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忙完了图纸设计,东郭正印按下电脑的保存键,准备去看望周月红,这时秘书走进来说:“经理,郎不名先生已经等你半天了,您有时间见他吗?”东郭正印想了想告诉秘书说:“让他来吧,五分钟后我在会议室等他。”秘书哈着腰出去了,东郭正印拿出电话打给周月红,可是手机响了很久,周月红也没有接。东郭正印奇怪地说:“到底周月红去了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东郭正印又拨了一遍电话。
刚刚走进会议室,一个男人随后跟了进来,彬彬有礼道:“您好,东郭正印先生。郎不名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这次您考虑好了吗?”东郭正印回过头脸色有些严肃。
周月红和马凤魁来到了酒吧,周月红优雅地坐着,时而转首环顾四周,时而用含水的秋波斜睨着马凤魁。
马凤魁闲闲地坐着,用微笑面对周月红。一个服务员为马凤魁端上一杯茶,又为周月红端上一杯可乐,周月红忙拦着说:“我没有点啊。”
“可乐是我为你点的。”马凤魁示意服务员放下杯子,转头对周月红说:“走累了吧,解解渴。”周月红笑道:“你懂女孩子。”说着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然后看了马凤魁一眼,周月红媚笑道:“既然是马总让我喝,就是毒药我也喝。”马凤魁淡淡地笑了。这个女人又开始了她蛊惑男人的手段。
“谢谢这么看得起我。”马凤魁道。
“我已经康复了,马总以后还会来看我吗?”周月红撒娇道。
马凤魁不露声色道:“这个,我会先征得东郭正印先生的同意。”
“瞧你说的,凭啥要征得他的同意,他又不是我周月红的主人。”周月红有些不高兴,她看着马凤魁眼神带着责怪与挑衅:“这取决于马总想不想我。”
东郭正印就这样被甩下场了吗?当年马凤斌也是这样被打入地狱的吧。马凤魁的眼睛里隐约有一丝阴冷,他挑衅道:“我非常渴望能和周月红小姐定下下次见面的时间。”
周月红笑了,看来马凤魁对自己已经正式展开追求了。
端起饮料杯子,周月红开心地品着马凤魁为自己点的示爱可乐。
马凤魁微笑地看着周月红,心中却被她脖子上的那个项链弄得压抑无比。高雪梅就这么把自己的心意转送给人了吗?那么漂亮的项链带着周月红脖子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马凤魁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禁问道:“周月红小姐的项链很漂亮。”周月红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说:“是我脖子上这条吗?我是跟我表妹高雪梅借的,她还有点舍不得呢。”
“那高雪梅小姐很在乎它吗?”马凤魁假意随口问道,心中却有一丝忐忑。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我霸王硬上弓,高雪梅未必会借给我。”周月红得意地说。马凤魁心中一阵冷笑,他早见识过高雪梅为了她这个表姐,牺牲了好多东西。
看了一眼马凤魁,周月红忽然升起一丝疑云。“马总问这个做什么?”
