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春,我进来了哦!”他推开房门闯了进去,看见林晓春用被子半蒙着头躺在床上。听到他进来,林晓春嘟哝着说了一句什么。
“你怎么了?”于剑林发现她有些不太对劲,凑近一看,发现她面色潮红,身上还有些微微地颤抖着。
“晓春!”于剑林大声呼唤着。林晓春应了一声,但明显懒懒的不想起身。于剑林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搭,却被吓了一大跳,“天哪,怎么这么烫,你在发高烧啊!”
“没事,让我再睡一会儿!”林晓春翻了个身,甩开了于剑林的手。
“烧成这样了还没事,赶紧去黄大夫那里!”于剑林一把掀开被子,林晓春猛地哆嗦起来,整个人一下子绻成了一团。她昨晚睡觉前根本没换睡衣,还穿着昨天那身单薄的衣服。于剑林赶紧又将被子给她盖好,环顾四周,只有那件豹皮大衣还搭在椅背上,除此之外,竟然找不到一件冬装。尽管她房间里整整有着四个衣柜的衣服,但于剑林从没有关心过这些,根本不知道她的冬装是放在哪个柜子里的。接连打开了那四个衣柜,但情急之下,却根本找不到他想要的冬装。
看着林晓春浑身哆嗦的样子,于剑林一咬牙,林晓春连褥子带被子抱了起来,又随手从衣柜里取出几根带子,将她和被褥一起打成了一个大包裹,乍看之下,尤如婴儿的襁褓一般。
“你干嘛呀!”林晓春无力地抗议着。于剑林却不理她,抱着那个“大襁褓”冲出了大门。随着一声尖厉而响亮的口哨,银光飞奔而来。于剑林直接迎着飞驰的骏马冲了过去,在人马相交的一瞬间轻巧地一跃,翻身上了马背。
“驾……”随着一声大吼,银光狂奔起来。凭它的灵性,当然能感觉出主人这时候的急切。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里,溅起一路的雪花。从白瓷小屋到瑞恩城,只有短短的10里路程。以银光的速度,也只是瞬间。但于剑林却从未感到这段路途有今天这般漫长,他心中懊悔不已,如果昨晚就将林晓春送到济世堂的话,她就不会发这么高的烧了。
很快,瑞恩城门那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城门已经打开,吊桥和门口通道的积雪也已经打扫干净。于剑林心急如焚,催动银光跃过吊桥,冲进了城门,把门口值勤的一小队士兵弄得面面相觑。
“刚才是于先生吗?”
“好像是!”
“他抱着个什么东西?”
“一个大包袱!”
“他干嘛这么急啊?不知道城里不能跑马吗?”
“不该你管的事少管,站好你的岗!”
但此时的于剑林,根本顾不上士兵们的交头接耳,飞马直冲城里。偏偏他越急事情就越多,城门后的主干道上,一队队的骑兵和步兵列成了方阵,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罗郎站在路旁的高台上,正在大声说些什么。
“都给我闪开!”于剑林大吼道。吼声如雷,所有的士兵全都惊呆了,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于剑林如此疯狂。惊讶之余,居然全都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没有一个给他让路的。
“*的!”于剑林怒骂一声。他虽然急切,却也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知道如果放任银光这样冲进方阵,肯定会伤到那些士兵。如果为了救治林晓春而伤到别人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情急之下,他叫停了银光,双手抱起林晓春,脚尖在银光背上一点,身子已如箭般射出。
“唔……”在场所有的士兵全都吸了一口凉死。任由于剑林踏着他们的头盔一路飞奔而去,倒也没有任何人表现出过于的惊慌失措,队型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散乱。
高台上的罗郎正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被于剑林乱扰了这一通,所有预备的台词全部忘了,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万分。
“怎么回事?”中村一郎挎着刀站在台下,大皱眉头。他身前的几位将领耸了耸肩,都表示不知情。
“我去看看!”刑红翻身上马,向着于剑林离开的方向追去。已经回过神来的士兵方阵纷纷让向两旁,闪出一条道路让她通过。刚才,别人都没有看清,但她的观察力和反应力都要比别人要强一些,她隐约看到,于剑林手中抱着的应该是一个人。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人,但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多半是林晓春。
不说刑红在后面苦苦追赶,于剑林越过士兵方阵,又踩着屋顶,一路向着济世堂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记得刚来城里的时候,他几乎出门就是飞檐走壁,惹得行人纷纷抬头观望。眼下,他虽然心焦,但在一瞬间,却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刚来城里的时候。
“好刺激!”已被包成粽子一般的林晓春突然喃喃说道,狂奔中的于剑林所带起的劲风吹动着她的长发,让她感到非常舒服。眼前的景物起起伏伏,正在飞速地倒退。往日所熟悉的街道和房屋现在只能看到个屋顶,行人纷纷抬头仰望。恍惚间,居然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于剑林一时忧喜交加,脚下又加快了步伐。他本来速度就可以和骏马匹敌,又踏着屋顶,可以不用刻意寻路而行,只是向着济世堂的方向一路飞跃。这可苦了他后面的刑红,她尽管是骑着马,但在瑞恩城的街道上,却也不敢肆意地狂奔。加上她必须绕开房屋、穿越街道,比起于剑林的直接线行进方式,又多走了不少弯路,没跑几条街道,便被远远地甩掉了。好在她已经基本看清了于剑林行进的方向,知道他多半是去济世堂。当下也不再刻意追赶,尽量找近路往济世堂赶去。
济世堂内,黄天宏正在收拾药材,看到于剑林抱着一个大包袱从天而降,也被吓了一跳。
“黄大夫,快来看看,她烧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