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于剑林在河岸边放了一把大火,把林晓春看得胆战心惊。点着火后,于剑林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屋里帮着林晓春做面包。酷猜留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不时地往火堆里添加木柴。
其实,看过于剑林烧白瓷小屋那把大火的人都知道,今天这把火和那天的冲天大火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下午,烤完面包后,闲不往的酷猜又不知去哪里野了,于剑林搂着林晓春,坐在河岸边那棵横倒的大树上,显得特别兴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畅饮着酷猜放在他那里的劣质红酒。摇曳的火光将俩人的脸映得通红,林晓春靠在于剑林的身上,光着脚丫,将小腿浸在河水里,感到身上被火烤得很热,脚下却是凉凉的,非常舒服。
于剑林并没有说他为什么要放这把火,只是不停地在往火堆里添加着木柴。林晓春便也不去问他,反正这样坐着,也挺舒服。时间一长,不知不觉的,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倚在于剑林的身上,但双脚已经搁到了树干上,应该是于剑林怕她着凉,将她拖上来的。太阳已经西斜,火红色的夕阳正照耀着大地。那堆大火已经熄灭了,一堆木炭还在闪着星星点点暗红色的光。林晓春惊异的发现,在那一堆木碳中,居然有一个白色的长条盒子。
“那是什么?”林晓春指着那个盒子问道。
“这个东西,也许会带来瑞恩城一次很大的变革。”于剑林也看着那着长盒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是瓷的。”林晓春非常好奇。
“没错,是瓷的。”于剑林点点头,“瑞恩河河床的粘土非常特别,不需要非常高的温度就能烧制成瓷器,甚至连专门的砖窑都不需要,只要放在火堆里烧就行了。而且所需要的时间非常短,一般的瓷器要烧40个小时左右,这种粘土,10个小时绝对搞定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快告诉我。”林晓春气恼地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但于剑林一脸坏笑,就是不告诉她。
“应该差不多了吧!”于剑林将手伸进木碳,取出了那个盒子。
“小心啊!”林晓春见他居然将手伸进了还未完全熄灭的木炭,吓得惊叫起来。
“没事!”于剑林取出那个白瓷盒子,轻轻擦了两下,将上面残余的木炭全部擦干净,“哈哈,成了。”说着,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林晓春索性不再去追问,将他推到了一边,噘着嘴不再理他。于剑林可不放过她,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又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林晓春猛捶着他的肩膀。
“走,我们进城。”于剑林看着远方,银光正飞快地跑来。
“进城?那么晚了还进城?”林晓春诧异道。但没等她反应过来,银光已经到了面前,于剑林脚下一踮,飞身而起,落下时正好骑在银光背上,“驾……”
“等一下,我还没换衣服啊,你让我这样怎么进城?”林晓春惊恐地大叫。对她来说,现在进城可是件大事,每次都要穿戴打扮整齐才出发的,但于剑林今天可好,事先也没有跟她说,直接将她抱了就走。
“没事,你这样挺漂亮。”于剑林一边招呼着银光加速,一边答道。
林晓春不知他这两天发的什么疯,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闹。于是便不去管他,随他怎么闹。
进了城门后,于剑林不敢再飞驰,便让银光放慢了速度。
“我今天很可能要弄一个晚上,你看看你今晚在哪里过夜?艾伯特那里?还是去中原楼?要不然就去黄大夫那里。”于剑林问道。
“你呀?”林晓春狠狠地在他腰里掐了一把,“你不告诉我你在干什么,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吧。”
“哦!”于剑林想想也不用瞒了,便如实相告,“我要去胡尼斯先生那里。”
“那位炼金师胡尼斯先生?”林晓春问道。
“没错!”于剑林点点头。
“送我去艾伯特那里吧,我今晚还是去和拉琪尔一起睡吧。”林晓春知道他要去干正事,便没有多追问。
将林晓春送到面包店后,于剑林将银光拴在了门外,徒步前往胡尼斯那幢只有一间房间的古怪小楼。之所以把银光留在这里,一来是因为胡尼斯那个破地方几乎寸草不生,银光饿了还没人照料;二来是因为胡尼斯的房子在瑞恩城最深处,城里又不许跑马,他还不如自己跑过去比较快。
来到那幢古怪建筑跟前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天出来得急,于剑林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只是刚才在面包店时,艾伯特塞给他两个面包。他已经一边走,一边啃完了。
掀开挂毯,于剑林迎面就看到胡尼斯又坐在那里抽他的阿拉伯水烟。
“你怎么又在抽烟?不怕得痨病吗?”于剑林劈口问道。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胡尼斯扳起面孔,“我一天到晚呆在这里,不抽烟干什么?”
“不跟你说这个,我有正劲事。”于剑林盘腿坐到了胡尼斯对面。
“你哪次来没正劲事?”胡尼斯斜着眼看着于剑林,“那个擀面杖的事情,想出来办法来了?”
“靠,别跟我提那根擀面杖,听到就火大。”于剑林嘴上这样说,表情却很轻松,这几天,林晓春用那根擀面杖用得很顺手,已经舍不得放开了。
“说吧,到底想出什么办法来了。”胡尼斯一边抽烟,一边继续斜着眼看于剑林。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办法来了呢?”于剑林也斜着眼看着胡尼斯。
胡尼斯不说话,继续抽他的水烟。但他的表情很明确地传达一种意思——你小子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于剑林笑了笑,也不再废话,将下午刚烧制好的那个长条型的白瓷盒子放到了胡尼斯面前。
“这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