“没啥。”马凤魁看了一眼周月红,“我只是喜欢这个项链的款式,如果高雪梅小姐不在乎的话,能否将这个项链转让给我呢?我愿意出高价买。”
周月红摸着项链惊讶地说:“你想买这条便宜的项链。我觉得这条项链没有什么奇特嘛,倘若我不是忘记带自己的,我才懒得戴这条呢。”
听着周月红忘乎所以的评价,马凤魁的心中很不爽。她怎么会了解这条项链对他来说的意义。马凤魁忍不住道:“但在我眼里,它就是稀世奇珍。”周月红上下翻弄着项链,突然笑道:“是么,我看不出来,何况这又不是我的。”
马凤魁就势说:“那如果我想买下它,我给你五十万。”
周月红惊讶道:“五十万?”她看了一眼马凤魁,心想这个男人真是让钱烧的。她莞尔道:“你给出这么高的天价。五十万,我想高雪梅一定会同意卖的。”
马凤魁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只要能拿回这串项链,多少钱都值得。
周月红心思一动撒娇道:“然而要是摘下来,那人家戴什么呀?”周月红的眼光如媚吐气如兰地看着马凤魁。
马凤魁心中冷笑,他看了一眼周月红,这个富有心机的女人怎么会放弃这个大敲竹杠的机会。
“你把我的项链卖了?”高雪梅听闻周月红回来和她说起项链被她卖了时震惊地问。
“是啊,五十万呢。而且还换回来一条新的,傻瓜才不卖呢。”周月红伸出脖子向高雪梅展示马凤魁给她买的新项链。“你看,多洋气。”
“表姐,那是我的项链呀。”高雪梅急的眼圈都红了。
“哟哟,不就是一条破烂的项链,你有什么好心疼的,别忘了送你项链的人,已经把你忘在九霄云外了。你还留着它做纪念不成?空伤心啊?”看着高雪梅垂泫欲滴的双眼,周月红有些过意不去了:“行了,好妹妹,等马凤魁先生把支票送来,我带你去买个更好的来。这下总该行了吧。”
高雪梅伤心地看着她,心中的苦恼难以言表。
卢翠芬敲敲门进来说:“月红小姐,东郭正印先生来了。”周月红厌烦地吐口气,转身不情愿地下了楼。
高雪梅的泪落了下来,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在北山公墓马凤魁对她的低语:“我就是这串项链,请戴着这串项链,不要摘下它,行吗?”高雪梅无力地坐在地上,她的手又习惯性的去摸那串项链,可是已经不在脖子了,永远不在了。这难道就是她和马凤魁命中注定的结局吗?竟连一个让自己可以想念的物品都没有留下。泪水无声地挂满腮边,高雪梅的心如同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寒风凛冽。
东郭正印抱着一束鲜花站在客厅,看见周月红从楼上下来了,东郭正印露出开心的笑容。将花束递给周月红,东郭正印真诚地说:“对不起,我没能接你出院。”周月红撇下嘴角假意笑道:“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呀。”
东郭正印看着周月红有些淡淡的笑意,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于是陪笑道:“虽然我不能在病榻陪着你,但我的心一直想着你。”周月红抱着花假意闻了一下,以掩饰心中的厌烦。蓦地发现花丛中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不解地看了东郭正印一眼,东郭正印神秘地笑了一下,将缠绕在花束里的钻石项链拿出来给周月红看,周月红笑了。东郭正印捧起项链,准备给周月红戴上。却发现她的脖子上已经戴上了一条项链,东郭正印看看那条又看看自己的那条,自我解嘲道:“哦,比你戴的细了些。”
“说啥呢,只要是你给的我就喜欢,谢谢了。”周月红一语双关地说。
东郭正印一笑,细心地为她戴上,看着周月红笑靥如花的脸,东郭正印道:“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
“你这个人啊,我怎么会呢?”周月红温柔地看着东郭正印道,“我晓得,你一直很忙。其实本来我应该多陪陪你的,然而我现在很累了,想好好睡一觉。”周月红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东郭正印。东郭正印心疼道:“哦,那你去睡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周月红点点头道:“哦,那你也别工作得太晚,要注意休息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东郭正印笑了。周月红的关心让他很开心。他吻了吻周月红的脸颊低声道:“做个旖旎的春梦。”周月红妩媚地笑着。
东郭正印恋恋不舍地走了。
周月红用双手抚摸着脖子上不同款式,却同样意义非凡的项链得意地笑着。哎呀,两条都那么好,还真一时半刻下不了决心该放弃哪一条。
高雪梅郁郁寡欢地拿着鲜橙果汁,看着新鲜的果汁从榨汁机里流出,高雪梅叹了一口气。想着马凤魁对她说“我喜欢你”时那炽热的眼神,高雪梅的心一疼。远去了,那个承满了马凤魁和她的爱恨纠结的项链,那个记满了公墓中的喜怒哀乐的项链。远去了!
