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坐直身,惊讶地环看四周,诧异问道:“逸儿,这里是哪里?该不会是?”
说着说着,她蓦然联想到先前陈保逸的突然消失,隐约猜出了这个地方是何处。
“嘿嘿,娘,你猜对了,这里是那块古朴令牌里面的空间,很神奇吧?”陈保逸献宝似的看着林月,嘿嘿笑道。
林月点点头,得到肯定的回答,脸上的讶色更是浓了几分,虽然她现在丹田已废,是一个无法修武的普通人,但作为曾经的武王,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地方灵气的充裕。
这时,缠在陈保逸腰上小憩的白泠也醒了过来,爬到陈保逸的肩膀上,扬起那憨态可掬的小脑袋,惊喜地打量着这个地方,不断地吐出蛇信。
“这就是白泠?”
林月问道,伸出手去抚摸小白蛇,小白蛇开始躲闪了一下,但随后就任由林月侵犯它,不过样子却有些受伤的在陈保逸脸上蹭了蹭。
林月咯咯直笑,触感滑溜,似乎很喜欢这灵性十足的小白蛇。
陈保逸神态柔和,对着小白蛇嗔道:“就是这小馋虫,你是不是又要吃那彩石了?”
这两天,每天都要给这小白蛇五六颗那彩色的石头,一吃完它就睡,让陈保逸相当无语。
看来要花点时间看一下戒指里面的那些书卷了,找找看有没有介绍这些石头是干嘛用的,总不能把全部都让这小馋虫吃掉了。
“来,小馋虫,给你的。”陈保逸拿出一颗彩石,放到小白蛇嘴边,只片刻,那彩石便化作齑粉散了开来。
林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低头沉思起来,她似乎在哪本书里见过这石头,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时想不起来。
“娘,既然你可以进来这里,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养伤吧,我出去弄点东西进来,这里太单调了。”陈保逸皱眉看着这片荒凉的空间,总觉得是不是该在这里种种花草,弄个小院凉亭什么的也挺好。
要是有识得这古朴令牌的高人知道了陈保逸的想法,吐血三丈的同时,一定指着陈保逸吹胡子瞪眼睛大骂他是暴殄天物的败家子,骂完之后就直接翻白眼。
“嗯,你去吧。”林月点点头,这里不但适合养伤,而且更适合培养心境,坐在那白色光团的附近,她多年沉压的那些怨气与不满,居然隐隐有消弭的趋势,令她心境平和。
陈保逸一出来,就把这房间里的桌子、凳子、床之类的往古朴令牌里面扔,房间里的搬完了,然后又去庭院里,把那些种有花草的花瓶继续往里面扔,要不是无法搬动整个庭院,他早就直接塞令牌里面了。
看他那利索的手脚,啧啧,肯定把已经翻了白眼的高人再气活来,吐血六丈,再次翻白眼。
咱有资本挥霍,没事,陈保逸大大咧咧的干活,房子搬不动,这挨千刀的居然拆了一根根往里面扔。
不足两刻钟,半个院子就已经扫荡完了,这还是碍于令牌里面的空间不够大,不然他肯定会继续采取扫荡政策。
幸好这个院子是上等院子,平时几乎没人住,而且除了县令之外,其他人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是无法自由出入的。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把睡眼朦胧的胖县令给吵醒了,套上外套,刚一打开房门,就见到陈保逸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正打量他这间房间,似乎在犹豫什么,嘴里还喃喃道:“刚刚应该先拆这里的,这里的东西比较好看。”
太山县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可是小祖宗啊,怠慢不得,笑呵呵地正想开口说话时,不经意看到了对面的那一半庭院居然一夜之间消失了,下巴一歪,这,这是咋回事?
