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可能!”中村一郎也不敢相信,“三个人围攻一个兽灵人,最后还同时被杀,兽灵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武技。”
通常在大家的心目中,兽灵人是以蛮力而著称的,速度和技巧不是它们的长项,如果说被杀的三个人是被蛮力撕碎的,那他们绝对不会感到意外。但是这三个人被同时刺死,还真的让人难以致信。
于剑林不理会他们的惊讶,继续说道:“不光是这样,山德森在这一过程中似乎也受了伤,但应该伤得不重。随后,他往后退了几步,和兽灵人对持了一会儿。随后,他冲上去先行发动攻击,但应该就在那次攻击中他受了重伤。”
“他伤得怎么样?”中村一郎和瑞德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胸腹之间多处重伤,最严重的是被一支标枪刺中了左胸,几乎贯穿胸膛,离心脏不到一寸。”于剑林仔细回忆着山德森的伤势,对他来说这并不困难,只要回忆他刚才点了哪几处穴道就行了。
“这不可能啊,一个兽灵人,在一次攻击中,怎么可能作出多次攻击?而且凭山德森的实力,被同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多次击伤,更加是不可能的。”瑞德摇了摇头,作为军师级的人物,分析战场情况是他的长项,但他怎么也想像不出山德森受伤的那一瞬间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于剑林也托着下巴思索着:“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现场脚印还是非常清晰的,我想我应该不会看错。”
瑞德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难道……难道……”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难道兽灵人中出了一个超级高手是吗?”中村一郎阴沉着脸,这个猜测让人难以致信,但又不得不信。
“中村,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瑞德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前段时间……这……”一滴汗珠顺着中村一郎的脸颊留了下来,前不久接连在南部平原发生的那两起命案还历历在目,死者都是被标枪类的武器刺中而身亡的,现在看来,这两起袭击事件与今天的事情不无联系。
于剑林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一个高手所为,那这个人至少应该是和我或者黄大夫不相不上,甚至比酷猜还要强一些,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讲不下去了。
“太可怕了!”瑞德叹道。
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如果兽灵人中真的出了这样一个高手,不要多,只要有一个,那对瑞恩城来说,无疑就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死一般的寂静。
好久,中村一郎才叹了一口气,突然大吼道:“武魂大队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轻骑中队集合。”
城墙内顿时响起了散乱的马蹄声,训练有素的骑兵们有条不紊地集结着。中村一郎拍了拍瑞德的肩膀,“瑞德,你守好城门,我去事发地看看。”
于剑林指点道:“在南部平原的西侧,在村庄西南大约十多里的的地方。”
中村一郎点点头,骑上了手下牵来的马,“剑林,三名遇害者的尸体还在那里吗?”
“还在!”于剑林回答道:“我用油布裹住了他们的尸体,放在原地没有动。”
“好!”中村一郎一提缰绳,准备带队出发。
“千万小心!”瑞德关照着。
中村一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回头道:“瑞德,你赶紧派人通知史密斯长官,他今天休息,现在应该在家里!”
于剑林想了想道:“还是我去吧,我现在去看看山德森,回头我直接去他家。”
“这样也好,那就拜托你了!驾……”中村一郎策马离开,临了,又回头道:“剑林,这次的事就拜托你了!”
于剑林看着骑兵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拜托我……拜托……我……拜托……”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久久不去。
瑞德来到了他身边,轻声道:“小于,拜托你了!”
于剑林苦笑着看了瑞德一眼,转身走向银光,“我去看看山德森。”
济世堂的后堂内,山德森已经被包扎成了一个粽子。黄夫人和酷猜端着水盆来回奔忙,中村一郎派来的几个士兵也跟着忙前忙后,黄天宏将一颗丹药溶解在水里,撬开山德森的牙关灌了下去。
前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剑林冲了进来,“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黄天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看得命是能保住,但伤得太重了,左胸的那一处伤口几乎将他身体左侧的经脉破坏怠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好说。”黄天宏看了一眼粽子状的山德森,再次叹气道:“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许他从此就要离开战场了。”
于剑林看了看床上的山德森,他那头原本像稻草一样的黄色短发这时显然经过了一番擦拭,居然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柔顺。他的脸庞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显得非常安详。
黄天宏拿起一块手巾使劲擦了擦手,示意于剑林跟他出来,两人来到了后院。黄天宏已经听酷猜说了大至的经过,他想听听于剑林的看法。
于剑林把刚才在战斗现场所查到的线索又说了一遍,当听到大佣兵团还有三名团员在这次事件中遇害后,连黄天宏如此沉着的人也不禁全身一阵颤抖。听完于剑林的叙述,黄天宏抚着长须沉思良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剑林,你怎么想?”黄天宏望着阴沉的天空,幽幽地问道。
“那脚印我看过,赤着脚,腿印比人类要大得多,应该是一个兽灵人,一个本领如此高强的兽灵人,这样的话……”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于剑林还是觉得难以想像。
黄天宏却摇头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现在瑞恩城遇到了这么严峻的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于剑林望着天空,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黄天宏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去打扰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