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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王八神拳

自从那天矮人鲍雷斯来村里后,就被明明留住不让走了,一直呆了十多天。

每天矮人都去他们的练功场地一块玩,他的车轮大斧耍得甚是刚猛,力大且灵活。棒子和矮人过招,根本不是对手,通过和矮人的交流,他在棒法上得到了一定的提高。老肥大块联手能和矮人战个旗鼓相当,单挑绝对不行。

明明的身手太灵活了,他和鲍雷斯切磋,根本不从正面接招,凭借自己的灵活身法,只围着矮人打转,找到机会才下手。经常是矮人旋风般的斧头抡过来,眼前却不见他人了,没等转身,后背上就被明明轻轻拍了一巴掌。鲍雷斯对此很服气,说如果明明手里有把小刀,他就已经完了。对付这种暴力型对手的办法,明明从来不硬碰硬,只利用速度来避其锋芒而寻弱点下手。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明明从来都是善用技巧而不是蛮力。

至于阿龙,矮人说啥也不和他较量,坦然承认自己不是对手,同样作为力量型的武者,他们的实力差的太多了。

每天晚上明明都会请鲍雷斯喝酒,家里已买了十几桶啤酒存着备用,老肥几个贪嘴的家伙腆着脸天天来跟着混酒喝。

有酒有肉,还有一伙投脾气的小伙伴,鲍雷斯就一直没走。

明明留矮人不走,主要是想和他多说说话,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但鲍雷斯知道最多的也就是他们冰封地带矮人王国的事,对其他地区也只是限于传闻。但那些来自矮人的传闻,不同于劳尔当佣兵时候见识到的事物。矮人除是锻造的行家,也是探寻矿脉和宝物的专家,他们历代祖先留传下许多在世界各地探险的故事,这些故事让这伙没走出过伊森地区的粪少们听的是有滋有味,明明对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向往。

劳尔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已经能下地走动了。他对鲍雷斯非常有好感,因为在他从前的佣兵团中就有几个矮人战士成员,这些矮人十分善良热情,更是勇敢善战,甚至其中一个还救过劳尔的命。所以对这位矮人王子殿下,十分尊敬。

被明明戏称为“麻将大锤”的两个出自鲍雷斯手艺的武器,其锻造工艺让劳尔叹为观止。不愧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他一见到那些花纹,就猜到鲍雷斯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矮人。后经过鲍雷斯承认,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因为这种来自矮人世界的古典花纹,是只有皇家才有权将其雕刻在武器上并赐予有资格的战士的。只因鲍雷斯对阿龙的千斤之力无比钦佩,才将这花纹装饰在麻将锤上。按鲍雷斯的话说,如果是在矮人王国,他是一定会为阿龙举行一个褒奖典礼的,只可惜身在异乡,连武器都是人家明明花钱打造,更谈不上摆什么场面做典礼了。

阿龙空有一身神力,但所会招式除了那三招拳脚加三招锤,还是没有一点进步。不过就这几招练的久了,也颇具威力,连明明如此灵活的人也不敢肯定能和阿龙抗衡三招。

明明见阿龙的新武器宛如拳套,遂想起一个非常适合阿龙的招数。

不会武艺的小孩子打架,是毫无章法的。

有一种毫无章法的拳叫“王八拳”,就是两手握拳一通猛抡胡砸,像风车般地抡向对手。小孩打架中,此招如得手,便是颇具威风的一招,看着虽然不雅,但有时候的确好使。对手经常会被这不顾一切、猛冲直撞的乱糟糟打法震慑住,甚至落荒而逃。只因为这两臂交替抡舞,貌似王八游泳,故被称为“王八拳”。

明明居然就将这拳教给了阿龙。

众人看着明明在那儿滑稽地示范了一通“王八拳”,都笑得不行。但当阿龙套上了“麻将锤”后学着使出这招拳,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两个重达千斤的麻将锤在阿龙手里用“王八拳”抡将起来,其声如雷,其势如风,猛不可挡,地面的尘土和草叶都被卷起飞扬到空中,一片飞沙走石的气势。

