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季,白洋童鞋就读于位于东南省的国家重点大学,据说是个参与建国的国学大师蔡老创办的,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学校依山傍水,大门朝西正对淌过城市的柳江,后山是作为植物基地的鹧鸪山;里边还有东西分别两个人工湖,占地面积大的不像样;伴着东湖的的是男生区,伴着西湖的是女生宿舍区,南边是教学楼,北边是实验室,中间一图书馆。环境在国内算是杠杠的了,适合疗养休闲,颐养天年。
大学开学第一件事,大喊一声旺旺!不对,是军训。
在经济快速发展,国民身体素质一代不如一代的今天,军训是所有人的噩梦。
白洋还稍微好点,家在学校附近,天天晚上回家吹冷气用洗衣机洗衣服。
白洋是个人生很普通的骚年,父母是公务员,年幼从老家跟着父母调职来到这个省会城市市郊,读本村的幼儿园,本镇的小学,本区的中学,在高中时候父母因公牺牲,留下十多万存款和一套房子,也够白洋读完大学的。
填报志愿也没想报考这个大学,而且成绩差二十多分,但却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估计是爹妈的原因,有政策照顾,给凑合进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军训这十多天,这学校给白洋的感觉是卧虎藏龙,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自主招生这个口子,总之白洋发现很多大牛。
就像前两天,在绿化带上看见一胖子在啃一沓毛爷爷,过去问他干啥,他说他爹给了他一麻包袋这玩意,说是给他吃喝用的,他虽然感觉这不能吃,但还是信他爹的。这不饭点吗,在这里尝尝啥味道。
还有一次,这学校太大了,迷了路,和一个帮他指了路的兄弟唠上了。
“嗨,谢谢你啊,我家是本市的,兄弟你住哪的啊,听你声音是帝都人啊!”
“对滴,京片子,我家很好找的,天安门知道不?隔壁有个***,我家就在里边,你······”
“好了,为了保持咱们的友谊,咱不聊这个话题了······”
军训完了,还有一个星期才正式开学,这段时间学校留给大家熟悉校园了解舍友参加各种团体啥的。
这学校鼓励学生走出社会,因此,你不参加团体,在这学校十分难拿学分。大家多少都进团体。
为了能拿够学分毕业,本来想着宅四年昏昏荡荡过了的白洋童鞋不得不到处跑,去各大社团招新处面试。
白洋这种既不品学也不兼优的人,打一开始就没考虑学生会什么的,听人说学生会就是个小官场,与世无争的白洋也不合适。
对于这种懒惰不上进的性格,白洋美其名曰:“道家思想,清静无为,淡泊名利,看破红尘······”
因此,社团协会这种民办性质的成了白洋的选择。
本来白洋也没打算去哪个社团,随便一个混一混,在里边端茶递水打打杂,搬搬抬抬出出力,熬够学分走人,在哪个社团不是一样?白洋按着宣传单上的第一个社团走起。
九月骄阳炙烤大地,感觉地面的沥青路在流动,敲个鸡蛋下去能煎熟,人站上边能减寿。
社团招新处长长的烤肉串中,白洋是其中一个,在微弱的树荫下处于灼烧不断扣血的debuf中,拿着手中一沓宣传单拼命的扇,还是大汗淋漓。
“呼呼,排那么久队伍,还有几个就到我了。”其实也没多久,只是这天气,度秒如年。
白洋觉得自己在这城市生活了近二十年,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太阳那么有毒,短短半月军训,晒掉几层皮,房子和空调真是个伟大的发明。
——————————分割线——————————
“这学校什么乱七八糟的社团啊,营销社每月一万元会费,法律社需要持有律师证,篮球社不招一米九以下的······”
回想这两天入社团的经历,白洋严重怀疑人生,这学校这是社团招新?应聘国企外资公司不过如此吧?招的是行业精英,收的是非富即贵。
这种国家重点大学果然不太合适自己这种小**丝,在这个一砖头扔进人群能砸死几个精英的地儿,白洋觉着自个就是社会的渣滓。
白洋的心灵遭受重创,以前从小学到高中,不说最好那个,但年年评优评先也有他的份,成绩也算中上,想不到现实如此残酷,白洋内心处于OTZ状态,深感自己以前活到狗身上去了,以后会饿死在大街上。
白洋看着眼前的横幅:“同学爱心志愿者义务支援服务社(简称同志社)”,感觉有种莫名的担忧。
“同志社啊······感觉这名字槽点诸多······算了,帮助他人总没有什么条件吧?”
这社团进去后怎么和人说啊,说全称又太长,为啥要起那么长的名字?
