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贽刚回到别墅,关汉涛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你刚才在一楼餐厅跟常冠群打了个照面?”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肖贽知道关汉涛不会无的放矢。
关汉涛一声苦笑,“你知道省城市委书记常佑华么,就是他亲叔叔。我也是刚托他打探到一点消息,这次兰宏地产被调查,是有人要整卫长天,所以牵累到卫依兰和兰宏地产。”
常冠群有背景,肖贽有所预料;让他震惊的是后半条消息。整卫长天?那不就是整卫家么?卫长青和卫长天怎么没有动静?
肖贽不无疑惑道:“那卫姐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长时间的沉默,最后让我置身事外,估计是担心牵累到我。”关汉涛言语中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落寞。
对卫依兰的往事,肖贽有所了解但并不清楚,但从卫依兰五年前执意与盛天宏离婚的情况来看,当时肯定与卫长青为代表的长辈闹得很僵,不然卫依兰早开口求助了。
挂了电话,思虑再三,肖贽还是拨了个电话给李劲。涉及到官场纷争尤其是部厅级这种高端争斗,肖贽也是茫无头绪。
李劲听他讲完,吓了一跳,不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疾声道:“你没有卷到里面去吧?”
肖贽一愣,忙解释道:“这倒没有,只是卫依兰的朋友帮她打听风声,然后我也知道了一点情况。我就算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啊。”
李劲也觉得语气有点重了,缓和道:“不管什么样的帮忙你先别牵扯进去,再说卫家在那杵着呢。我先问问情况,到时再给你答复。当然私下里的关心你尽管去做,只要别陷进去就行。”
这句话就有点开玩笑的性质了。肖贽其实明白李劲是担心把今朝地产卷进去,也就间接把李系卷入其中。且不说卫长青的人脉和多年的经营,单就省城市委常委、正厅级的官员被调查和攻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历来官场无小事,谁知道里面又牵涉到什么大佬或者派系之间的搏弈呢。
“电话打完了?”
窦琼玉提着一串洗了的红提走了过来;别看这妖精有时刁蛮任性,却很懂方寸。进门后见肖贽拿起电话一脸严肃,就很自觉地走开了。毕竟是受过大家族熏陶和耳濡目染出来的,有时候这种行为是下意识的反应。而一般女人的做法估计会一直侯在旁边。
肖贽点点头,苦笑道:“兰宏地产真有麻烦了。估计就是想注资也没这么简单了。”
见肖贽的表情,窦琼玉也知道事态严重;难得地没在卫依兰的事情上纠缠,凑过去柔声道:“好了,不要什么事都想着去帮忙,省城可是比地方复杂多了,你也是鞭长莫及,何况卫家还在呢。”
肖贽对她淑女式的温柔还真不习惯,揽过她腰肢,嘿嘿笑道:“你不也是省城人么,那我的‘鞭’怎么‘及’上你了?”
窦琼玉顿时羞红了脸,转身跨坐在肖贽大腿上,把大串的红提往他口中直塞,气恼道:“我看你是想‘及’上卫依兰吧?噎死你!”
接下来周末两天窦琼玉显然是有意忘记某些事情,与肖贽极尽缠绵缱绻,绝口不提回家;在肖贽看来,她多少存了些报复和赌气的心思,那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和幽怨仿若兰花的幽香,始终飘忽在她周围凝而不散。
以前虽然彼此心照不宣,但仍隔着层窗户纸;而自从艳姐生日那晚过后,窦琼玉这两个月的举动和行为就明显有些幼稚和反常。不管是撺掇周晓灵惩罚他,还是故意疏远他,就如同故意要引起他的重视和注意一样,跟小女生的争宠心态无异。
肖贽很清楚捅破这层窗户纸是早晚的事,按照他以前的做法,就是顺其自然;但如今他想法改变了,变成双管齐下,任其发展若不能如其所愿,则想着法子强人所难也要达到目的。窦琼玉注定是属于她的,即使她是阳家强的外孙女,哪怕她知道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手机又响了。肖贽跳下床来,感觉走路都有些打飘,不由哀叹: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还好这些女人当中只有玉丫头才会这么疯,否则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
肖贽拿了手机回到床上,手伸到被子里面,拍了拍她玉臀道:“不接吗?你小阿姨又打过来了!”