心中不是不埋怨周月红的,她怎么能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私自卖了呢。抚摸着脖颈,高雪梅忽然好伤感。每当想起马凤魁,她都会不自觉的去摸那个项链,现在项链已经不在了,那是否意味着她和他就真的毫无瓜葛了呢?
客厅里的电话声惊醒了高雪梅,高雪梅走上前拿起了电话柔和地说:“喂,你好。”
“你也好,我很想你。”电话里传出马凤魁充满想念的声音。高雪梅一愣,她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四周,捂着电话轻声惊呼:“马凤魁!”
马凤魁笑了,手拿着那串项链,马凤魁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安与戏谑的神色。“你现在做什么呢?”
“做啥都不关你的事。”高雪梅没好气地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撂了。”高雪梅没空和他闲话家常。
仿佛能看到高雪梅的举动,马凤魁急道:“先别撂电话,高雪梅,我本想告诉你,我稍后会去送项链钱给你。”
“我根本就不打算卖项链,你不用过来了。”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马凤魁用金钱来勾引周月红,表姐怎么会将那个项链卖掉呢。
“那为什么把项链送给别人。”马凤魁的声音里有着太多的不满,高雪梅沉默了,要怎样和他解释,她才相信呢。
“你弄错了,我是迫不得已才借给表姐的。”高雪梅吱唔着。
“如果是这样,我要当面听你说。”马凤魁的眼中有着一丝坚定。
“别介,你不要过来。”高雪梅急道:“倘若你来了,表姐知道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呀,她看见我去会很高兴啊。”马凤魁冷笑道,回想方才打电话约她吃饭时,周月红高兴的声音,马凤魁的嘴角绽过一丝不屑。“我方才约了你表姐出去吃饭。”
高雪梅不满地说:“马凤魁,你曾经答应我,不会对表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以前好像是不曾做过什么,然而以后我就不能保证了,因为你摘下了我送你的项链,是你首先撕毁了约定,你怪不得我的。”不等高雪梅解释,马凤魁将电话挂断。知道高雪梅会着急,知道高雪梅会担心。不过马凤魁就是想给她一点小惩罚,谁让她把项链送给周月红戴,让他白白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
“马凤魁——,你,马凤魁!”电话里的盲音让高雪梅生气地放下电话。该死的马凤魁,他丢下那话是什么意思嘛?难道他真想要对表姐居心叵测吗?心情有些慌乱又忐忑地看着电话,高雪梅叹了口气。她要怎么挽回或许已经失控的局面呢?
卢翠芬抱着晾衣架从楼上跑了下来,她问道:“高雪梅小姐,周月红小姐让我来问果汁榨好了吗?”
“马上就好了,我一会儿端上去给她,你去洗你的衣服吧。”高雪梅想和周月红谈一谈。
“快点啊。”卢翠芬说完转头要走,突然回过头来嚼舌道:“你今天不用怎么陪着小心,周月红小姐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好呢。我想要归功于医生给她吃的那些药。呵呵……”
看着卢翠芬笑着跑走的身影,高雪梅的心中一阵不安,她知道周月红的好心情,是来自于马凤魁的邀约。想着马凤魁刚刚威胁的话语,高雪梅不禁暗暗为周月红担心。
拿着榨好的果汁,高雪梅敲开了周月红的房门,周月红穿着睡衣在选衣服,见高雪梅进来了,她连忙拉住高雪梅道:“妹妹快点帮姐姐选件衣服,我一会儿要出去约会。”高雪梅忍不住问道:“又是哪个帅哥上钩了?”周月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故作忸怩地道:“还不是那个马凤魁,人家烦着呢!”
