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众人战得不可开交,大海之滨,海无量和亚瑟这仍在对持……
“这位高人,方才天地陡现毁灭之兆,不知你有何感想?”对持许久,静立虚空的亚瑟率先打破沉默道。
“据闻此乃死神降临之际天地便会发生如此情况!”战了许久,又对持了许久,再后来又莫名其妙的与莫名其妙的人大战一通,海无涯觉得这一战当真郁闷,遂借与对方的谈话来排解心中抑郁。
“你之爱徒乃坚持心中道义而亡,你又何必如此纠缠与吾!”亚瑟道。
海无量闻言怒哼一声:“哼!现在就想在来一次大战吗?”
“以你只能,当该知道令徒去世之时,吾并无出手!”听到海无量怒气蒸腾的话语,亚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突然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又怎样?”把手一背,海无量突然转身看向大海。
“吾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不想令徒之死变得毫无意义!”看着仍然怒气不减的海无量,亚瑟继续解释道。
“此言何意?”虽不转身,但这句话却成功地引起了海无量的注意。
见海无量已经被打动,亚瑟抓住机会继续说下去:“令徒维护一众孩童,与吾产生误会,因根基差距,令徒深知无法奈何与吾,极端果断之下便使出敌败己亡的极端招数,结果功体散尽而亡,那种情况以你之见识当知吾并无欺骗与你。”
“哼!”虽然心中已经认同亚瑟口中的话,但海无量仍然怒气难消:“就算如此,但你为何一定要带走他维护的孩童?”
“因为那些孩童全都是我方先遣人员在各地寻来的孤儿,而那些寻找孤儿的人员则全都死于令徒之手。”亚瑟闻言解释道。
“各地寻找的孤儿?”听到亚瑟此言海无量不禁仰天大笑,笑声中既带气愤又参讥讽:“哈哈哈哈……你莫说笑了!是不是孤儿你又岂能不知!”
“在那之前吾的确不知!”听到海无量的讥讽之言,亚瑟也不计较,只是平静地为自己辩解道。
“荒谬!”海无量根本就不相信亚瑟的话,既然是一路之人,焉有他不知道的道理,然而亚瑟也很无奈,同时比他更加疑惑:“自从踏上洪荒天陆之后,吾便再也没有接到过吾主神谕,而我方先遣人员却几乎人人都接到神谕,此时吾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亚瑟同样转身看向茫茫远空迷茫道。
“哈!”头颅微测,海无量仍旧有讥讽的口吻道:“照此说来你是无辜的喽?”
“事实便是如此!”亚瑟无奈,但又不得不为自己争辩,虽然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不能承当莫须有的罪名,而这时海无量却突然转移话题道:“你刚才所言,不想吾之徒儿死的毫无意义是何意思?”
“他为维护孩童力竭而死,你我却在此地做无谓斗争!”亚瑟道,既然海无量已经转移话题,亚瑟也就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必要。
“……”闻听此言,海无量很久没有出声,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你想逃避责任!”
“非也!”亚瑟摇头否认。
“那是何意?”听见亚瑟否认,海无量也不觉得奇怪,刚才的话不过是句引题之言而已,而他果然引出一则令海无量震惊的消息:“令徒所守护的孩童只不过是众多被刻意制造出来的孤儿的微末部分!”遥远的背后远远传来亚瑟的声音。
“恩?”海无量霍地转过身来看向远空的亚瑟。
“引动死神力量出现的无数强大气势,你该不会没有感觉吧?”感觉到海无量的震惊,亚瑟也缓缓转过身来道。
“废话!”闻听此言,海无量一扇衣袖,又重新把手背在身后侧身道,而亚瑟下面的话却又再次把他的身体给转了回来。
“先前你我第一次交手之地就是无数强大气势源头之一!”亚瑟平静地看着侧身对着他的海无量道。
“这难道和你口中的孩童有关联?”再次被亚瑟的话给惊动,海无量不由再度转身面向亚瑟道。
“然也!”亚瑟依旧平静道回答者他的询问。
“详细说来!”
“据拥有死神力量的小女娃所说,那处神殿之内隐藏着无数哭泣地孩童,但被你一掌毁去之后,却只看见无数成年人!”
“你之意思,那些孩童已经死于吾之掌下?”听到亚瑟所言,海无量的脸上不禁难看起来,以为自己真的一掌杀了那些孩童,但亚瑟接下来的话有顿时让他的脸上恢复正常起来。
“非也!那些孩童早已化为成人!”
