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玄微微有些惊讶道:“怎么?大帅已经有什么定计了么?”
管平笑道:“是啊,稍微有了点想法,正好你回来了,帮我一起参详参详。”说着将他拉到了另一幅标着箭头的地图面前。指着地图对叶玄说:“你来看,现在我们和南离军队在断界山的两侧,中间只有山中的道路可以走,并不适用于强攻,我想杜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这么长时间都一点动作都没有。现在已经是冬季,我不想让士兵们在军寨里待了,全部撤退,进灵武城去。”
看着地图,叶玄脑海一亮,聪慧如他立时就明白了管平的打算,笑道:“大帅果然好计议,说得不错,我们全军都退回去。南离人想到这附近来晃荡,就让他们晃好了。我们回灵武城去,关上城门杀牛宰羊喝酒吃肉去!不是从原州送来了许多牛羊么,正好让兄弟们打打牙祭。”
管平笑道:“和老弟说话就是轻松,已经入冬了,我可不想我的兄弟们在这地方受冷受累。回到灵武,大伙儿围着火堆烤肉喝酒多好。这断界山到时候也不知道要下多大的雪,南离人要占去,就让他们占吧。等这个大冬天他们冻过了,我们再来捡死鱼好了。”
叶玄忍俊不禁笑道:“大帅的说法,还真是……别致啊,不过大帅,就这么走了也是不好吧,好歹也要有个临别纪念呢么,哈哈哈。”
管平同样一阵长笑道:“说的不错,我就给他杜仲来个树上开花,草木皆兵!”说着就和叶玄商议了起来。
正说着间,周敬中那大嗓门在帐外响了起来,“叶老弟,是不是你回来了?”
伴随着喊声,周敬中那大块头就从帐门外愤愤然地走了进来,还拽着一脸苦笑的******。
叶玄奇道:“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周敬中放开******,大声的道:“老弟,你回来的正好,赶紧劝劝大帅进兵吧,老是呆在这儿,俺老周的骨头都要锈了!”说着还一指******道:“这老小子不知是抽什么风,竟然说应该回灵武城去,那不是把这断界山又让给了南离那帮兔崽子么!”
“张大哥也是这么想得?”叶玄笑着问道,心中赞叹,不愧是智将,恐怕也早就想到了吧。
“对啊,你说这老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周敬中还是用手指着一脸尴尬神色的******,手都快伸到他鼻子上了。但是他还不算笨,马上想到了叶玄刚才说话的意思,讶道:“也?叶兄弟,按你说的话来看,你也是这么想得喽?”
叶玄笑道:“然也。”
周敬中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道:“我靠,你还掉什么文?你怎么也这么想呢?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方,还是我大齐的领土,就这么又送给南离?俺不同意,俺绝对不同意!”
管平好笑的对周敬中说:“你这家伙,你急什么,这仗也不是一下就打完的,现在只是个开头,好戏在后面。”
叶玄也笑道:“周大哥你别担心,现在天寒地冻,实在是不适合进军啊,回了灵武,我们还要进行许多重要的后续工作。我担保,只要冬天一过,春暖花开草儿绿的时候,我们的国土就会自己回来了。而且,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惊喜!”
周敬中看着管平和叶玄脸上的笑容,知道这事是没的改得了,有些气鼓鼓的道:“你敢担保?”
叶玄笑呵呵的道:“我敢担保,而且么……”叶玄的眼中神光一闪,“我们还要上门去要点临别礼呢。”
“呵呵……”帐内的人,除了周敬中都笑了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傻在那里,不知道叶玄三人为什么要笑。
当夜,月色当空,南离军寨中一片安宁,夜巡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军寨四周来回巡逻。
突然,如滚雷一般急促的战鼓声响起。“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茫茫的夜色中传来。
正在巡逻的士兵吓了一大跳,三五成群的吹起了号角。没有号角的士兵就撕声大喊:“敌袭!敌袭!敌袭……”
军寨顿时沸腾起来了.士兵的集合声,吵闹声和马匹的嘶鸣声,络绎不绝。
刚刚合眼不久的士兵们,一个个都被军官们叫醒。
杜仲拿过一件外套,一脚向前跳,一脚套着鞋,快速的向帐外跑去。
慕容风等武将,除了慕容云外,都没有杜仲这么要好,穿着裤袄,赤着膀子,拿起兵器,光着脚丫就冲了出来。
四周的山上喊声连片。光听声音就有五、六万大军。
杜仲这时已经套好了鞋子,正绑着腰带,他不顾形象,用力大声吼道:“全军各就各位,准备战斗,不得混乱。”
当杜仲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瞬间,喊杀声停了,鼓声也没有了,天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杜仲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疲兵之计。不过他很奇怪,这个时候用的什么疲兵之计呢?难道说天明之后管平就要前来攻打么?他立即就派了几个斥候出去打探。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回音,他哪里知道这几个斥候都被叶玄手下的特殊部队的人用铁臂弩射成了筛子。
脾气暴躁的慕容风也明白这是疲兵之计,当即怒喝道:“他娘的。管平这个狡猾的匹夫,气煞我也!大帅,让我率本部军马,去杀他娘的!”
杜仲听了慕容风的粗口,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断然拒绝道:“不行,此时敌我不明,我派出的斥候没有一个人回来,一定是有埋伏,不得贸然出击。”拒绝了慕容风后,杜仲又问道:“谁最早赶到此地的!”这话问的是他身后的几位将军。
其中一员偏将上前道:“是末将!”
“根据多年的经验,你认为这群士兵的呐喊声,大概是多少士兵发出来地?”杜仲询问道。
那员偏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末将就不清楚了,对方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初步计算大约有五万~~六万。”
“五万~~六万!”杜仲沉吟道:“对方总共才有十万大军,除了守寨的部队外,此刻几乎是全军出动,看来绝非疲兵之计如此简单。这样吧!全军分为四波.每波一万五千人,三位将军和我轮流镇守。”众人都点头允诺。
“我再强调一次,无论敌军如何引诱你们,即使是羞辱,责骂等等的行径,切记不要离开军寨,违令者,无论是谁,斩立决,明白了没有?”杜仲刻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是!我等明白。”众将们响亮的回答道。
南离军寨又冷清了下来。突然,喊杀声、战鼓声又冲天响起。
慕容风睁开了刚刚眯起的双眼,来到城墙,见没有敌人的任何踪影,低声骂了一句,巡视了许久,又闭上了双眼。
从此,每隔半个时辰,就会传来一阵鼓鸣和呐喊。
如此反复,南离军寨中很是慎重。每一次鼓鸣呐喊都会有一位将领紧张的在军寨四周观望。
虽然,有四队士兵轮流巡夜,但是在密集的鼓声.和喊杀声中,有几个可以安然入睡的士兵,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