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你还到到我房间去睡
因为多喝了一点酒，起路饭也没有吃就想睡了，他问海英：
“今晚我睡那里呀？”
海英说：“老地方？”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呀？”
“老地方就是我房间呀。”
起路说：“不好，这不好，我不去！我还是和阿叔睡吧。”
“你又来啦，我爸的床很小，没法让你睡！”
“那我睡那里好呢？老是睡你的房间不好！要不我到你的后间去好了，那里我看过，只有一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只要整一整，在那里搭一张铺也可以睡的。”
“那里很闷，也没有装过灯，怎么睡！”
“灯，我临时临时接一个好了，不成问题。我自己会装的。”
“你拉倒吧！好好的床让给你睡你不睡，你要睡到那种又闷又热的小间里去。那里还有很多蚊子，又没有蚊帐怎么睡呀？睡在我房间里我会来吃你还怎么的？你怕什么呀？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老睡在你房间里，要是叫外人来看见了，也不好意思的，怎么向人家说呢？”
“谁来呀？我家没有什么外人。”
“怎么没有？慧英，有时还有大队书记，你是个妇女主任，找你的人很多的。让人知道了总不好说的。”
“你这个人还真封建！知道就知道，这有什么！现在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的人多了。你已经在我家住了一礼拜了，慧英上次来也看见过，我又不睡在房间里，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海英妈从厨房出来了，海英就对她妈说：“妈，晚上我叫他仍到我房间去睡，他说要睡到楼上我房间的后间去，你说那里又暗又闷怎么睡？”
海英妈说：“起路呀，你就睡在海英房间里好了，海英仍旧和我睡，我的床铺大，你只管放心睡吧，海英后间不好睡的。再说搭铺什么的多麻烦呀。你就去睡海英房间。——你现在想睡了是吧？我看你一大早从家里来，到这里又去给医务室装插座，你是累的了，你就早点去海英房里休息吧啊！”
起路没办法，只得自己摸着仍到海英房间里去睡。
起路摸到楼上到海英房间里,翻开被头便躺下去,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感到一股姑娘的什么香味直冲着他的鼻子，他不免又想入菲菲起来。他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海英结婚了，他和海英睡在这个房间，那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起路又想起刚在阿祥伯的话，＂听说你还没有结婚，海英还没有婆家，你就做我们小葛岙大队的女婿吧＂他不由和浮想连遍起来。如果真有那么一日，那就好了。可是他过去失望实在太多了，不敢再有太多的的梦想。总觉得不大可能，她是个这么漂的姑娘，还是村里的一个妇女主任，自己在厂里不过是个普通工人，这能相配嘛？她会答应嘛？所以他不想老睡在海英房间里，睡在她的房间里会越睡越梦想，而梦想达不到就会越会失望。他到现在为止，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
因酒喝得多了,一会他迷迷糊糊中睡去,睡梦中他还在想与海英的事情。
忽然，他感到她又认真地对自己说：“你给我睡到老房间去！你睡在后间，我们自己也说不过去的，她又生气了。自己对她说，好好好，我睡老地方去，我睡到你的房间去。可是一会她也跟着来了，说你是不是嫌一个人睡太寂寞？我也过来和你一块睡吧！他听了脸红了起来，对她说这那里行呢？我们还没有结过婚呀，这不好，让你妈妈知道了不叫她骂。可是她说，不要紧的我迟早是你的人了，不要再等什么结婚日子了。我来和你做伴，这样你晚是总可以睡着了吧！她于是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她主动地把脸贴到他脸上来，并且来吻他，他害怕地只是退让退让着，向床里躲去。可是她还是要上来要抱他亲他的脸。他说，不好，不好，等下阿婶上来让她看见不好，可是她低声地对他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妈不会走上来的，我妈把不得我和你好呢，他说阿婶真的会同意我们的事？她说你没有看出来其实我妈早就同意了，只有你这个傻瓜还没看出来。说着她又上来拥抱他亲他。但是他还是小心地挣扎着说不行不行，他只是向外退让着，退着退着忽然他退到床边沿，一下子掉了下去，啊呀，他吓得大叫一声，他醒了，睁开眼眼一看，她真的躺在他的身边。“海英！你―――――”他不由的叫了一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手臂会痛。“海英真的是你！”
海英把一个指头点到自己的嘴唇上，轻声地对他说：声音轻点！他见她因喝过酒红扑扑的脸，现在变得更加美丽了，她躺在他的身边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他闻着她的体香，终于情不自禁地也回抱了她。他也低低地对她说：“你有没有把门闩住?等下阿婶上来怎么办？”
她低声在他耳边说：“我妈不会上来的，她现在厨房里洗碗碟忙着呢。”
起路说：“万一她上来呢，她看不见你，她会叫你的。叫你不应她会上来找的。”
她低声地对他说：“我妈知道她也不会上来。你这个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这是我的房间，我到这里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谁会讲我呀。刚才我妈不也叫你睡到这里来嘛！你真是个傻瓜呀！”她又拥来弄来望着他说：“你脸怎么也这样红呀，你不会喝酒？”
起路说我会喝一点，可是阿叔刚才给我倒得太多了，我不喝剩着又不好看，我只好硬撑着喝下去了。所以我坐不住了。就想睡了－―――上午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谁叫你这么挑一大担东西来的？”
起路说，“是我妈叫我挑来的，我也不知道送节送礼是怎么一回事。”
“傻瓜，又是蹄胖又是黄鱼，又是粽子又是酒，这是未过门的女婿节日送丈母娘的礼！你难道不懂？”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着你和你爸是我救命恩人，你们一家人对我这样好，我无论如何要来谢谢你们，我感到送你们什么东西，送再多的东西都是应该的，所以我妈买好叫我都挑来我就挑来了。可是你后来看到了就把我骂得这样凶，这样难听，你说我们又没有订过婚，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我听了心里有很难过，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呀，所以我只好挑着担子走了。
“可是你有没有回去，你挑着担子坐在码头边干什么？”
“我走到那里感到我回到家里没法向我爹妈交待。我没有勇气回去。我又想到你对我说你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的话，我想想很伤心，我实在又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怎么，你又想去跳海？”
“―――――”
“你这个人呀，真是危险！意志怎么那么薄弱呢？动不动就不想活了。动不动不想活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工人呢，就说一时找不到对象结不了婚，一个人也可以过呀,一口饭总有得吃呀，生活总有保障呀。要是你是一个农民，碰到这样事情又怎么样呢？人家也活着嘛！你要想想比你不幸的人还多着呢！”
“那你以后还对我好嘛？”
“那还用说嘛？”她抱得他更紧，把头埋到他的胸脯里。
他也紧紧地抱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