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是让人心碎和寂寞的,因为在这个即将天亮的日子里,原有的势力反扑是最疯狂。
对陕西宁侠,这些流民起义头领们来说,这样的日子最是美好的!每天喝着小酒,搂着个寡妇热炕头,在这冬季里格外的逍遥。
和从前的那般苦日子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乐不思蜀。这些头领们原本都是地方上的泼皮无赖,或者是地方的豪强,为了趁火打劫,或者自保也拉起队伍。要知道,当初李自成大乱天下的时候,陕西的豪强大户,那可是死得海了去了。如果不想家人遭殃。他们不得不跟着大势扯起了杆子。
反正,在他们看来,不管是鞑子或者起义军。不过是换了个主子而已。无论是谁,都得用他们治理天下。
生存,哪势力强大就跟着哪边。这些墙头草,平日里鞑子来的时候,比兔子跑得都快,真是可以用望风而逃来形容,可抢战利品的时候,却是吃不得半点亏的!否则就是同袍兄弟,也能提刀相搏,血溅五步。
起事以来,石大权可是吃够这些胆小怕事之徒的苦。可他当时手中没有充足的实力,没办法解决身边的这个顽疾。现在从复****里来的助力,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得把内部的安全因数解决了。
外人常说,汉人最喜欢窝里斗,可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把内部的,不安因数解决了。如何做到令行禁止,如何抗衡外敌。
他在抗击外敌最紧要的关头,投降了怎么办。这也是为什么,古人常说攘外必先安内的来由,这并不能说它完全是错误的。至少在这时候。
宁侠,大年初二的时候,从宁侠大营传来消息。让各营的头营头商量怎么分过年的彩礼。
一传出,原本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派流民首领们,就像赶集的百姓般,纷涌到了宁侠大营。来到大厅,见到了各派的首领,大家平时都难得一见,不管是相熟还是不相熟的都纷纷打起招呼来。毕竟虽然大家有些隔阂,可毕竟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在这面旗帜下讨生活。多少得给其他人一点面子!
“****他姥姥的,大过年的把咱们都叫来,这石大哥却是不见踪影。真他娘的憋气。”急躁型的王字营的头领不禁嚷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了。何必这么动怒呢!石大哥找咱们来,是商量过年的彩礼。我地下的兄弟可都饿得嗷嗷叫啊!要不,兄弟,把你王字营的那份让给老哥如何?”想要在这场分配彩礼中,占据大份奎字营的头领,脸上开着玩笑道。
这话,刚才还火气十足的莽汉,却是低头不语,放放风没有听见刚才他说得话。笑话,他人呆可不傻。这到嘴的肥肉啊那有送出去的道理。
眼见与此,刚才准备接话的那人,心里暗恨了下,脸上露着笑容道:“哈哈!说着玩得,兄弟别介意啊!”然后自顾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没有想到这个呆子竟然没有上当,只要他一开口,老子就有办法把大首领分配下来的彩礼,他就有办法多捞上一份,谁知道,这小子不上当。正当他心里嘀这个呆子不简单的时候。石大权从里间走了出来。
望着石大权和候泉的出现,众人连忙站起身来,准备朝石大权鞠躬施礼,毕竟在怎么说他也是这支流民起义军的首领。可当看见,石大权满身戎装,身后的候泉也是盔甲在身的时候。他们的心不禁停顿了下了。这是弄得那一出啊!
只见人群中,一个小头领站出身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大首领,你这是何故啊!”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莫不是今天老要搞玄武门?
“哼!老子今天请你们来,是有要是相商。”石大权望没有给这个首领半点颜色,对他来说,今天的事情已经注定,何必要给这些人好脸色看呢!
抬上来,”随着石大权的命令,府衙外的几个士兵抬着两口大木箱走了进来,打开箱子,只见里面露出了亮晶晶,发着金黄色光泽的黄金。
在场的人都被这金色的光泽迷住双眼,眼里弥漫着贪婪的神色。有的人嘴角还留下了水泽。
望着下面人群贪婪的模样,石大权和候泉满脸的鄙视。这些人,根本就是些乌合之众,见利忘义之徒,把自家性命和主公的大计交到这些人手中。他们两人心里十分不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他们数钱呢!