窦琼玉梦呓般地“恩”了一声;扒开他的大手,像只猫儿慵懒地抓住被子侧起身体继续熟睡。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努力把肖贽榨干的同时,窦琼玉也累得够呛。
窦妖精此时的背影倒是让人想喷鼻血,但姿势却不敢恭维。半掩半盖的薄被下,杨柳般的小蛮腰下豁然是圆润翘挺的臀*部,大半雪白露在外面,似乎在展示着自己傲骄的曲线;再往下,葱嫩般的大腿*根部还能看到一丛森林。
肖贽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苦笑,无奈接起了电话。那头的阳淑琪也似乎有了丝火气,问也不问,呛声道:“我老爸也就是你姥爷生气了,死丫头你看着办吧!”接着“啪”地一声先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生气了!
肖贽放下电话,却瞥见了窦琼玉悄然睁开的眼缝;肖贽干脆撩起被子,朝着那片耀眼的雪丘大手又要扬起,窦琼玉仿若感应般,赶紧地抓住他的大手,回转头咯咯地娇笑道:“别打了,疼!”
忽又无比委屈道:“还不是催我回家么?回家肯定要被姥爷骂,还要罚,说不定要把我关在家里不准出去,我得多享受一下在外面的时间!”
肖贽叹了一口气,下床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窦琼玉眨着眼睛问道:“你要去哪?”
肖贽把她的衣服丢到床上,走过去不由分说又赏了她屁股一巴掌,“走吧,小妖精!”
“哎呀,你又打我!又打我!去哪?”
“你家!将军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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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紧张是假的,肖贽比上次见窦琼玉的母亲还要忐忑不安。这种情绪的来源追根究底就是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就不解释了。
尤其是快到将军坡的时候,窦琼玉竟然接到了阳家强直接打来的电话,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到了车窗外!
肖贽凑过去,只听见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丫头,到哪里了?”
窦琼玉异常乖顺道:“姥爷,就…就快到家了!”
“恩,一家人都等着你呢!”
两人面面相觑;一股巨大的压力袭卷而来,肖贽心里一哆嗦:难道窦琼玉的姥爷知道了他外孙女喜欢上的是一个花花肠子脚踏好几条船的男人?
窦琼玉退缩了,犹豫道:“要不,你就别进去了?”
肖贽觉得两人的情形反而有点像文艺片里为爱情抗争的痴男怨女,怨女倒不假,痴男就有点不靠谱了。虽然说彩旗飘扬已经成了时下有钱人蔚然成风的社会常态,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要是发生在亲朋戚友何况是亲外孙女还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身上,怕不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只怕已存了灭了他的心思!
肖贽心想美人温柔乡已经享受过了,该是自己悲壮的时候了,攥紧她柔荑,豪气干云道:“大不了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下来便是!”
窦琼玉本想说“娶我也愿意么”,话到嘴边只化成“恩”地一声,异常乖巧地随着他到了别墅门口。
时间已是黄昏,阳家别墅沐浴在霞光的映射下,竟有种童话般的景象;可惜肖贽无暇欣赏,停好车,见门前停车处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两辆豪华轿车,应该是国产的奥迪A6,车型略显保守,虽大气沉稳,却有些低调,车牌号码也不出奇;
肖贽指着两辆车,好奇道:“哪一辆是你姥爷的?”
“右边那辆,咦,”窦琼玉仔细一看,迷惑道:“怎么银行的朱叔叔也过来了?”
外边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里面,刚到门口就见菊姨迎了过来;肖贽上次也打过照面了,怀着讨好的心思喊了声“菊姨”。
菊姨倒是依旧慈眉善目,微笑着点点头,忽然低声在窦琼玉耳边道:“老爷和大姑爷都很生气,你脾气收着点,不要跟他们对着干!”
肖贽心中一惊,经过门口的观音像时特地又诚心地拜了一拜;转见大厅时,虽有心理准备,但仍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