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卢门是旗安的北部屏障,千百年来屯兵御外,古老的城墙上到处是刀剑留下的斑驳痕迹,经过岁月洗礼,俨然已深入骨髓造就沧桑的庄严气息,这次出来迎接的是马卢门最高将领王将军,这位久在京都,又是皇上近臣,析齐安延与王爷之间的事自然了解略深,紫稀有些担心,这位中军老将若在此时对析齐明哲做点什么的话,那是易如反掌,战场刀剑无眼,死一两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双方说了些场面话便到议事厅详谈,紫稀跟在领事的后面忘新安排的住处去,他们将蓝紫稀当成析齐明哲的随从所以没有去新兵营报道,第一天因为赶路劳累休息整顿一天,第二日一早,新兵开始训练,紫稀跟着析齐明哲往训练出走,在城墙上远远望见广场柱子上吊了一人,虽然一早不怎么热,那人却像在石灰里埋了一段挖起来的石头一样一样,满身土灰,毫无生气。
“那人犯了什么罪?”
“掖国的奸细,几天前刚抓的,一直吊着,像还是活着。”领路的士兵答道。
紫稀不再说话,两国交战各自派有细作混入他国以窃取情报,如若被抓,下场当然好不到哪去。一路走来都是操练的士兵,巡视的,放哨的,站岗的,还有一些边走边讨论什么,不时放声大笑一通。鼓声,呐喊声,摇旗的划拉声,还有营外那成千上万的战马,这就是边疆,这就是真正的军营,一眼望去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几乎与远处灰色的天际混为一体。
“掖国军队自从上次进攻失败以后,一直在五十里外扎营,然后再无动作多,我们小心警惕,现下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通行副将边走边想析齐明哲解释。
“既然首战告捷为何不乘胜追击?”紫稀不解的问。
“这是多方讨论的结果果,眼下西边战事未停,粮草装备多投到西凉战场上,这边再长途远战若有万一,不好及时调遣,再说,等到过了秋,天气转寒,于我方是大为有利,所以也不在乎等这一两天。”那副将也不在意紫稀的多话。
析齐明哲说到:“就怕是有万一,咱们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可他们依然按兵不动
,恐怕里面大有文章。”
“王将军也是这么想,但屡次派人潜入查探都有去无回,那边的线人也传不出话来,怕是已被清扫了。”
“有一点不明白。”紫稀道:“我以为大掖若要向旗安发难,最先应该是动手夺回他们的都城才对,首先,那里他们熟悉,城民也会一呼百应,也不用长途跋涉绕这么个圈子,何况还可以鼓舞人心,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不知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你说。。。”
“也不一定,大掖新君帝迟城府极深,听父王说过,当年攻打大掖两省,打到最后皇帝手上几乎再也没有余力,当年帝迟不在京都,只有他手上还有军队,可是直到获取掖都,这位太子都没有拨一个援兵,直到攻下掖都打算趁胜追击才遇到他的猛力抵抗,那时我军虽士气大振,可毕竟连战经年稍有疲乏,加上刚占得的掖都和关介两省,城民需要安抚,驻兵严重缺乏,父王便留够了驻军班师回朝,但是仔细想来,掖国大难,既没有他国伸出援手也没见哪国趁火打劫,实在难以理解,我总觉得帝迟这人不简单。”
“帝迟,现在看来,我旗安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知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
“哼,我旗安男儿害怕那等狼子野心之徒?”副将听了紫稀的话不以为然道。
“不错,大好年华,正是沙场报国的时候,哈哈哈!”析齐明哲笑道,从没见他这样大笑,不懂刚才的话有哪里好笑的,他倒是转着烟杆走了,也就只好低头跟上。日头已经高了,地上的影子越来越短,紫稀边走边想,他是要建功立业的,天天跟王爷世子一道来来去去怕是没这机会,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会骑马上阵的。
“殿下一直在京城,看上去对边疆战事似乎很熟悉。”紫稀等析齐明哲遣走随兵和副将,问道。
“父王从小出入沙场,家里兄弟自然个个都要精通战事了,我虽不才,也不至于愚昧到此,话说回来,紫稀家世,怎会想到从小习武?”
“都忘了,那时候天天被蓝琪忽悠,天底下果然除了将军和大侠就没有男子汉该做的了,时间久了,就算已经想通还是觉得不去做都划不来。”
“世子殿下,王将军与三世子有请。”一个亲兵过来报道。
“何事?”
“这个。。。好像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打发了亲兵转头对紫稀道:“你先看,我去三哥那看有什么事。”
“好。”
等析齐明哲走了,紫稀一人继续逛又觉没意思,打算去新兵营看看训练,刚走没几步旁边一然过来搭话,看样子是个老兵,“哎,兄弟,听过奇迹山庄没?”
“奇迹山庄?听过啊,怎么了?”
“当真?”
“这位大哥,奇迹山庄的传说举手问问有谁没听过,就是不知道当真有没有那地方。”
“这倒是实话,不过小兄弟,看你样子是个新兵,怎么在这闲逛?”
“哦,熟悉下环境,”
“在下胡一义,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何处人士?”
“蓝紫稀,京城人士,”紫稀一拱手道:“胡大哥像是从戎多年。”
“嗨,十几岁入伍,到现在快二十年了。。。。。。”
“哦,如此。”
头很痛,全身无力,紫稀狠狠呼口气,有点不好反应,眼睛被蒙上了,手脚是绑着的,不明白怎么会到这步田地,转个舒服点的姿势等着恢复力气,一边回想,先是析齐明哲有事先走了,他打算去看新兵营的训练,然后碰见胡一义兄弟聊了两句,然后。。。。然后就没了?记忆似乎就停在与胡一义谈话的时候,然后就是刚才清醒过来,中间怎么少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