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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鼓技切磋

萨尔图竞技场中央,是一座高大的舞台,舞台正中设置了一个扩音法阵。

来自世界各地的鼓手们一个接一个上台,表演了许多鼓曲,其中不乏优秀者。但这并不重要,比蒙鼓会的最终目的,是从众多鼓手中找出能继承比蒙鼓王衣钵的人。至于选手间的艺术交流、鼓技切磋等等,不过是副产品而已。

鼓会无裁判,在场所有比蒙都是裁判。只要出现能让他们产生感应的鼓手,那么就有可能成为比蒙鼓王。否则鼓声再好听,鼓技再精妙,在比蒙眼中也不过是个普通鼓手罢了。这种感觉很奇特,外族人永远无法体会。

可惜直到下午,上场的鼓手们还无人脱颖而出,其中包括一名被公认鼓技最好、表演最火爆、风格最煽情的人类鼓手。此人叫阿三,据说来自佛陀国,还是某支小乐团的成员。

阿三一出场,就被贵宾席上的明明大人认出来了,这家伙立马变得兴奋,指挥身后三百獒人勇士集体拼命吹口哨,还得扯脖子高喊什么阿三我爱你之类的口号……

他这边一咋呼,立即带动了周围观众,这叫情绪效应。老百姓多数就图个热闹,哪儿知道阿三是谁?反正跟着吹口哨就是了。

不过,阿三的鼓技真不是盖的,绝没给明明丢人。他敲的鼓可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大大小小规格不等。除了鼓,还有几个金灿灿的大铜片子,后来明明才知道那玩意叫做“镲”。这些所有东西加一块,叫架子鼓。

鼓镲结合,感觉就是不一样。

嘭嘭嚓!嘭嘭嚓!咚咚戚戚咣咣嚓……

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类鼓手,在竞技场中央的扩音法阵上,挥胳膊踢腿,活脱像只八爪鱼,愣是将那一大堆鼓和镲敲出了不同寻常、不可思议的鼓乐!那乐声狂放之极,激动人心,还有那么一股子野性味道……

“牛逼!”明明大人在兴奋地嗷嗷乱喊。

“牛逼!”三百獒人勇士急忙跟着明明大人造势。

并不是给明明面子,实际上在场所有比蒙都很兴奋,因为这鼓声很对他们的脾气。虽然阿三不可能是未来鼓王,但他的高超鼓技和精彩表演还是赢得了所有比蒙观众的好感和支持。

他的鼓声太有节奏感了,无数观众都离开座位,站起身随着鼓声摇头晃脑,扭腰甩胯,差点来个集体大狂欢,这就是鼓乐的魅力。

此次鼓会后,有个多年患有颈椎病的神龟族老头不治而愈,因为他的脖子在阿三的鼓声中得到了彻底的锻炼。据说这老头的颈椎病是因为常年上网,每天上网时间超过十几小时造成的。什么?您问啥是上网?那老头是个渔民,在村里负责修补渔网,渔网太大,还得经常晾晒,所以需要爬上爬下仰着脑袋修补,所以叫“上网”,是个繁重的体力活。

当阿三走下舞台后,明明亲自跑下去迎接,当然同时看到了阿勇等乐手,不由分说,全部拉到自己的贵宾席上。

“什么?你将是未来比蒙鼓王?”听了明明的解释,两日乐团的朋友们都长大了嘴巴。

“低调、低调……”明明掩饰不了自己的得意:“我到萨尔图好几天了,一直在找你们,最后在这才见到。”

再次相聚的老朋友有说不完的话,正聊着,就听舞台上传来哈巴大人的声音:“比蒙同胞们,外国友人们,各界来宾们!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尼泊恩帝国的选手,格力斯王子殿下上场!”

掌声热烈之极!

萨尔图城最近街头巷尾都在传闻,这个格力斯王子具有比蒙鼓王的潜质,据说连大萨满都为之赞叹。他的表演绝对是重头戏,很有可能新一代鼓王就此诞生。

明明神色一凛,对朋友们说:“回头再聊,我现在就得上场!”

大家愣住,却见明明从怀中掏出一根扩音棒,扯脖子大喊:“等一等!”

魔法岛出品的玩意就是好东西,效果绝不比舞台上的大型扩音法阵差,所有人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刚走上舞台的格力斯,眉头微皱一下,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明明整理衣襟,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地施展飞翔术,径直飞上竞技场中心舞台。

“明明大人,您的出场时间还要等一会呢……”哈巴大人摇着小尾巴,满脸是笑。他很纳闷,不知明明为何突然跳出来。

明明没理他,向场外微笑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来自华翰帝国的明明!”

