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身去整理碗筷。
秦玖站在那里任由他摆弄,心里突然就被融化了一大片,晕成了一点点的水。
“任默生......。”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地唤他,任默生回头,诧异地看见一直放肆不羁的秦玖,此刻看着他的目光,异常的悲哀。
“嗯?”他把尾音拖得极长,挑眉看着她,神色淡如水。
“任默生,抱抱。”秦玖哭鼻子了,她伸出手,宽大的大衣舒展开来,眼眸是一片化开来的水迹。
任默生笑笑,把她抱在怀里,她却往他的身上爬,双脚离地,缠绕在他的腰间。
任默生看着她黝黑的眸子,突然间发现,感性如秦玖,心里也藏着一个不可企及的往事。
容易被温暖感动,容易把那些真情珍藏,只是,或许是为爱受过伤,所以,从此不肯再爱。
她的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哭得像个孩子,在这么多年的颠簸流离中,有谁知道她每日每夜的心情?
“秦玖,大过年的,能不能不哭了?”他像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哄他,手紧紧地把她抱在胸前。
“我偏不,我就喜欢现在哭....。”秦玖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憋着嘴,任性地撒娇。
仿佛她就是他心尖上最珍爱的人,可以随她放肆,包容她的张扬。
任默生微微愕然,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会撒赖了。
“你再哭,我就把你吃了。”任默生伏在她的耳畔,吐出一口热气,暧昧地在她的脖颈亲吻。
秦玖终于不哭了,抬起头,姣好的五官皱着,眼眸扑闪扑闪地看着任默生,仿佛对他的那句话产生了极其大的兴致。
然后,她伸手抱住他的头,唇真的覆盖了上去,他的脸滚烫滚烫的,秦玖覆上他的唇的那一刻,任默生听见她邪恶的声音挑、逗性地在他的唇畔响起。
“任默生,你的提议甚好,你不吃了我,那我就吃了你。”
这句话咋听起来有些彪悍,任默生一个愣神,就被秦玖用力地推到在了床上,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把大衣脱下,丢在地上,压上了他。
任默生的眼眸逐渐地被点上了一把欲望深沉的火,来自灵魂深出的****,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渴望过。
秦玖以一种今天你不死我死,你不死我也要弄死你的视死如归的气魄,坐在任默生的身上,纤纤手指去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她只着了文胸,手撑着床,弯身看着身下的任默生,柔情百转的眸子里,有那么一刻,任默生仿佛看见了一丝的决绝。
那么快地,闪过她的眼眸。
她说:“任默生,我想你了.....。”俯下身去覆盖上他的唇,舌尖轻佻。
天旋地转间,任默生化被动为主动,把她压在了身下,他凝着暗红的眸看她,然后邪魅地一笑:“乖,不能吻唇,会把感冒传给你。”
她却如同如同妖精般双腿缠上他的腰,倔强地开口:“我不怕。”
任默生的手指细细地拂过她的脸,笑得和煦:“但是,我怕。”他的话很轻,手轻易地挑开她的文胸扣子。
他冲进她的身体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就变得火热难耐,半年,她南来北往,总会想起任默生深沉的眸,俊朗的五官,还有欢爱时,他柔肠百转地唤她的名字。
总是思念成灾。
身下的冲撞热烈而且炙热,秦玖伸手在任默生的脸上细细地描摹,总是能够描绘出另一张轮廓。
也是这般,惊为天人。
“任默生,你有一天会恨我吗?”情意正浓的时候,她描绘着他的容颜轻轻地问,眼底是一种释然的放纵。
不知道是不是他发了烧,还是因为这缠绵太过于激烈,任默生的头发竟然被汗水浸湿,湿湿地挂在他的眉间。
他望进她的眼底,没有回答,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抱着她的腰,让她更加地进入他的身体。
“秦玖,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只知道,我那么地想要你。”他的眼眸深深,把她圈了进去。
从此,这一生,来来去去,她总是不能摆脱一个叫任默生的名字,梦里来,梦里去。
这个名字,和她缠绵了好多年。
当到他们完事以后,天已经黑了,这一天算是就这样过去了,奇迹的是,一场缠绵之后,任默生竟然无药而愈了。
任默生买回来的菜,也已经都凉了,貌似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就带着她出门去找吃的。
小城的灯火影影绰绰,都要过年了,去往各处的亲人都已经回家团聚,经过街角的时候,那家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那笑声如同落在心头的阳光,把这冬日里的雪一寸寸地融化,秦玖拉着任默生加快脚步。
不然,她怕她会嫉妒别人的幸福。
“傻瓜。”任默生看穿了她的心事,用他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把她的手圈住,轻轻地笑骂了一声。
她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背影那么宽厚,她莫名地感到宽心。
他们最终在一个小菜馆里吃饱喝足,任默生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小地方吃饭,被秦玖拉过来,坐在那里颇不合调。