“这句话,你自己觉得能有几分真实?”虽然世间奇人异事多不胜数,但亚瑟空中所言无疑不在此列,因为那不是奇事,而是神话。
“死神力量的拥有者听到的哭声绝不会错!”亚瑟坚持到。
“说了如此多的话,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死神的威能,根基越深越能够感到死神威能的庞大,所以听到亚瑟提到死神,海无量也不禁没了反驳的借口,于是直接跳过其他问题,询问起亚瑟说这么多话的真正用意。
“我想说……”只说出这三个字,亚瑟便就顿住,然后紧紧地盯着同样紧紧盯着他的海无量,许久之后才沉声道:“以你我这等能为,何不继承令徒死时遗愿,莫让此等惨绝之事再现人间!”说完,亚瑟就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海无量,静等海无量最后的选择,该说的都说了,是和是战亚瑟都不在争辩。
而海无量听了亚瑟这最后的一句话,却心绪涌动,三尺雪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以及最后身亡之际的选择,还有他最终坚持的正义,这所有得一切都让海无量难以做出决断,致死三尺雪也没流露出一丝请他报仇的意思,而是把所有的想法全都化作一片赤诚的守护之意,也正因如此,亚瑟才没有毁去三尺雪用尽生命潜能布置的“十面埋伏!”,不但没有毁去“十面埋伏”甚至还在外围增加了不少法阵护持,显然也是看出了“十面埋伏”的真正含义,那就是……守护。
想到这些,海无量更觉心中抑郁之气汹涌澎湃,是尊重徒弟的遗愿,还是在此杀了亚瑟为徒弟报仇,海无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把三尺雪教导的如此执着于正义,要是三尺雪的私心稍稍重上一些,也许就不会这么不知变通,也许就能一直活着……
“啊……啊……啊……三尺雪啊……”看着永远奔腾不休的海潮,海无量突然放声长啸,啸声之悲戚,令远远站在他身后的亚瑟亦感默然,深悔当日不该前去逼迫那个少年。
“希望你真的如你口中所言,否则三尺雪的选择,吾亦能为之……”听到声音的时候,高崖之上早就没了海无量的身影,只余虚空中缓缓变淡的愤怒之声,最终,海无量还是选择了维护徒弟的遗愿。
………………
高不可触的九天之顶,雾海翻腾的云天之上,一个狂傲身影疾行与云山雾岚之间……
“怪哉!为何那道血色剑意又突然不见了,能脱离吾之感应,难道这道血色剑气的主人乃是远离此地数万里之遥的某个地方不成?否则怎会脱出吾之掌控?”正在极速飞行的狂傲之人突然停下来自语道,顿了顿又道:“刚才又再次出现令世界都为之崩溃的强大力量了,最近一段时日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数百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强大力量会突然之间频频降临人间?
“哼!若不是这股灭世伟力的压制,吾又焉能失去刚才那道血色剑意的感应!看来吾之能为还稍显不足,是时候找寻增加能为的方法了……”
还有那引动毁灭力量的罪魁祸首无以计数的圣者、神者……哈!这样也好,如此之多的圣者、神者临世正好吾心中烦闷!”
“恩?也不用找了,没想到数里之外就有一处圣者、神者集中之所,前去一观……”远音一落,狂傲身影便突兀地化为一片与周围云雾一般无二的飘渺雾气融入周围云团。
………………
“切诺特接招吧!幻影一击!”荒原之上战做一团的人群中,突然传出维尔的声音,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高大的铁甲人影突然化为一窜长长的幻影,瞬间穿过一大段距离,几乎霎那间便攻击到切诺特的跟前,不过几乎终究只是几乎而已,就在这道幻影马上就要攻击到切诺特的时候,切诺特的身侧突然射来一道刺眼的乳白光束,光束威力惊人,遇物毁吾,遇人伤人,若是稍稍大意就会在刹那间被化为两段,因此维尔也只得迅速躲开。
“哈哈哈哈……吾说过,想与吾交手,你能够冲破圣天使的阻拦再说!”见到无可奈何的维尔,切诺特不由得意的大笑,但就在他大笑不已的时候,九天之上突然传来一声狂傲至极的声音。
“天地生罪,造化演罪,苍生得罪,唯此身无罪!”
“蝼蚁!……尔等就是日日扰吾雅兴的罪人吗?”声音响起的同时,在场所有人顿时一僵,遂感到一股莫名庞大的压力轰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