“我靠!这他妈谁还能挡住啊?”老肥傻眼了。

大伙的脸都白了,甚至明明也被这气势吓得愣了半天。

阿龙对这招基本没任何技术含量的拳喜欢死了,从此每天都被大伙撵得远远的在一片树林里独练“王八拳”。那片树林算是倒了霉,最后被蹂躏成了一片空地。

最高兴的还是劳尔,他在明明的搀扶下去看了几次大家训练。对明明给阿龙专门定制的这新招数颇为赞赏,认为如此低劣的拳招也只有阿龙才能将其使得如此具有威力,所谓傻人打傻拳,憨力配憨招,可见没有最差的招数,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

鲍雷斯在粪工村住了半个月,最后还是呆不住了,和明明商量想继续去旅行,明明只好答应,决定晚上给鲍雷斯饯行,大伙再热闹一次。

劳尔回来这段日子,已经了解了这几年粪工村巨大变化的原因,对明明这个当年拼命救出的孩子感到十分欣慰。想起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是个懵懂少年,哪儿有如此多的心机智慧,还能领导全村的人共同创造财富。他也听说了“粪少”的所作所为,对那些鼓捣屎尿祸害人的手段,甚是哭笑不得。

鲍雷斯暂住的这几天,劳尔观察到明明的一些变化。每当听到矮人大讲外面世界故事,明明便会有无比向往的表情。今日鲍雷斯说要离开继续远行了,明明口中答应,面上却是一片黯然。

“也许,是该让孩子出去闯闯的时候了。”劳尔想到。

当年自己也是这个年龄便离开师父,四处游历的,在各地旅行的同时,不但扩大了眼界,还结识到诸如察尔斯等一干生死之交,最后还创立了红极一时的佣兵团……

想到这些,劳尔决定不再把明明拴在身边。如今的明明已经长大了,不但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更难得的是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在外游历,武艺再好也只是一个工具,只有智慧才能让人战胜各种复杂的环境和危险的敌人。而且,明明那从来不吃亏和善于拍马屁的手段,更是劳尔当年远远不如的,而这两点,却正是对付各种人的最好武器。

尽管当年陷害明明一家的势力很庞大,而且至今没有放弃追踪,但明明从小生活在伊森地区,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且从没有使用过真名,即使遇到仇人,对方也不会想到这个少年就是当年追杀的婴儿的。

另外劳尔深知自己的武艺虽然不错,但这世界有多少高人隐匿在民间?有多少地方藏龙卧虎?自己这点本事可说微不足道。老师斯帕克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自己不过学了点皮毛,在老师的七个正式弟子中,自己的武艺仅仅排名第四。

让明明出去见见世面,也许还能得遇机缘,学到更多的东西。自己已不能再教他更多了,如果将他拴在身边,岂不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

再说,这几年探访明明父母踪迹毫无结果,如果明明能借此游历之机,探得父母消息,岂不更是好事。

当下劳尔主意已定,便找来老洛克商量。

老洛克听了劳尔的主张,半晌没作声。

“您是担心明明有什么意外吗?”劳尔深知这位善良的老人晚年丧子,只有阿龙一个孙子。但自从收养明明后,对明明甚至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几乎从来对明明没太多严厉的管教,总是溺爱有加。如今想让明明出门游历,恐怕最难过的就是老洛克这一关。

“不,我不是舍不得让孩子出去。”老洛克摇头道:“我明白年轻人应该多闯荡多历练,这对孩子有好处。我是想……想让阿龙和明明一块出去。”

劳尔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错了,但阿龙如果也离开,洛克身边就没一个亲人了,这样可以吗?

“我并不是一个把孩子拴在身边不放手的人,孩子都大了,应该给他们一片天空。成天窝在这小小的粪工村也不是长远的事,呵呵,你以为我还想让自己的孙子们跟我一样当一辈子粪工吗?”老人笑着对劳尔解释:“其实,这些年你教授孩子们武艺,我也对他们的本事有所了解。相比阿龙,我倒是担心明明容易惹祸,有阿龙在身边,我更放心一些。我那傻阿龙别的本事没有,一身力气还是可以帮明明的。而且阿龙从小就听明明的话,跟明明最是亲密。明明一走,我怕他也不乐意呢。让他们一块走,咱们也省心。”

原来老洛克是如此想法,劳尔非常高兴。当下把在外面和鲍雷斯聊天的明明和阿龙叫了进来。

“好喔好喔,阿龙要出去玩。”阿龙听说可以让自己和明明出去走走,没心没肺地倒是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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