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久就黑了,我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村子里的火扑灭,房子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无家可归。遇难者的遗体被我们搬到了村子中的空地上,四周只听到一片的哭声。我虽然也很难过,但看着身边的奥妮和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我心里还是有点欣慰的。尽管我家的房子被烧了,但和别人比起来我们算是最幸运的。
“夜里,我们把为数不多的几间损毁不是很严重的房子整理了一下,安排妇女、孩子和老人住下。男人们为死去的人守灵。
“我坐在火堆旁,哈特坐在我身边。我们都让他去陪他的两个女儿,他硬是不肯,只是坐在那里,喝着一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酒。
“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灾难还在后面。那天深夜,兽灵人竟然再一次袭击了村子。由于这一次是发生在夜间,大家根本没有防范。整个村子遭受了灭顶之灾。
“我记得哈特从身边抓起一把刀就冲了出去,我拼命喊着让他不要冲动,但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只能拿起弓箭跟在他的后面。
“冲出去一看,我们傻了眼,满眼望去全是兽灵人,一层一层地冲过来,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退了回来。这时候,兽灵人已经冲进村子开始屠杀,很多人被杀死了。男人们都冲上去和兽灵人战斗,没有哪个人贪生怕死,那种情况下也根本没有机会让人退缩。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正规的军队,虽然大家都拼死奋战,但根本阻止不了兽灵人,一个个男人就这样倒下了。最后,我们退到村子中央的几座建筑里,依托这些建筑作最后的抵抗。
“天亮的时候,大家都精疲力尽,几乎人人带伤,而兽灵人依然在一次次地冲上来。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次肯定全完了,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和妻儿道别。但转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就在大家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兽灵人忽然全部撤退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之后,我们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没办法再动弹了。看着那一地的尸体,人们限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知什么时候,布莱克爬到了我腿上,奥妮也抱着着妮丽靠了过来,我们一家人抱头痛哭。
“原本村子共有700多人口,但在那次灾难后,还活着的只剩下了233个人。更为可怕的是,男人大多战死了,施泰因、舍瓦、莫迪亚,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都死了,留下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经历那次变故后,我心灰意冷,想带着奥妮和两个孩子离开这个地方。
“但黄天宏阻止了我,他说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这个村子里现在有这么多孤儿,我必须尽到我应尽的责任。
“看着那些孩子们,我没有太多犹豫。那时,舍瓦的儿子只有2岁,莫迪亚的儿子4岁,施泰因的儿子也只有9岁。想起我的兄弟们,我知道老黄说的是对的。
“后来我知道,这个村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我和老黄谈了很久,我们一定要找出一个办法来保护大家的安全。后来,我们认识到了两点:一是必须建立起一支武装力量;二是必须建造一座足够坚固的建筑,可以让大家在受到攻击的时候避难。
“经过好多次的勘察,我们最终决定在瑞恩河的北岸建造新的村落。作这样的决定主要是因为瑞恩河的南面主要是森林和平原相间的地形,正好是兽灵人出没的好地方;而瑞恩河的北面是一个山谷,相对来说兽灵人出现的机率比较小。而且如果再出现兽灵人大规模突袭的情况,可以借助瑞恩河进行防御。
“这个工程说起来轻松,但不要忘了,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壮年男子已经大多战死。全村幸存的200多个人,绝大多数是妇女和儿童。而且,瑞恩城附近的地貌你也看到了,石料并不多,所以建一座坚固的建筑谈何容易。
“说起来,还是老黄的主意多,他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花了3个月时间,居然在山谷里造起了一座砖窑。你们中原人还真是聪明,用泥土做成方型,放在火里烧,居然就能变成非常坚硬的砖。
“有了砖,一切都好办了,我们用了一年时间,在瑞恩河的北岸建立起了一座新的村庄,村庄的四周,我们筑起了高大坚固的围墙。
“在这期间,先后经历了几次兽灵人的突袭,但规模都很小。虽然有一部分勇士牺牲了,但总体来说损失不大。
“由于这个地区自然资源充沛,食物丰富,所以不断有移民加入,没过几年,村庄已经无法容纳不断增加的人口。不得已,村庄开始扩建。
“经过三次扩建以后,村子的规模已经很大了,但兽灵人的侵扰依然很让人头疼。这个时候,村子里的壮年男子已经达到了相当数量,由我带头,组建起了一支武装队伍,专门负责对付兽灵人。
“8年前,兽灵人又一次大规模侵袭了我们的村子。这一次,由于有了军队的提前预警,有了村子的围墙作为掩护,我们成功地抵御住了兽灵人的攻击。
“但兽灵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也只能勉强阻止它们进入村庄。而且这些兽灵人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没日没夜地发动进攻。半个月下来,我们的战士疲惫不堪,伤亡直线上升。
“就在大家再一次限入绝望时,就像几年前一样,兽灵人突然全部撤退了。
“这一次,我们损失了500多名勇士。但是与那个时候已经达到6000人口的村庄来说,还算是能够接受。
“之后不久,村子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
老沃德望着窗外,缓缓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7年前,准确点说,是在1317年的12月8日,有一个人来到了我们的村庄。
“他的名字很叫穆罕默德·哈塔·胡尼斯,他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管那个地方叫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