观众们更兴奋了,坊间也在传闻,来自华翰帝国的一等侯爵明明大人,不但是大萨满的外孙女婿,还是另一个具有鼓王潜质的人!他突然上台,难道是不服格力斯王子,想和他当面较量吗?那可有好戏看了!

“听闻格力斯殿下鼓技超群,而且很可能成为未来的比蒙鼓王。在下实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十分想和格力斯殿下同台切磋。”明明向周围数万观众鞠了个躬,彬彬有礼地说:“这样既可以节省我们的时间,又可以为大家带来更精彩的演出,不知大家是否感兴趣呢?”

“好!”群众的呼声是强烈的,节目当然越精彩越好,谁不乐意?

“请大点声!再大点声!”明明忽然提高音调,又将扩音棒伸向观众方向:“你们支持吗?”

“支持!”兽人族是最容易被调动起情绪的,一时间群情激昂。

明明满意地收起扩音棒,和格力斯面对面站好。两人虽然面上满是微笑,但目光却充满敌意。

观众们渐渐肃静了,所有人都有种奇特的感觉,舞台上那两人之间,好像气氛十分紧张。

有个看漫画书看多了的小朋友在感叹:“哇!那两人身后是不是有一团火焰背景呀?哇!他俩交流的眼神中,是不是有火花和闪电呀?哇!是不是有很浓的火yao味呀……”

他爸不耐烦了,一巴掌扇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闭嘴!”

他妈立刻恼了,一大巴掌向他爸拍去:“呀!你敢打孩子?我抽不死你!”

虽然两名选手同台表演不附和鼓赛规则,但哈巴大人也无法违背民意:“那么……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格力斯王子和明明大人为我们同台演出吧!让我们期待他们精彩的表演吧!”

“明明大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格力斯优雅地点头致意。

“格力斯,我很不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明明却毫不客气:“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

“看起来你很自信。”格力斯笑道:“只是今天不同以往,我一定要站在这里,完成我的演出。”

“那么,我会奉陪到底的。”明明忽然说道:“格力斯,我还想为萨尔图的百万民众,请您手下留情,就像上次在华州城那样。我知道以你高级法师的实力,为脱身而造出一场灾难,实在简单。”

格力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神态:“在华州城,我有我的原因,才没有利用高级魔法掩护。但在这里,我不需要有所顾及。”

“你对华翰帝国有感情,对吗?而对兽人国你没有感情。”明明紧紧盯着格力斯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因为你虽然是卧底身份,但毕竟从小在华翰帝国长大,你对华翰帝国有深厚的感情,这让你无法痛下杀手,随心所欲,对吗?但是,生命是平等的,兽人国的人也是生命!希望你不要肆意而为,轻易伤害!”

格力斯浑身一震,似乎被明明说中了心事,他恼羞成怒,挥手喝道:“够了!真不愧是绿堂使者,生命平等也开始挂在了嘴上。不必再多说,明明大人,请吧!”

说着,他退后数步,释放空间装备,舞台上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鼓。

两人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就里的观众们听了个稀里糊涂,早有点不耐烦。见终于要开始,不由人人兴奋,口哨声四起。

明明心中暗叹一声,将自己的鼓从戒指中释放。

两人的鼓做工都很精致,一看就是上等货色,不过明明的略小些。其实这是老獒人玛斯蒂夫的,他至今还没有自己的鼓。

“格力斯殿下,您先请!”明明手持鼓槌,做了个请的手势。

格力斯再不答话,不经意似的在鼓帮上先拍了一下,挥起鼓槌……

鼓声响起,这是比蒙传统的《铁血鼓曲》,效果是可以在鼓声范围内给比蒙战士施加石肤效果。

奇迹出现了,贵宾席上的阿勇等人惊讶地看到,身边那三百名獒人勇士纷纷变得肌肉隆起,根根血管暴突,皮肤进入了石化状态!不仅他们,周围观众席上所有比蒙都是如此!

观众们无不兴奋,抬起石化后的手臂“啪啪”鼓掌,由于皮肤坚硬,掌声比寻常更为响亮!

老牛头人卡托望着舞台上的格力斯,声音苦涩:“难道他……也有天赋?”

明明心中虽然也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紧张,格力斯的鼓王天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他凝神聚气,也挥舞起鼓槌。

“是《清心鼓曲》!”观众们听到明明的鼓声,不约而同感到石肤化后的肌肤开始变得柔软,并渐渐恢复常态,无不发出震惊的感慨:“难道,我们……将有两个鼓王?”

《清心鼓曲》具有恢复一切非正常状态的效果,格力斯的《铁血鼓曲》效果在明明的鼓声下渐渐全部消失。

明明露出得意的微笑,如果自己的鼓技比对方功力低的话,《清心鼓曲》也是无法起作用的,那就说明格力斯赢了。

格力斯面色越来越阴沉,他似乎又不经意似的,用鼓槌在鼓帮上轻敲一下。就听鼓声倏变,另一支鼓曲奏响!