高雪梅看着周月红兴奋的样子,担心地提醒道:“姐,你的身体好像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谁说的?我早就好了。”周月红靠在床边期待地说:“不瞒你说,高雪梅,我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了。这要归功于马凤魁先生。”她想着昨天马凤魁先生是如何的关心她,为她点饮料,又给她买项链。周月红的笑容充满了甜蜜。看着周月红充满梦幻的眼神,高雪梅担心死了,她忍不住离间道:“可我总觉得马凤魁看起来好像不安好心。你不要被他蒙骗哟。”
周月红的脸上的笑意没了,她不以为然地说:“你是咋了,就知道给我泼冷水!”
“本来嘛!”高雪梅不知怎么说才好,“因为他明知道你都有东郭正印先生了,他还来骚扰你,你认为这种抢别人女人的男人好吗?”高雪梅极力的说着马凤魁的坏话。
“你呀,你可真封建,现在我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来抢我才好呢。”周月红骄傲的说。回头看了看高雪梅她不屑地想,才不会象这个土包子,人家都跟她Byebye了,她还对人家一往情深的。心念电转,周月红打趣道:“你这么说马凤魁的坏话,不是因为他买了你的项链吧?”高雪梅刚想说话,周月红的手机响了,周月红忙将杯子放在高雪梅的手中,拿起床边的手机。
周月红一看是东郭正印,脸上的兴奋消失了,眨眨眼,她按下键子:“喂,东郭正印先生。”听着东郭正印的问候,周月红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晚上没有时间。”
“你干什么这么怀疑我呢,我刚刚出院能去哪儿啊,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病人啊。”
“你让我怎么和你说啊?告诉你我没有时间。我撂了。”
高雪梅看着周月红不耐烦的表情,不禁为东郭正印有些担心,周月红出院后的这两天,东郭正印也不知在忙什么,只是不断的打电话不痛不痒地问候,却不来看看周月红。现在的周月红整个心思都转移到了马凤魁身上。
马凤魁穿戴整齐的下了楼。若有所思地坐在餐桌前,马辉明照例给他倒上一杯茶。这些天,马辉明过的很开心,马凤魁回来住了,这个家总算恢复朝气了。
“凤魁,给你茶。”马辉明大叔慈爱地看了看马凤魁穿戴一新的样子。
“谢谢你,辉明叔。”马凤魁笑道。
“我真高兴你能长住下去。”马辉明叔说。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马凤魁点点头。
“要帮这个家找个女管家,对不?”马辉明叔忍不住道。马凤魁惊讶地抬起头看看马辉明叔。他有那么明显的思念高雪梅吗?
“你现在的表情,就和当年你爹追求你妈时一样。”马辉明叔笑了:“倘若你结婚了,我会很高兴的。这些年你忙着照顾马凤斌,照顾你父亲的事业,一直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倘若能有人替你分担,那样会好一点。”马辉明叔动情地说。
马凤魁看着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老人,心中顿生感动,老人家说的对,他确实孤单的太久了。是时候给这个家找个女管家了。想到此处,马凤魁的眼前出现了上次在墓地高雪梅做好饭等着他回家时那种温馨的感觉。
桌上的电话声打断了马凤魁的想象,马凤魁拿起电话,是龙耀祖。“什么事,龙耀祖。”听着龙耀祖关心的询问周月红的伤情,马凤魁淡淡地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恢复得挺好的,周月红小姐已经出院了,但我暂时还不能回建筑工地。那边的工程进度怎么样。哦,有你在那管理我很放心。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多留意一下郎不名,他会在海银绿苑小区出现,我想很有可能是他想把开发区的地给转手卖了,他在四处找买家。你要多留意开发区的情况,看是否有人对我们的地感兴趣。我怕他会把地卖给会造成水土污染的化工投资商,嗯,帮我留意一下。就这样,这段时间你要提高十二万分精神,工作上千万不能疏忽,千万不能出现安全事故。上工前,一定要搞安全交底,防患于未然。等工程干完,我给你放长假去HN旅游。”挂断上电话,马凤魁的眼中充满着坚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