“哼!这些黄金都是你们的。只不过,你们得交出一样东西来换。”石大权环顾四周,满脸肃杀,右手不禁抚着腰间的佩剑。要是谁敢妄动,他丝毫不介意手中的剑染上同袍的污血。
“什么姓石的,你不要以为大家推举你当首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能推举你当这个大首领,也能把你踩在脚下。要想让咱们交出手中的人马妄想。”听到他这话,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东西,他们手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麾下的人马。这可是杯酒释兵权啊!好家伙,看来今天这厮,是来者不善啊!顿时人群激动起来,奎字营的头领第一个,跳出来指着石大权的鼻子大骂。
手里的人马都是他们保命的工具,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谁会轻易的交出来。“哼!今天这事已经决定了。你们让位不让位。都没什么关系了。”候泉冷哼望着底下在拿上窜下跳的众人,心里充满了藐视,这些人都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在他的心里这些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死人随便他怎么蹦跳也改不了他们的命运。
“哼!你不过是个臭小子,凭什么人老子要听你的。石大权,老子就是不交,你.他.妈的,能把我怎么样。奎字营的兄弟,都给老子进来。”只见那个奎字营的头领脸上不满的咆哮着,朝外面吼道。等老子的亲兵了,就让你好看。由于要进来议事,他们把带来的亲兵都留在了门外。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喊!外面都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动静。其他头领不甘心的也喊了起来。可回答的却是寂静的空气和几只麻雀的鸣叫声。屋里一片诡异。
“石大权,你真的敢对付咱们,兄弟们!大家冲出去。”奎字营的头领煽动道。十几个人一起朝大门冲去。站在主位上的石大权却是丝毫的不动,旁边的候泉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奎字营的头领,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口,心里十分的大喜,只要跨过这道门槛逃出去,他就能召集手下自保。到时候,他石大权能奈我何。可惜正在这时,只听见空气中传来“嘣嘣”的响声。奎字营的头领只觉的胸前一疼,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他的眼皮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
地上的他,只看见两排拿着冒着寒光劲弩的黑衣人,站在前面。眼前的那人脸上露出了讽刺的意味。他是谁?怎么能有这么强大的弩弓?好累啊!他从来没有觉得想今天这么累过,黑蒙蒙的天空里一片寂静,奎字营的头领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哼!呸!猪狗不如的东西。”木统领不屑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率着其他的手下,冲进了府衙内!石大权和候泉的身前从里间跑出来一队黑衣人,牢牢的把他们保护在其中,手中冒着杀气的弩箭正诡异的对着下面的头领。那些冲出去的十几个流民头领都已经生机断绝。浑身被弩箭射成了筛子,躺在地上。
“怎么样!老子的话。你们听进去了吗?”石大权眼神爆发着杀气的巡视了四周,那些头领被他眼中的杀气压迫得都不敢抬起头来。可是却也没有人答着话。短短几息时间,那十几条人命就活生生的摆在他们面前。
当初,石大权集合大家以忠义堂的势力起事,当时大家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忠义堂根本不当回事。虽然起义已经成功了。可是对石大权,大家都是爱理不理的。现在好了。
才石大权露出来实力,而且他的手下连清廷禁止弓弩也堂而皇之的装备其中,可见这个忠义堂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了。
“石大首领,你,你说的话,算话吗?”身下的人群里,一个小头领结结巴巴的站出来朝着石大权问道。
“哼!你放心,我石大权说话,说一不二。只要你能交出自己的位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们当个平平安安的富家翁。否则……”石大权望着,那个紧张得连话都数不清楚的小头领,眼里闪过一阵不屑,这种小角色,当初怎么就把他们拉起来的。嘴却保证道。
听到他的话,那个小头领胆颤心惊的,从怀掏出个黑漆漆的木牌递给石大权,这是各营头调动的令牌。
平日里这无比珍贵的令牌,被他乖乖的从怀里掏了出来,献给石大权。毕竟在珍贵的东西和性命比起来,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大厅里躺着的那十几号人,就是他们的榜样。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给他一百两金子。“石大权接过令牌,大手一挥,旁边的兵丁立马从黄金箱子里拿出一包金锭,递给到他的怀里。望着手中金子,那个小头领心里多少有些心安起来。
“你们呢!是要死呢!还是要黄金。”候泉推开手持弓弩的黑衣人,走了人群前冷笑道。
“我,我们愿意交出位子。求,大首领饶命。”这一刻,剩下的众人,连忙交出手中的令牌,接过抱着金子的包裹。渐渐的,大厅里的人都交出了令牌,走到一边。剩下几个人留在原地,石大权也不说话,大手一挥,只听见一阵阵弩箭入体的声音,剩下的那几个人和奎字营的头领们一道,下到地狱见了阎王。
望着桌子上一堆令牌,石大权和候泉心里不禁一阵兴奋。没有想到夺权行动竟然这么顺利。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是些草包,石大权举起一块令牌,交给木统领道:“你带人马上跑到奎字营,把原本头领的心腹通通拔除,换上咱们的人,以防万一。”
那个木统领接过,那面代表奎字营的令牌,退了出去。于是一场内部的清洗行动就此展开了。原本预料中的因为大清洗带来的混乱并没有发生。因为石大权根据李江源的之计,把那些原本头领的财,物全部分给了全营的士兵。
对这些士兵来说,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能不用在为吃饭而发愁。对于头上的头领是何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关心谁来做这支起义军首领。
经过三个月的整军备战,李江源的复****先锋军,在陕西彻底了立足下来,石大权根据李江源的计策,淘汰老弱,分田地进行屯田。
锋军的战斗力,不降反升。这让石大权和候泉两人对李江源的敬畏更甚了。毕竟他们毫无办法的事情你,在李江源几个计策之下迎刃而解、怎么能不让他们敬畏难呢!
陕西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心里十分的高兴。这些乌合之众果然没什么作为。现在朝廷的大军还没有开拔,就已经开始内哄,看来要不了多久,这陕西的流民自然烟消云散,化为虚无。他原本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该玩的时候玩,该吃的时候吃,只要守住了几个地方,把他们困死在里面就行了。******打着如意算盘,可没过几年,面对日益强大的先锋军,******对于当初的决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