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基地城楼上
“日本人撤了!”警卫连的张顺义连长抱着机枪跑了过来,三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方头方脑的彪形大汉,一看就知有血性。
玉狐摇了摇头,“日军的炮兵阵地被我们摧毁的不成样了,要冲别的地方调,一时到不了,按照常例,接下来日军不是飞机就是坦克,张连长,加紧修复工事,抢救伤员。把那两门平射炮和三门高射炮装到炮楼上面来。”
“是”张连长领命而去。
10:30,六名士兵抬着两缸“状元红”,一筐大碗登上了城楼,玉狐吩咐让守城的士兵喝个痛快。北方腊月的天气,寒冷异常,朔风凛冽,枪栓都难以拉开,将士们握枪的手冻的发青发紫,此时的就胜过雪中的碳,将士们争先拥后的取碗喝酒,天狼不禁佩服玉狐的心思慎密与笼络人的手段高明。但更多的是赞叹她的体贴入微。
“你把它忘在我的办公室了,我给你添满了,你的‘将军泪’(拓跋家自酿葡萄酒)我没有,不过我的状元红也不错。”玉狐将一银质便携酒壶递给了天狼,“谢谢!”天狼顺手摸了一下玉狐的纤手,接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玉狐娇羞的看了天狼一眼。
片刻后,看众人喝得差不多了,玉狐站起来大声道:“众位弟兄们,端起你们手中的酒,第一碗,敬我们死去弟兄们的阴灵。”玉狐将满碗酒在身前按半月之势洒在地上。城墙上的守军,一手托帽,一手洒酒,神色肃穆。
“第二碗,喝壮行酒。喝了此酒,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日本人侵我国土,欺我百姓。我们就是食其肉,啃其骨也不能解心头之恨。大家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是钢铁一般的战士,偏国倭寇,而敢占我国度,屠我国民,以为我华夏无人。今日,我们要让这群狗娘养的有来无回,重扬我华夏!武威!”天狼顿了顿,大喊道:“华夏!武威!”
守城将士群情激昂,士气空前高涨,异口齐呼:“华夏!武威!华夏!武威!--”声震天地,余音久久不散,撼的城下的日军心颤不已。
“喝!”天狼举碗一饮而尽,将碗用力的摔在了城墙上。“啪!”
“啪!啪!啪--”数百只碗相继摔在了城墙上,这也表示众人誓死保卫基地与坚决抗日的决心。
天狼本是不愿玉狐违心说出效忠党国之类的话,因此代玉狐喝了这碗酒。
一号特工组完成的任务额度,使他们每人都享有少校军衔,而天狼又是戴笠亲赐的中校,蒋介石曾升调他为少将参谋长,且是太原站站长,是基地内除玉狐外最高军衔的官员,所以天狼有资格代玉狐喝这碗酒。虽然他一发不可收拾,但众人眼中的崇敬使他并没有后悔,玉狐眼冒异光,此刻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唐副官看着玉狐那副思春样,心理最后一点幻想都被彻底击垮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变态的色狼很优秀,优秀的变态啊!
日军阵地后方,临时作战指挥所里。
“没想到这里支那人的装备这么精良,里面的重要人物一定不少,我们一定要尽快攻下这座城。”联队参谋莜田归一说道,藤田荣一唇上那一撮小胡子动了动,“莜田君,你派人把我那天皇亲赐的五辆坦克开过来,没有人能挡得住天皇陛下的军队!”(日语)
“嘿!”莜田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大佐,司令部的电话!”(日语)通讯员向藤田报告道。
藤田皱了一下眉头,接起电话道:“加藤将军,请指示。”(日语)
电话那头传出了阴沉的声音:“藤田大佐,支那基地战况如何?”(日语)
“支那基地装备较一般军队先进,但他们已经受到了我军的重创,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攻下这座城,请加藤将军放心。”(日语)藤田荣一道。
“你的炮兵大队没有用上吗?”(日语)加藤吉藏问道。
“报告将军,炮兵大队遭……遭……遭到了支那人的重创!”(日语)藤田荣一道。
“混蛋!没用的东西,你丢尽了大日本帝国的脸,我为作为你的长官感到羞耻。”(日语)加藤吉藏骂道。
“嘿!属下知罪。”(日语)藤田荣一噤若寒蝉,他知道加藤将军动怒了。
“我限你三个小时攻下支那基地,两个小时后,我的轰炸机会去支援你,否则军法从事!”(日语)加藤吉藏做了最后的通牒。
“嘿!”藤田荣一立刻回答。
10:55,“轰隆隆--”城门外千米处山石转弯处,驶出来一辆坦克,全钢包裹,加宽式履带,还配有92年式105mm加农炮。紧接着又驶出一辆,双挺机关枪,数米长的炮身,紧接着又是三辆。看其样子应是大正十三年式“天皇”系列战车。
“他娘的真是坦克,注意隐蔽!”张连长边喊边向城楼跑去,推开城楼上休息室的房门。地狼和唐副官正在喝酒,张连长边喘息边道:“日本人的坦克攻过来了!将军和中校呢?”