“县令早哇,还有没有其他房间给我们住?”陈保逸纯真地问道,似乎那一半院子的消失与他无关一样,那样子要多欠扁有欠扁。
太山县县令嘴角直抽搐,扯动脸蛋上那肥肥的赘肉,不断颤抖,这可是他最爱的院子啊,平时哪有人敢踏足这里,这一下子说没就没了。
可他哪敢发火,连追究的勇气都没,笑脸迎上,心里却大骂自己犯贱,道:“有!肯定有!陈小兄弟开口了,要多少有多少,都是上等房间。”
“呵呵,县令你太客气了,一间就够了。”陈保逸呵呵笑道。
“没问题,我这就去腾出一个房间来,你稍等。”县令话还没完,就屁颠屁颠地去叫下人忙活了。
不到半刻钟,一间干净典雅的上等房间就准备好了,陈保逸进去的时候还回头对县令无辜地说道:“还是这房间好,先前的那个院子睡着睡着就突然消失了,唉。”
说完,就只留下面容僵硬的太山县县令一人凄凉地站在门外。
令牌空间。
林月吃惊地看着陈保逸在捣腾乱七八糟的东西,两炷香的时间,一座小型的院子就出现在了林月眼前,雕梁画栋,花香四溢,幽静素雅,很合林月的味道。
林月嗔怪地瞪了一下站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陈保逸,道:“逸儿,你该不会把人家的院子全拆了吧?”
“才拆了一半,那县令还巴不得我全拆了呢。”瞧陈保逸那模样,好像只拆了一半已经很厚道了。
“小滑头!不许欠人家东西。”林月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她最怕的就是一个欠字,尤其是欠人情,那太沉重了。
“嗯,娘,我知道。”陈保逸认真点点头,向来他就把林月的话奉为圭臬,正因如此,陈保逸缜密成熟的心思很大程度上还是林月赋予他的。
林月目光柔和,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娘,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养伤吧,好点之后我们再出去。”陈保逸说道。
林月点点头,环看了一下这个空间,低声沉吟道:“这个地方如此玄妙,想来应该会有些限制才对,就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可以呆上多久,抑或是这里的灵气有一个此消彼长的阶段?”
在林月看来,世间万事万物皆要遵循平衡二字,越是神秘强大的东西,限制和禁忌就越多。
陈保逸一惊:“娘,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试验一下就知道了。”林月笑道。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陈保逸和林月足不出户,而每日的三餐,下人们都把饭菜放在门口,偶尔会动一下,但就是见不着人,这让太山县县令直呼古怪,却又不敢去查探,老老实实吩咐下人不断换着饭菜的口味。
他心里对陈保逸还是有着深深的惧怕,当日陈保逸一怒屠杀百人的画面如今依旧历历在目,要非他当时醒目,恐怕也早就葬身在峡谷中了。
这一日,陈保逸的房间一个月以来首次打开了房门,林月牵着有些沮丧的陈保逸,笑骂道:“傻瓜,你该偷笑了,在灵气不会消薄的情况下还能呆上半个月之久,已经够长了。”
“最长才半个月,而且出来之后同样要过了半个月才能回去。”陈保逸撅嘴不满道,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月没好气道:“难道你想在那个地方过一辈子啊?你在里面呆了多久,出来就要花同样的时间,之后才可以再次进去,你只要在里面不呆太长时间,还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小傻瓜。”
“呃,也是,嘿嘿……”陈保逸挠头嘿嘿笑道。
林月白了他一眼,但完全没杀伤力,少顷低眉沉思道:“不过我总觉得这古朴令牌远不止这么简单,尤其是那座石台和那口古池,似乎那才是关键。”
陈保逸点头沉默,荒凉之地却偏偏有一座石台和一口枯竭的池子,确实显得很突兀,但一时之间还无法得到答案,不过来日方长,以后再细细钻研便是。
这一个月里面,他们母子俩细心去发现令牌秘密的同时,也阅读了一小部分储物戒指里面那有着庞大信息量的书卷,可以说,此时的陈保逸,才算是真正开始踏上修武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