但是,他倒是吃得很惬意,丝毫在乎在那么简陋的地方吃饭,秦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在顾及她的感受,怕她会觉得难受。
新年将近,路的两旁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光。
他们携手走在积满雪的道路上,却怎么也没有感觉到寒冷,她跟着他的脚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踩在他的脚印上。
任默生回头看着低头跟着他的脚步走的秦玖,怔然地看着女子美好的侧脸,在红色的灯影里,美得耀眼。
秦玖一个不注意,就撞上了任默生,他也就来了一个顺势,把她捞进了怀里,吻了一下她红艳的唇,张开大衣,把她小小的身子拢进了他的大衣内。
“任默生,你个流氓。。。”秦玖本来是无心的过失,却被他利用了这个失误占了便宜。
“哦,秦玖,你不是也很喜欢我流氓吗?”任默生低下身子在她的耳畔暧昧地撕咬,秦玖身体一颤,想要躲开,却被他收得紧紧的。
任默生笑得很得意,搂着秦玖的腰慢慢地走。
其实,他此刻才发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总是把自己的节奏调到最快,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下散步的机会。
“两口子要栗子吗?热腾腾的栗子,吃了人心都会热,感情会更好哦。”一声粗嘎的声音响起,任默生和秦玖齐齐地看过去。
路边灯光昏暗下,一对夫妻正在炒着栗子,黝黑的栗子饱满地躺在那里,看得人垂涎。
秦玖愣愣地看着那妇女一口一口地唤他们两口子,脸微微地红了。只觉得这妇女口里的两口子两口子地喊让她有点别扭。
任默生却仿佛有了极大的兴趣,站住了脚,亲和地对着那些栗子笑得颠倒众生。
“看你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我这栗子可是有魔力的哦,吃了,保管让你们的感情更好。”那妇女身板粗大,嘴巴很伶俐,看见任默生和秦玖望过去了,就赶紧地推荐她的栗子。
“哦,你这板栗还有这功效,那你们两口子天天守着这栗子,感情怎么样?”
秦玖一愣一愣地看着任默生,这任默生哪里来这么好的兴致去和任家妇女讨论这个问题?
那妇女顿时眉开眼笑地推了推身边有些木讷的男人:“我和我家的这个虽然过得不是宽敞。但是,结婚十多年,可真真切切地没有吵过一句,是吧,老公?”
那男人依旧是木讷地点头,但是眼角的笑意却蔓延了开来,任默生颇有感触,豪门中,谁曾有过这样真挚的感情?
“秦玖,要吃吗?”任默生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秦玖,柔声询问。
身后的女人只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轻轻地点点头,这夫妻在天寒地冻中相携卖栗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是她曾经最渴望的生活。
可以生活贫苦,可以生活得没有色彩,但是,有什么比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风里来雨里去更加幸福的?
最终他们还是要了一大袋子的板栗,让秦玖吃到牙龈疼痛。
“秦玖,这板栗很好吃吗?值得你这么使命地吃吗?”任默生看见她明明就已经咽不下去,却还在吃,不禁轻叹了一下。
秦玖剥了一个伸到任默生的唇边,他挑挑眉,张嘴,这板栗不是和超市里买得一样么?
有那老板娘说的那么好吗?
“任默生,你知道吗?你拥有一切,但是,你却失去了一个愿意在冬夜里陪着你站在街角卖板栗的女子,我也一样。”秦玖略微伤感地摇头,看着任默生的眼眸,深而沉。
任默生微微一愣,果然,她的心底,始终住着一个那样的人,爱而不得。
“秦玖,来,给我抱抱。”任默生似乎也传染了秦玖的说话方式,伸手对着秦玖微微地笑。
秦玖毫不犹豫地钻进他的怀里,被他这样抱着,看着窗外飞飞扬扬的雪花,不知道为什么?秦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些日子。
有人陪伴在身侧,陪你伤,陪你痛,就算是伤痛,也感到甘甜。
“任默生,如果你失去了一切,你会怎么样?”秦玖躺在他的怀里,漫不经心地问任默生。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笃信地笑了笑:“秦玖,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如果。”他笑得温良,秦玖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在他任默生的字典里,没有如果,他不愿意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所以,她秦玖的假设,任默生,是回答不出来的。
接连两天,他们两个偶尔出去找吃的,其他的时间都是窝在家里,或是睡觉,或是做点别的什么.....。
那天半夜醒来的时候,午夜十二点了,按照风俗,各家各户都要起来放半夜鞭炮,那噼啪噼啪的声音大街小巷地传来。
她听见任默生站在窗边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听起来好像是他家里人打过来的,是叫他回去的电话吧,秦玖这样想着,就听见任默生无奈地挂了电话。
身边有人掀了被子睡进来,他身后把她抱进了怀里,秦玖睡得迷迷糊糊,想是新年来了,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