这创始人有毒,似乎和网络游戏上那些“妈妈说名字起得长别人就看不见我”的昵称异曲同工。
和人说简称,同志社······同志啊!亲,别人会是怎样的眼光看你,不明白的还得解释一番,叫别的简称不行吗?爱支社不好吗?靠!艾滋社······也不行······
正当白洋在心里吐槽这社团名字的适合,里边传出声音:“罗于风,通过!下一位······”
看着那位如花兴高采烈地晃荡肚腩肉挪出去了,白洋很有信心。
开玩笑,白洋别的没有,好人好事,多了去。咱在幼儿园拿的小红花、小学三好学生和优秀少先队员的的奖状贴的是一面墙都是,现在还没撕掉呢。
帮大姨打酱油,替大爷倒垃圾,扶老奶奶过马路,在村里还评过优秀的呢,未成年就有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介绍老婆了。
中学还得过无数好人卡,额,貌似这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就这配置,至少混个啥小领导干部的吧。
在迎宾礼仪小姐处递交申请报告后,还未进门,教室内大功率空调吹出的阵阵凉风,如同观音菩萨的杨枝甘露,让死狗一样的白洋状态瞬间MAX。
走上讲台的白洋,学着电视上的领导先环顾了场下评委,自信满满,忽然发现绿叶从中的一点红。
“这评审妹子还不错呀!”
标准的黑直长埋住了大半脸,只露出白皙光滑的尖尖下巴和樱桃小嘴显示这妹子是个美人。身段让桌子给挡住了,雪白的脖颈下事业线露出了头。
看那葱管似的的胳膊肘,裙摆下露出的光洁纤细的小腿,可以想象女孩清瘦的身材,事业线估计是用胸垫给挤出来的。
“莫非是师姐?”
但是因为招新,师兄师姐们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或者是社团的社服,这妹子却是一身黑色连衣裙,更凸显他的白皙。
你说是老师?社团是学生性质的团体,不会有老师的,再说老师哪有那么年轻的?
按理说,半月军训什么人都给整成焦炭,这几天见人不是穿迷彩的军装就是正式的礼服,这妹子一身的常服打扮和白皙的皮肤着实让白洋惊艳了一下。
妹子似乎发现了白洋的目光,微微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刘海,一瞬间的对视,白洋赶紧把盯着人家胸口的目光移开了,尴尬地清了下喉咙:“咳咳···我叫白洋,是X专业的······”
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抖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人好事履历。
“好了。”
黑直长妹子没等他说完:“不合格,下一位!”
这下弄得白洋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为啥啊?我好像啥都没说吧?”
黑直长妹子:“因为你太丑!”
白洋:“······”
----------------------------分割线------------------------------------
白洋气呼呼回了家,自信了十多年,换谁无端端被人说丑,都会生气。
房子是爹妈留下的,是个三层的小楼房,外墙还是红砖,没贴瓷片。
占地大概一百来个方,挺大的,一楼入口是个卷闸门,是个车房兼杂物房,里边停着辆二手的皮卡,以前外出啥的用一下。
老爹公务员虽说工资高也不敢买好车,省会这块地查得严,老爹一直很低调,不过也无所谓,虽然不知道具体干啥,但是每次出差都有人开好车来接送。
顶楼还搭了个铁皮棚子,里边是老妈生前种的花花草草,还有个太阳能热水器,屋子前有个院子。
离学校不远不近,走路半小时,公交加上等车也是半小时。能省下每年上万的住宿费用,白洋干脆申请走读。
卷闸门上是各种小广告,什么通厕所搬家开锁,甚至连粉色小卡片都有,上边是一个极致诱惑的美女,书写学生妹/嫩模/少妇,还有电话。
白洋好奇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光棍呢?这调查做的比人口普查办的还细致。
广告纸叠着广告纸,白洋也懒得撕,卷闸门上还有个小门,一般进出就从这小门进出,大门是出入车辆的时候才开的。
一般一楼也不放什么值钱货,二楼还有个门呢,再说乡下人淳朴,治安比城里还好,夜不闭户也是可以的。
打开小门入眼的首先是皮卡车头上的一个大洞。
这皮卡也就平时下雨或者大太阳的时候,出去办个事买点东西啥的才会自己用,3.0排量的油老虎,一脚油门轻一点五毛重一点一块,白洋表示伤不起。
貌似也几年没年审了,也就郊区乡下地方用一用,一般都是借给隔壁老黄用,他用来拉自家种的西瓜去附近集市上卖。
这个大洞是他没看好路,磕路边大石头上了,说起来还是开学前的事情,还记得那天,印象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