“你要干什么?”明明听见这支鼓曲,心中一惊:“格力斯,你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敲《野性呼唤》?”

格力斯的回答是无情的:“对不起,这不是表演,这是你我之间的战斗!”

明明怒不可遏:“你……太过分了!”

《野性呼唤》的效果是施加狂化,于是,观众席中开始出现骚乱,无数兽人族观众从座位上站起,抓耳挠腮,焦躁不安。渐渐更多的人变得狂躁,有的开始摔打身边物品,有的相互推搡,甚至开始动起手……

这可是数万人的竞技场,一旦所有兽人观众进入狂化状态,后果实在不堪想象。许多来自外国的外族观众露出惊恐表情,感觉这里已经不再是欣赏演出的竞技场,而是一个动物园!所有猛兽都跑出来的动物园!

曾用哈巴大人的演讲稿擤鼻涕的那位牛头人妇女,也进入了半狂化状态。她已跳出观众席,推开身边的人,大步流星向主席台上的哈巴大人冲去,嘴里还吼着:“让开!俺要找那个讨厌的哈巴狗,俺要一棒子撂倒他!怎么瞧他怎么烦,今天不打他,俺就活不下去!谁敢拦着俺,俺和谁急!”

而哈巴大人早已焦躁不安,冲贵宾席上的獒人勇士们大吼大叫:“你们早就讨厌我是不是?来呀!打我呀!今天谁不打谁就是我孙子……”

话音未落,就被一名獒人战士一勾拳抡在下巴上……

那獒人战士打完一拳,好像很过瘾的样子,不停地喃喃着:“这不怨我,不怨我,是他主动要求我们打他的……”

“冷静!给我冷静!”还能坚持一阵的老卡托在努力控制情绪,一个劲约束周围的獒人。

阿勇等人面色有些苍白,他们可是坐在三百名孔武有力的獒人战士中间,不约而同琢磨是不是该紧急撤退。

“咚咚咚……”明明的鼓声再次响起,又是一曲《清心鼓曲》。

没办法,除了《清心鼓曲》,明明没有任何办法制止格力斯,只好再敲上一遍。

兽人族的狂化效果有点类似人类的失心疯,前后人格完全不同。观众们渐渐恢复常态后,有互相揪住对方衣领的人,这时又表情尴尬地互相道歉;有把自己板凳砸碎的人,开始纳闷凳子怎么碎了;而那名嚷着要打哈巴大人的牛头人妇女,原地愣了半天,嘟囔着:“我咋跑这来了?”

哈巴大人下巴受伤不轻,哼哼唧唧爬起来:“哎哟,怎么这么疼?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长吁一口大气,还好没发生严重后果。

格力斯冷笑一声,又换了个曲子,这次是具有让人士气大振,勇于冲锋效果《反击鼓曲》。

明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再次敲响《清心鼓曲》,他可不想所有观众嗷嗷叫着冲下观众席。

就这样,无论格力斯敲出什么效果的鼓曲,明明都以一支《清心鼓曲》对付。无奈之中又颇感无聊,枯燥之极。

观众们一会被格力斯的鼓曲搞得或激动、或兴奋、或暴躁、或冲动,但很快又被明明的鼓曲拉回正常状态……总的来说,大家都被他俩整得很晕。

“哎?我怎么感觉……格力斯好像有问题呢?”贵宾席上,老牛头人卡托忽然纳闷地说。

“老人家,您也看出来了?”旁边阿三在皱眉:“我也注意到,格力斯王子的动作和鼓声好像很不协调。”

阿勇等人不懂鼓技,纷纷询问,阿三解释道:“你们看,他敲鼓的姿势和节奏不假,但和鼓声却不协调。就好像他是在做样子,实际的鼓声却是另一人敲出来的……这感觉很奇怪,我也不是很明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阿三和老卡托的感觉的确有他们的道理,只是大多数人都被鼓声蒙蔽而已。

舞台上的明明刚学会打鼓不久,此时又专心化解格力斯的鼓曲效果,怎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还以为格力斯和自己一样,是具有鼓王潜质的天赋者。

当格力斯又换了一支鼓曲后,阿三忽然说道:“他每次换一支鼓曲前,都会在鼓帮上轻拍几下,这是什么原因?”

“奇怪……”老卡托越想越不安,站起身向竞技场中跑去:“不行,我得去告诉明明!”

他刚走下观众席,就撞上一队从入口处刚进来的人,他们个个身高三米多,体格极其彪悍,老卡托猝不及防,顿时被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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