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走出书房,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了,他抬头看着深邃宁静的夜空,心中波澜起伏,很是不能平静。
“作为上位者,一定要狠!”林虚然的这句话就像是用锥子刻在了叶玄的心上,让他隐隐有些生痛。他微微一叹,自己哪里是这种人?虽然他心里明白,老爷子对他说的,无一不是掏心窝地肺腑之言,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实在是个未知数。
“叶大哥。”一声轻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叶玄转过身来,见莺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衫,柔柔的月光洒下,给她衣裙上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丰臀细腰,掩映在衣裙下的身躯曲线玲珑,美不胜收,把叶玄看的呆了。
“叶大哥,你在看什么啊。”莺儿有些嗔怪的声音把叶玄惊醒过来,喃喃道:“莺儿,你看起来好美。”
莺儿闻言,小脸刷的羞红,本想赶忙逃走,偏偏心中甜蜜,那一双小脚便定在了原地,只是低下头去静静站在那里,不敢开口。
叶玄走到莺儿身边,轻轻拉起她的小手,莺儿略微挣了一下,便任由他拉住了,只是小脸愈发红润起来。叶玄看的心中火热,真想上前把她抱在怀中,好在他想起自己和莺儿虽是名分已定,毕竟是未婚夫妻,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如是被人看到,终是不好,只得按下情思,问道:“莺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啊?”
莺儿见他询问,忍者羞涩抬起头看向他道:“我听林姐姐说,今日她不小心划伤了你的脖子,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大哥,你没事吧。”
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叶玄立时就想起今天的这笔糊涂账,自己确是被林菱给划伤了,可是自己也占了人家的便宜,要是这冰山给莺儿说起了这事,自己还真是不好解释,不过看莺儿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回事,他赶忙说:“没事的莺儿,只是划破了一点点皮,你看,早就不流血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莺儿“嗯”了一声,小脑袋又低了下去,低声说:“林大哥,莺儿知道的,叶大哥会受伤,都是因为着急莺儿,都是莺儿害大哥受伤了。”声音哽咽,似是哭了出来。
叶玄赶忙把莺儿的脸抬起来,见她美目中已经是泪光盈盈,心痛的无以复加,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把莺儿抱在怀里,安慰她道:“傻妮子,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嘛,今天只是爷爷要测试一下大哥,没事的。”
莺儿在他怀里抬起头,道:“叶大哥,莺儿真的很矛盾,自从莺儿知道了自己的家世,就知道完成先祖的意愿,是莺儿的宿命,可是莺儿又不想大哥为了我冒险,莺儿宁愿大哥平平安安的,可是我……”
莺儿的泪水滚滚而下,看的叶玄心如刀绞。他抬手擦去莺儿脸上的泪水,在莺儿耳边轻声说道:“莺儿不用为难,叶大哥想和莺儿在一起,就一定会帮莺儿完成祖先的意愿,大哥也会平平安安的——大哥还想和莺儿生个七男八女的呢。”
莺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轻骂道:“胡说什么呢?什么七男八女的,当我是猪么?”莺儿本就是美女,这一含羞轻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娇艳无双。
叶玄拉住她颤抖的玉手,柔声道:“莺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快回去睡吧,要是明天起来眼睛红红地,叫人看见,还以为来了只小兔子呢。“
莺儿听得娇羞无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只叫不依,好一阵子,才离开他的怀抱,羞羞地瞟了他一眼,回房去了。
叶玄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只觉得一天的闷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轻笑一下,也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叶玄被林虚然叫到书房,林虚然拿出那柄天子佩剑,对叶玄说道:“叶玄,你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出师了,那现在我们可就要做正事了。”
叶玄闻言,心中一震,他知道要做正事的意思,就是说,要去取出太祖皇帝的宝藏,好招兵买马,干大事了。不过这一天迟早会来,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惊慌,静等着林虚然的下文。
林虚然继续说道:“自从拿到了这柄天子佩剑,我就一直在寻找这剑中的藏宝图,可是三年过去了,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叶玄十分惊讶,这才明白三年来,林虚然从来没提起过藏宝图的事,原来他自己也尚未找到。不由得问道:“爷爷,不是说太祖皇帝留下的藏宝图便在剑中么?那怎么会没有留下找寻的办法呢?”
林虚然叹道:“留是留下了一个线索,不过我却弄不明白。”见叶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便解释道:“太祖皇帝留下的线索,只有一首诗:‘引来九天入云龙,金光绕体祥瑞生,神目照得奸佞在,化为神石镇山中’。这首诗平仄不通,也不明白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表面上似乎是说神龙将奸佞小人镇压在山中,可这和咱们寻找宝藏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三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这几句诗句的意思,可是越想越糊涂。现在轮到你了,咱俩一起来想。”说完又叮嘱一句,“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叶玄一愣,随即明白,像这等重要的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也陷入到苦思当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叶玄都在苦苦的思索太祖皇帝留下的这几句奇奇怪怪的诗句到底有什么含义,表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莺儿自从那晚在他怀里哭过之后,变得对他越来越是痴缠,干什么事都要拉上他一起去,叶玄也是觉得越来越离不开莺儿,一会没见到就觉得心里空落落地。
这天,叶玄和莺儿刚从山上采药回来,一路谈笑着走进村子,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小孩子围在路边,不知在做些什么。莺儿方才十七岁,正是女孩子喜欢热闹的年纪,见状好奇心起,拉着叶玄走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近处,莺儿大失所望,原来这一群小孩在玩游戏。这是一种常见的游戏,是在地上画上许多方格,玩游戏的人先掷骰子,掷到几就跳几个格子,最后看谁先跳到终点,谁就赢了。
叶玄先开始没看懂,莺儿就给他解释了一下,他这才搞明白,笑了笑也没在意,拉着莺儿就走。谁知走不出两步,叶玄忽地转过头来,眼睛死死盯着那群小孩手中的骰子,心里一道灵光闪过,口中喃喃道:“掷到几就是几,掷到几就是几。”
他声音很低,莺儿没听清楚,就问道:“林大哥,你在说什么?”叶玄猛地反应过来,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奇怪,这么简单的规则,我一开始怎么就没弄明白呢?”莺儿也笑着说:“那是因为林大哥想得都是很难的事啊,一下碰到简单的,当然反应不过来啦,好啦,回去啦,爷爷还在等我们吃饭呢。”叶玄答应一声,和莺儿快步向家里走去。
吃过饭后,叶玄找了个机会,把林虚然叫住,二人来到书房,刚一进门,叶玄就对林虚然说:“爷爷,那诗句的意思,我好像弄明白了。”
林虚然大喜道:“什么意思,快说说看。”
叶玄说:“本来我也在奇怪,这首诗的意思和宝藏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太祖皇帝既然留下了这首诗,就说明这首诗肯定蕴有深意,于是我就想,会不会是要把字句换个方法来理解,直到刚才,我在路上看到几个孩子在做游戏,他们掷骰子,掷到几就跳几格,我这才突然想到,这首诗是藏头诗的体例。”
林虚然听到这儿,想了想道:“不对啊,如果是藏头诗的话,‘引’、‘金’、‘神’、‘话’这几个字不成句啊。”
叶玄说道:“对,所以这不是一般的藏头诗,而是第几句就取第几个字,联合起来就是”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光—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