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离光线射中的符文利刃没有被分解为尘埃,倒是开始变软,渐渐融化了。符文利刃变成一团闪着亮点的粘液,分成两股,相互交织,在吴平手上形成了一支矛状物体。
波文伸手朝着这支矛状物体虚握,使用塑能法术最基本的拘束数对于波文这样的法师来说玩的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而随意。
符文利刃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变成了一支由两股线条螺旋状绞在一起,尾部是尖利的刺,而头部呈一对牛角相互指着的样子。吴平摆出了投掷标枪的姿势,弓步向前,身体后仰,“朗基努斯·破魔利刃!”
“没用的。”面对古代战斗法师用来对付魔法师的魔法盾而发明出来的利刃,鲁特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你灌注其中的力量,只是你用信念之力模拟出来的东西罢了,这样的仿冒品,又如何可以刺穿我这坚不可摧的盾牌?”
吴平那干枯的肌肉就像发酵面包一样鼓胀起来,此时他的样子,比起角斗士之岛的蒙泽卡诺都不遑多让。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手里寄予厚望的长枪投掷了出去,虽然枪的速度快到几乎不可见,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破空的声响。
结果就如鲁特所说的那样,吴平的攻击依旧没有破除那蓝色的,看似脆弱的魔法阵,鲁特满意的笑了起来,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诸位不想知道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吗?难道你们就丝毫不好奇,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吗?”
“你会告诉我们吗?”罗什卡拳头握的咔吧响,他绕过喘着粗气的吴平,抡起包裹着斗气的拳头一拳拳的砸向着魔法盾,“事实上,我更喜欢自己问。或者你又想告诉我,支持这个法阵运行的能量是无限的?”
“那当然不是,这个法阵时能坚持十分钟呢。”鲁特说,“换句话说十分钟只内一切都会有结果了,虽然你们似乎不想听我说,但我还是很有倾诉的欲望的,你们现在其实是出于一个陷阱中……”
经历了两场高强度的战斗,外加一晚上不停的奔波,众人里除了依靠万灵药恢复了些许力量的雷外,其实早就到了极限。所以现在在面对以自残来换取强大战斗力的血魔法的时候,已经是难以为继了。
“你们没有半点希望。”考德拉严肃的说。乔和琼联手驱散了考德拉的血束之后,就再也没有魔力来提供法术支援了。清风和格朗特现在依旧乐此不疲的用箭矢和骨矛在考德拉的血盾上激起阵阵涟漪,而不使用直死之眼的修斯对这个是伤痛为无物的血族来说更是没有威胁。作为主战力的只有雷和布雷托了,就目前来看,似乎除了在失乐园的那一次面对精神上的腐蚀布雷托显得毫无招架之力外,对于魔法和物理攻击,布雷托的防御力简直和传说中的巨龙有的一拼,至少就是崔萨罗斯也不可能在一个零距离尸爆中毫发无伤的。
布雷托召唤出的地刺和伺机待发的泥塑之手让考德拉投鼠忌器,将大部分血浆都留在身边以应付突然的袭击,而他虽看似对外伤毫不在乎,但是在放出大量的血液之后却一改原本光棍的作战风格,变得胆小甚微起来。
雷已经为符文利刃附上一个永冻寒冰,在方才的一轮试探中,雷发现被冰结成固体的血液是考德拉无法操纵的,所以利用这一点,雷正伺机而动,寻找一击制敌的机会。
显然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对于大量失血的考德拉是相当不利的。而他修习血魔法带来的负面影响令他的心早就变得冷漠而倾向于暴力。原本已开始坚持的不杀在他的脑子里渐渐的淡了,所以他下手越来越致命,也越来越不计后果,露出的破绽同时也越来越多。
雷还在等,这是一场博弈。要在己方受到致命伤害之前制敌,而又不可以轻举妄动。赌注就是雷最在乎的同伴的生命,这让他的压力很大。
这场已近注定要有一方倒下才会结束的战斗并没有机会决出最终的胜者。哈克的突然出现使场上原本微妙的平衡在一瞬间坍塌了。雷的神经终于绷到了极限,显然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同时面对两人是断然没有胜算的,唯有拼一把,在哈克尚且远离考德拉现在,彻底解决这个血魔法师,由修斯的直死之眼来威慑哈克这个雷目前为止见过的身手最为敏捷的敌人。
“住手!”雷大脑传出的进攻指令甚至已经完美的传导到四肢肌肉,然是哈克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却令雷下意识的停滞了一下。再次出手已经属于是自寻死路,最后的机会就此错过。
“你们几个,和我来。”出乎意料之外的,哈克来的目的并不是将这群伤兵赶尽杀绝,他朝着考德拉点头示意,后者优雅的将飘浮的血浆尽数汲取回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你们对我毫无信任可言。”哈克开门见山的对雷等人说,“我这次来时亡语者的意思,而非我本人的意愿。你么可以选择跟我一起下去,或者就此离开。”
这是个问题。按照雷等人现在的状态,随这个哈克走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全部寄他人之手。
“我去。”修斯还的回答还是这么干脆,但凡和拜死亡教扯上关系的问题都会让修斯变得盲目而狂热。
“我和修斯去就好了。”雷说,“清风和布雷托你们照顾乔和琼,在外面等我们,万一我们……”
“你一定会回来的。”乔倔强的扬起下巴对着雷说,虽然她现在已经处于法力枯竭引起的精神萎靡状态,但是此时此刻看向雷的目光一就是这么不可置否。
“好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们……”布雷托显然不满意雷的安排,争辩道。
“你们要留下来照顾女士,尊敬的矮人先生。”乔病恹恹的说,直直的看着矮人。矮人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在乔和雷两人间来回扫视了几遍之后才狠狠的跺了跺脚,无奈的妥协了。
“带路吧。”雷收起刀说。
哈克点点头,转身进了房子,雷和修斯让过卡德拉跟了上去。就在这时,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在雷的脑海里一闪即逝,改变,就要到来了。
“我们已经从那个刺客嘴里撬出了我们需要的情报。”边带路,哈克边说,“情况不容乐观,这一切,曼特裘的一切都是拜死亡教布置的陷阱。”
“哦?”被不安的感觉弄的有些心神不宁的雷心不在焉的回答,落在哈克耳朵里就成了对他所言的不信任。
“具体的还是也由亡语者女士为你们说吧,我知道说的话你们不太相信。”
修斯就这么一只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他的表情从没想现在这么阴沉,不断闪动的目光说明他还在纠结某个问题。紧紧握住众神之矛的微微颤抖,他心里的犹豫任何人都看的出来。
“雷,清风。”米娜莉丝正和几个看起来或年轻的人呆在地下室里,盖尔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生死不知。雷认出这群人里的一个就是当时和哈克一起的带走盖尔茨的山德鲁。“我对我的不辞而别感到很遗憾。”
“但是这些让我们先放在一边吧,我们,”米娜莉丝指着在场中所有人,“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同样是拜死亡教。现在,我们从这个拜死亡教的刺客脑袋了弄出了很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