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那个神秘人物频繁出现,三天两头地用骨针射伤巡逻兵。罗郎多少也有些不冷静,成天跟着巡逻兵一起到各处巡查,希望能够见到那个神秘人。但事与愿违,罗郎走到哪里,那个神秘人就会在别处出现。
与之相反,伍德曼这段时间也一直带队巡逻,但他先后被那神秘人袭击了两次。一次是有个士兵指着某幢房子后面大叫了一声,伍德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针射中了穴道,动弹不得。另一次索性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奇妙地被人从背后打昏过去,然后五花五绑地捆在马背上被带了回来,引得居民纷纷围观。此举无疑让这个家伙丢尽了面子,于是他每天全幅武装在南部平原策马飞奔,叫嚣着要杀了那个家伙,但偏偏连对方的影子都找不到。
截止1月底,那个神秘人物总共出现17次,共有56个倒霉蛋被他用针射中了穴道,其中之一就是伍德曼;另有31个巡逻兵被他打晕后五花大绑起来,其中之一还是伍德曼。
“小于啊,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吧!”罗郎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承受这一切。虽然一再封锁消息,但这个神秘人物的事情还是传遍了全城。这些天来,罗郎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每天都有居民跑到军营外来打探消息。虽然大家对他的工作总体表示认可,但那种说不上是质疑还是期盼的眼神,还是让他无法面对。
“小于啊,快点回来吧!”罗郎用力捶着脑袋。
“你疯啦!”奎恩赶紧拉住他。
“他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要疯了。”罗郎无奈地摇摇头。
于剑林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罗郎每天扳着指着数日子。于剑林临走之前曾很清楚地交待过,如果他在三个月内回来,就算是回来了,如果三个月还没回来,那就不会回来了。
今天,已经是他离开的第54天,距离他三个月的期限,所剩的时间只有36天。罗郎的一颗心也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而感觉一点点地往下沉。难道于剑林真的扔下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了吗?如果于剑林不在,那他该怎么面对这个至今还不知道身份的神秘人物?
几天前,几个野外集训计划的负责人来找他商量今年上半年野外集训的事,结果无巧不巧正逢他的气头上,被臭骂一顿不说,还差点被他一脚踢出去。现在这个情况,还怎么搞野外集训?也怪这几个家伙不识时务,自取其辱。
总共作案17起,受伤56人,被绑31人,这就是全部的数据。
一身黑衣,个子不高,速度非常快,用骨针作为武器,这就是对这个神秘人物的全部了解。
“小于啊,你赶紧回来救救我吧!”罗郎再一次捶起了自己的脑袋。如今在他的心目中,于剑林是唯一的救世主。
林晓春回到面包店也已经半个多月了,表面上看,她现在的生活一如以往的波澜不惊。其实,只有艾伯特和拉琪尔才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波澜。
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足不出户。每天从厨房到卧室就是她唯一的活动空间,除了烘烤面包糕点外,她要么和拉琪尔心不在焉地聊上几句,要么就倚在床上发呆。即使在揉面的时候,她也会经常性地发愣,然后很莫名地掉下泪来。甚至有一次在泪如泉涌之下,弄得烤出来的面包又咸又苦,引得不知真相的客人纷纷向艾伯特提意见。
总之,在这半个多月里,艾伯特祖孙没有见过林晓春的笑容。
在一起时间久了,艾伯特也早已将比拉琪尔大不了多少的林晓春看作是自己的另一个孙女。现在她的这幅样子,艾伯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曾经找黄天宏夫妇商量过这件事,但那对老夫妻现在也没有主意。现在于剑林不在,说什么都是白说。
刑红静静地坐在窗前,从她的窗口看出去,可以将整个军营一览无遗。这些日子,还真是苦了那些轻骑兵,不但全部充为巡逻斥侯,而且还要冒着随时可能被骨针袭击的危险,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刑红和于剑林的那档子事,在军队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知道她的情绪不太好,罗郎和别的大队长也一直很照顾她,除了日常的值勤外,基本不再安排其他任务了。即使要安排她的“赤神”大队外出巡逻,也基本上是由副队长带队。
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盒,里面盛着一些新鲜精致的小菜,这是李中杰刚刚送来的,但刑红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于剑林已经走了两个月了,至今音讯全无。这段时间以来,她每餐都是食不下咽,为此人也已经消瘦了不少。
看到她这幅模样,同为中原人的李中杰心情也自然不好受。他隔三岔五地做一些刑红喜欢吃的菜送来,并再三叮嘱她要养好身体。刑红每每那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远处,又一队骑兵整队出发巡逻。随着他们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军营的校场上又只剩下了操练的士兵和教官们的号子声。不多时,一队骑兵跑进了军营,他们应该是刚才出发的那队骑兵替换下来轮休的。
刑红站在窗前,看着这队骑兵慢慢地跑向马厩。突然,那个领头的队长像是想起了什么,挥手招呼部下先去马厩,他自己掉转马头向刑红所在的家属楼跑来。
那身大红色的衣服是那么的显眼,以至于那骑兵队长在很远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刑红。他向刑红行了一个礼,说了一句让刑红终身难忘的话。
“刑队长,龙神回来了?”
“什么?”刑红一下子惊呆了。两个月来,她不是一直在等这个消息吗?现在真的听到了,居然感到无所适从。
“龙神回来了,我刚才在南部平原看到他了。”那骑兵队长大声道。
刑红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穿着家居服就冲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