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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芒果味的糕点变成草莓味的屎’

‘妈,没什么’,莞沁听到母亲下楼的声音,她立刻恢复父母都喜欢的乖乖女脾气,变脸的速度与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都快,看见母亲收起刚才的刁钻跋扈高兴的迎了上去挽住林婧的手臂撒娇,演技绝对可以获得一个什么金马奖。

她笑着坐在沙发上和林婧谈论自己这一个月去美国的趣事见闻,逗的林婧眉目带笑喜不胜收,满眼都是疼爱的光彩。

沁沁,你都瘦了这一个月是不是没按时吃饭,虽说你想出去走走妈不反对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林婧看到女儿明显胖了的脸孔红了眼眶,女儿可是她手心里的宝,从小就好吃好喝的养着,第一次离开她这么长时间。

莞沁一听母亲以后不允许她出去,心中暗咒一声,有些着急:“妈,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骨感美,你女儿现在正符合,我出去不也是为了长长见识以后好接管公司吗?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最后莞沁和小时候一样伸手要和林婧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婧欣慰的看着早已长大成人的女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心中虽然明白女儿早晚会离开她,她就是不愿意放手让她出去拼搏,这是她和所爱人生下的女儿,自然是舍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再大的风雨她都会为女儿寻找一片隐逸。

莞陌怕母亲再提起不让她出去的话题,东拉西扯又继续和林婧谈论自己去美国这么长时间见识到的风土人情,如果以后她都不能出去和朋友一起玩,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她爸爸可是一个标准的老古董,在这里玩当然不可以她只好出国玩喽。

妈,你都不能想象美国的夏天有多热,我感觉比这里还要热,都快把我晒成非洲妞了,不过那里的人都很友好,思想也很开放,不想我爸简直就是没有开化的老古董,莞沁这样说后,林婧很不客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教训道,有你这么说你爸的吗?要是被他听到,少不的又要骂你。

莞沁努努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知道妈最好了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可是妈的宝贝儿,妈当然会帮你了

那不就得了,你可是我坚强的后盾

突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莞沁又不说话了,她伸手拍了几下脑袋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什么,可仔细想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这破记性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爱女如命的林婧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动作担心她是不是在回来的途中受风寒着了凉,于是建议道;‘沁沁,你是不是受凉了要不要妈给你熬一碗姜汤,去去寒气?’

莞沁反应过来轻轻摇摇头朝林婧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妈,我没事就是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林婧拉过莞沁的手柔柔的抚摸几下有些责怪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一会儿又要头痛了。’

莞沁调皮的冲林婧办了个鬼脸笑着应下,林婧也被女儿的古灵精怪逗笑了伸出手毫无力道的在莞沁鼻子上轻轻刮了几下: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在妈妈的眼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莞沁笑颜如花,一副亲人之间其乐融融的画面。

就这样和母亲笑闹着的莞沁猛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角落里的事情是什么了,不就是母亲风风火火把她从美国叫回来的原因吗。

当时她正和刚认识的朋友在夜总会里找帅哥,玩的那叫个哈皮,然后林婧的电话就在那个时刻非常不是时候的响起来了。

本来她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推脱回国的日期,再多玩几天,谁知道电话里从来不和她谈论爸爸公司事情的母亲今天却在电话含蓄的和她说起了公司的事。

所以她停下了刚才的话题面容严肃的开口询问道;妈,爸的公司是不是出问题了,你打电话这么急匆匆的让我回来。

林婧知道一直隐瞒着女儿也不是方法,现在外面媒体报道的也挺厉害,莞沁早晚都会知道所以她林婧决定将此事告诉刚回国毫不知情的女儿。

因为家里的佣人只知道莞龚华的公司有经济危机,却也是对公司内部的情况一概不知,他们在回到家后谈论公司的事也都在书房,餐桌上一般都是无尽的沉默。

莞龚华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思考问题,这个时间所以人都不能打扰他,他们都不敢轻易的惹怒莞龚华,就连一向任性妄为的莞沁对他也是从心底里的怕。

小时候开家长会莞沁从不敢让父亲去参加,因为她那成绩实在是没脸见人,要是让他知道她在学校轰动一时的事情,莞龚华绝对能把她吊到房梁上打。

貌似也没有小姑娘几岁就懂得去男更衣室偷窥比她高几届的小正太换衣服,莞沁早熟难免有些早,难怪说往事不堪回首原来是这样。

为了避免风声泄漏林婧像碟匪片里执行任务的特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外人在后,压低声音和莞沁抱怨道;还不是你爸,前几年不是听信朋友的话一起投资了几处房地产后来赚了不少钱,我劝他今年不要往里面投资太多他不听,结果今年房价暴跌搞得公司也受到了波及,现在公司出现了财政危机,我们去银行贷款他们一听是莞氏说什么也不肯见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愿意贷款给我们的银行,反正形式不容乐观,说到最后林婧叹了口气,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莞沁被母亲的话吓得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怎么这么倒霉的事偏偏在她家里,难道她衣食无忧的生活要到此为止?虽然莞沁的大学生活是混着上完的,但不代表她不了解商业常识,她从小就听莞龚华和公司的人交谈也算是耳濡目染。

她也知道投资有赚就会有赔,但弄得现在整个公司都无法运转也这也太严重了,她可是从小处尊养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后她和母亲要如何生活,如果要搬到那恶心不拉几的贫民窟她就是死也不会去的。

