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匣开启,细蛇嘶嘶游开,不见了踪影。
匣里并无特别之物,一叠黄纸整齐码放着。
黄纸上压着一块玉印,印上刻有“镇魂印”三个字。
缱绻正要用手去触摸那块玉印,被少女拦下。
她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少女。
“有什么蹊跷?”
“镇魂印是用来镇魂的,底下的黄纸并不简单,先不要轻举妄动。”
“算了算了,拿不拿都一样,拿些珠宝金银出去也够花了,最是应该把那块石头带走,可你我都无能为力。”
缱绻起身拉住少女,连并大包的金银宝物,头也不回地沿着墓道往外走。
少女听到身后有呼呼风声,平静的墓穴里怎么会起风,她们越是往外走,墓风越是呼啸得紧。
少女驻足,叫缱绻不要再往外走。
“姐姐,我们回去。”
“回哪里?”
“回墓里,带走那些符。”
缱绻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女。
“你知道那镇魂印下面镇的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我们不要惹祸上身。”
她执意要走,少女用了蛮力拉住她。
“辛苦来一趟,只拿了些臭钱就走,还不如不来,跟我来,赌一赌也无妨,好东西坏东西,平白无故也不会招咱们,他们发出这种声音,一定是不愿让我们就这么走了。”
缱绻颤颤地跟在少女身后,想起来也真是有趣,之前都是怂包主子这样颤颤地跟在她身后躲事,现在那个怂包主子正躺在床上,等着她来救,而她也是个自身难保的仓皇救兵,幸而路上遇见这么个不明来路的人鱼……
少女又从头上取下两根头发。
一根绑在自己左手食指上,一根绑在缱绻左手食指上。
“一起动手,或许这里面的好东西坏东西与你是旧相识,会留些情面给你,毕竟这是你们的住处。”
少女的一言一行越发让缱绻感到恐惧,眼前的她不再是刚刚被捞上船的瑟瑟发抖的可怜人儿了。
口令响起,两人齐齐下手,挪开了那块玉印。
瞬间,一叠纸符冲出石匣漫天纷飞,仿佛在欢快地庆祝着什么。
许久,它们又一张张地回到匣里,等待发落。
“好了,带走它们,以后会有用。”
少女淡淡道。
缱绻一头雾水。
“带走……,这会飞的邪东西?”
“你说的对,它们是邪东西,是千年前被镇住的邪灵,一张纸封着一个灵,现在是我们释了它们,它们便会听我们发落,走吧!”
缱绻感到脑子迟钝起来,还是和呆主子在一起显得自己聪明些,这白衣少女不知什么来头,把自己哄得团团转。
她一定不是永浴殿的侍女,之前船上那些话,不是真话。
不管她什么来头,她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缱绻只能言听计从。
取出纸符,共四十九张。
每张符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金字,读起来有些困难。
“姐姐,走吧。”
两人径直往墓口走去。
缱绻突然想到那块万吨石。
“妹妹,那石头,你有办法吗?”
“姐姐,下次再说好了,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做到的。”
回到地面时,天已经蒙蒙亮。
缱绻心里起急,担心着永浴殿里的主子,是不是能保护好自己,武斯皇帝是不是真的将她当作至宝对待,身边那些女人会容得这新宠长留皇帝身边吗……
两人找了间通宵经营的酒家饱食了一顿,结账时找不到碎银子,于是一个金元宝闪闪亮地呈现在店老板面前,缱绻豪口说不用找了。
两人迅速撤离酒家,生怕被毛贼盯上。
即便这样,酒家老板还是站在门口目送她们很久,久到另两个客人吃完抹抹嘴跑了,他不察觉。
不过这锭金元宝足够他承受很多次跑单损失。
经过五斗酒庄的时候,缱绻手心开始犯痒,很久没有偷胡老板的酒了,她现在腰缠万贯还是想偷,偷是一种乐趣。
找到了熟悉的酒窖,她一跃而下,抄起两坛酒就飞奔出去,只是动作幅度之大,掉落了口袋里的夜明珠都不曾察觉。
她万万没想到,酒庄胡老板早在酒里下了毒,整个酒窖的毒酒都是为光偷酒不留钱的黄鼠狼准备的,可天地良心,她这次明明遗落了一颗夜明珠的,多少也值些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