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于剑林又牵着银光,将奎恩送回了济世堂。黄夫人原想留于剑林吃晚饭,但于剑林看看黄天宏还在那里一刻不停地接待病人,知道他们今晚又难以准时收摊,便婉拒了。
出了济世堂,于剑林又感到为难了,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呢!中原楼肯定是不能去了,不然又要被哈特姐妹骂死,只来吃饭不带她们兜风,哪有这么好的事?
在城里东转西转,直到日头偏西,还是没有想好去处。看看离艾伯特的面包店不远,于剑林便索性溜达了过去,一来看看林晓春,二来顺便买些面包点心,然后在回白瓷小屋的路上打只野鸡之类的,一顿饭也就算对付过去了。
来到艾伯特的面包店,林晓春和拉琪尔都不在,只有艾伯特一个人看店。他问起城外兽灵人的情况,偏偏又是于剑林最不愿意回答的,匆匆应付了几句,买完面包便赶紧闪人了。
拎着一只野兔回到白瓷小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简单地把兔肉烤熟,就着艾伯特那里买来的面包,于剑林简单地吃过了晚饭。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的,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的时候,居然感到有些寂寞。看着桌上的烛光,于剑林觉得有点好笑。自从拜别自己的老师们独自闯荡开始,至今已经5年多了,原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孤身一人的生活。谁知,在中原楼住了不到3个月,竟也有些依恋了。那时克莉丝和凯瑟琳两个小丫头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感到厌烦不过。现在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居然还感到有些冷清。
屋外,还是会不时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城防军的斥候们仍旧在日夜巡逻着。于剑林吹熄了蜡烛,盘腿坐在床上,他平时很少睡觉,夜里一般都是打坐的。但今天,他似乎特别难以静下心来,不知是由于晶核残渣冶炼的失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觉得心里有个什么疙瘩在那里顶着。
看看窗外月已中天,他索性起身来到院子里。不远处,又一队巡逻兵骑马经过,在他们远去后,大地又限入了一片死寂。于剑林又掏出一枚晶核渣残,虽然这些渣残已经不带任何能量,但依然在月光下闪着幽亮的光,显得非常漂亮。握着这个圆球,于剑林叹了口气,原想给瑞恩城创造点新的资源,没想到却如此彻底地失败了。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以后,失败的失落终于还是战胜不了多日来的疲惫,感到浓浓倦意的于剑林回屋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改前段日子的阳光灿烂,显得稍稍有些阴沉。于剑林起来后,先跑到院子里练了一路剑法。随着这些天的春风吹拂,他的院子里也已经长出了小草,看上去一片碧绿。他每天早晨练剑时,也顺带着修剪了一下草坪。现在,院子里的草地不长不短,踩上去正好舒服。
练完剑,他将昨晚吃剩下的一些面包点心吃掉了,权当早饭。但吃过饭后,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在刚来瑞恩城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是以砍柴来打发时间的,一来是为了挣点钱,二来是为了躲避瑞恩城的喧嚣。但当他已经适应了这种喧嚣后,他的生活也多彩了很多。而且,现在他已经用不着再靠砍柴来维持生计,事实上,他现在身边也不带钱了,而是学酷猜的样子,买完东西扔一枚晶核给店家也就行了。反正对他来说,这些晶核就像是路边的石子,要多少有多少。
犹豫了一番之后,他还是决定去城里。一来问问罗郎这些天来兽灵人的情况,二来也去看看哈特姐妹,省得她们又说他“好多天”不去看她们。
骑在银光的背上,于剑林又感到有些懒懒的,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儿来。天边正漂动着朵朵乌云,看来今天有可能会下雨。
远处,又一队巡逻兵跑来,领头的人穿着一身鲜红的铠甲。于剑林仔细一看,果然是刑红。
刑红见是于剑林,便安排骑兵继续向前巡逻,自己则掉转马头,跟着于剑林慢慢地向瑞恩城方向走去。
“你怎么啦?没精打采的样子。”
于剑林笑了笑,没有说话,刑红又问他:“你打算用晶核残渣来冶炼的事情,怎么样啦?”这件事于剑林并没有瞒着罗郎等人,刑红当然也知道。
不提晶核残渣还好,一提这件事,于剑林显得更颓废了,“没辙,已经彻底失败了。”
“失败了?怎么回事?”看着于剑林的这种样子,刑红直想笑。
于剑林叹了口气:“我和艾德忙了半个多月,用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没有办法让这个鬼东西软化。”
“用尽了一切办法?”刑红也感到很好奇,“你们怎么干的?”
“当然是放在火里烧,等烧软了之后拿出来锤炼。但没办法,用了最好的木炭,烧了几个小时,还是烧不软。”于剑林掏出那枚被他砸裂了的晶核残渣,“你看,昨天我把锤子都敲断了,还只敲开了一条缝。”
刑红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圆球,“还是很漂亮的样子嘛。”虽然只是残渣,但这个圆球看上去还是非常漂亮的,像一个深紫色的水晶球般,通体上下十分光滑,只是被于剑林砸裂的那条缝看起来有些破坏整体形象。
“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啊,你喜欢就送给你了。我这里还有好多!”说着,于剑林又掏出一大把同样的圆球。
“你呀,本来还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笨起来居然这么笨……”刑红把手中的圆球又扔回给了于剑林,“这东西哪儿来的?”
“兽灵人脑袋里长的……怎么啦?”于剑林不清楚刑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是兽灵人脑袋里长的,不是树上结的,亏你还记得这点。”刑红点着于剑林的额头教训道,“虽然不是普通的金属,又怎么可以通过冶炼的办法来解决?”
于剑林又叹了口气,刑红说的他何尝不知,但他也想了很久,只是没想出解决之道而已。
“你刚才还没答对,这个东西到底哪里来的?”刑红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