异常,他感到压抑难耐,他想大声地喊叫,但他却感到四肢无力,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他的脑袋想着刚才台下父亲的表情,漠然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平静与安详,眼前的旁听一片混乱,呐喊、嘶叫、漫骂、哭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他的脑袋嗡的一声,耳朵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沿着黑洞洞的只容一人通过的暗道,啪的一声跌落在硬邦邦的地上。
他看见两个庞然大物向他走来,他的眼前模糊了,他被那两个执法者驾走了。他没有尖叫出来,只是惊恐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