林婧看女儿快要哭的样子又急忙安慰道;‘不过没关系,我和你爸爸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就不要多想了,过几天让你爸爸给你找份工作,你先练练手,现在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上楼和你爸爸打声招呼休息去吧。’

莞沁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以为母亲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她,都到这种没有回旋余地的绝境了还有什么方法。突然发现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莞陌,随口问道,妈,莞陌那死丫头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她,她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提她做什么,莞氏倒闭了我看她比谁都高兴,她巴不得看我们的笑话,你不要管她了先去休息吧,林婧没好气的回答像是提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这恶心的东西比艾滋病毒都有威力。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睡觉。

她本想再多嘴问问母亲是什么方法,但又一想反正这是他们的事情,只要还能过这种享受的生活怎样做就不关她的事情了,于是她便顺从母亲的话上楼去了。

林婧温柔的看着女儿上楼的背影,满眼都是母亲对子女独有的的爱意。

如果说莞沁是她心尖尖的宝那莞陌则是她心头的另一根刺,只要看见那张和那个女人相似的脸,她的胸口就会感到呼吸不顺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块压着似的,她只能任由心口那颗毒瘤溃烂成脓成为一道永不可能愈合的疤,尤其是如今的莞陌容貌和那个女人越来越像,让她分辨不清究竟是谁。

那张每当午夜时分都会让她惊醒并且噩梦连连的脸,一直困扰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现在她又来了,当年的真相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决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莞陌便放弃自己的计划,莞陌,留不得。

回到房间后的莞陌仰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想要忘记才发现好难,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仇恨,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噩梦,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个全报复回去,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也没有菩萨心肠,所以她注定会是复仇者。

静谧的午夜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犬吠,睡不着的她爬下床踮起脚尖从书柜的最深处摸到了一个暗红色的油漆木箱是当年那个女人交给她的盒子,半跪在地板上打开木箱,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那时候她真的很小很小,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母亲去世举办的葬礼她不晓得为什么现场的他们会面露悲戚,当时好像也是林婧哭的最伤心,就好像下葬的人是她妈,现在想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这个盒子从那个奇怪的女人交给她之后,她就藏的很好,就连莞龚华也不会想的自己的前妻会在千里之外的小镇上买了一套房子。

那时候莞陌便决定让莞龚华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后,全身而退隐姓埋名去另一个城市生活,现在大概就是她退出游戏的时机,过几天她就能在另一个城市通过报纸亦或是电视看到莞龚华他们灰头土脸,痛不欲生的脸,但她不会想到,就是这几天她的一生会被莞龚华害成什么样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几天后的早晨,林婧站在与华贵的别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的破旧木屋前,不耐烦的敲响莞陌斑驳锈迹的房门,莞陌因为昨晚睡的很晚太蒙蒙亮她才睡着,此时大清早的又被人打扰,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情愿。

啊呼,莞陌带着大大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要是不是天崩地裂火山爆发这样的大事来找她,她一会儿就去找块豆腐盖死这个缺德的人,好不容易抠门吝啬只知道压榨员工的经理给她放假几天,还不让人好好休息,没天理了,一会儿老天就一记闷雷劈死这该死不死的。

拉开房门她突然感觉没有再睡回笼觉的必要了,大清早就看见这张晦气的脸,接下来她要倒霉一个月。

小陌,林婧收起不耐叫的无比亲热,仿佛莞沁不是她的女儿莞陌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和林婧斗智斗勇这么些年,她对林婧的性子摸索的八九不离十,此人天上有地上无,变态中的奇葩,谁惹她她能记恨三辈子,有仇十倍的报复。

她心中突然一咯顿响起了警报,林婧对莞陌的不喜是整个莞家人都知道的秘密,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也没少在暗地里欺负莞陌,她们两人见面也是唇枪舌战的互相讽刺,但很多时候林婧都会在事后给莞陌找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工作报复。

这个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的女人竟然有一天会对她如此殷勤,此事不简单,只有两种可能;1、林婧的良心突然发现了2、林婧有求与她,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与林婧可是火星撞地球,不共戴天,她宁愿相信世界末日,鹿晗变性也不会相信林婧这个变态。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她就纳闷了,自己即没钱又没权注定不是林婧喜欢的类型,她却如此巴巴的来找她,这是几个意思啊?

莞陌心中虽然想不通但她也不开口问,既然是林婧主动来的,她问多没面子啊。

她就这么双手环胸懒散的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林婧见她不搭话,眼都不舍得抬一下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握着袋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脸上继续保持蒙娜丽莎式的笑容,笑得莞陌感觉后颈凉飕飕的毛骨悚然,敌人开口了;你爸爸想让你陪他参加宴会,你毕业之后好像还没有去过那种场合吧?正好可以去见识见识见识。话虽是这样说的,可从林婧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变了一种口味‘芒果味的糕点变成了草莓味的屎’让人恶心的难以下咽。

莞陌心中冷笑一声,算是明白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真的是为她着想让她去的吗?早干嘛去了,莞陌也懒得理她,所以回应林婧的便是无尽的沉默,这却被林婧脑洞大开的以为莞陌是同意了,面上一喜张嘴又想说些什么却见莞陌已经转身进了屋,林婧也急忙向前跨了一步想跟上去,突然‘砰’的一声她被隔离在了门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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