唐副官撇撇嘴,装作满不在乎道:“在里边,日本人来了几辆坦克?”
“五辆!”张连长道。
“他娘的来真的,快上炮楼。”地狼拉起还在酸的家伙冲了出去。
张连长跑到里屋门口,正准备敲门,只听得里面娇喘连连,张连长苦笑一声,张口喊道:“报告将军,日军派五辆坦克攻城了。”
玉狐从天狼怀中挣了出来,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交代道:“准备炸药包,让弟兄们小心防御!”
“是!”张连长抹了一把汗,赶紧跑了出去,天狼感受着玉狐的余香,恨死了日本人,坏了自己两次好事,不过玉狐的那出纹身依然那么鲜艳!
“轰--”休息室摇了一摇,土屑露了下来,外屋的酒瓶酒杯洒掉了一地,天狼整了整衣冠,与穿好外套的玉狐一起跑向了炮楼。
“轰--”,“突突--”“嘭--”炮声、枪声、手雷爆炸声响成一片,城门外的杂草火光冲天,日军的步兵与坦克协同作战,跟着坦克摸了上来。城门外的最后两座碉堡被最前面的坦克也给端了,最前面的坦克距城门已不足200米。
“轰!”忽然基地炮楼里平射炮射出的一枚炮弹打中了最前面的坦克,坦克上面的炮身被炸到了不远处,坦克碎片纷飞。基地配备的是德制50mm反坦克炮,在470米距离上的穿甲深度达到80mm,是二战时较为先进的反坦克炮。而日军的坦克又很薄弱,所以,用它来对付日军的坦克是绰绰有余。
看着越来越近的四辆坦克,天狼邪邪的笑了笑,转身跑向了城门处的城墙上。
日军坦克攻势很猛,警卫连伤亡巨增,基地的玄铁巨门被炸的“嘡!嘡!嘡--”不停地响,日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轰--”,“轰--”,基地的反坦克炮发挥了作用,日军的两辆坦克又失去了战斗力。剩余的两辆坦克,已经挺进到了城楼底下,也就是平射炮的死角,东边的城墙被日军的坦克炸毁了半边,日军坦克缓缓的爬向了那里,断壁里两个警卫连的战士刚一露头,就被冲上来的坦克打成了筛子。
忽然,一道白影跳到了断壁边上的城墙上,随后,从白影处飞出来一团黑影。
“轰--”日军刚冲上来的坦克被炸翻了过去,天狼的纯白中山服上落满了土尘,他随手拍了拍,又顺手抄起一个炸药包,奔向了最后一辆坦克。速度之快,令日军的坦克与摸上来的鬼子都无法看清,更别提狙击了。
天狼在城墙的垛口上用力一蹬,翻身跳下了数丈高的城墙,落地后距坦克只有数步之遥,天狼顺地一滚,将点燃的炸药包塞到了坦克履带里,而后速退,几个起落,于炸毁的城墙处返回基地内。子弹“嗖嗖--”的贴着天狼的头皮、胳膊、大腿划过。
“轰--”日军的最后一辆坦克被炸得体无完肤。
天狼暗自心惊,如果不是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速度,恐怕就挂在外面了,看着袖子被穿破的地方,天狼骂了一句:“他娘的,敢打破老子的衣服。”捡起警卫连遗落的手雷,五个一组串在一起,在城墙上用力磕了一下,向外扔去。
“轰!轰!轰--”一组接一组,五组手雷的威力使冲在前边的百余个鬼子爬不起来了。警卫连趁机补了上来,堵住缺口。
跟真坦克上来的日军成片倒下,藤田放下望远镜,气的呱呱大叫。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个小小的支那基地,不仅有平射炮,连炸药和手雷都那么充足,出于无奈,他只得鸣金收兵。
这次进攻,不仅损失了他的家底五辆天皇赐坦克,而且损失了三百多战士。藤田荣一只能暗自发誓“若不攻下此城为已阵亡的八百多战士报仇,必将剖腹以忠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