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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旧生活的远去

再见到闵秀哲已经是几天后了,这一次只有哥哥独自前来,而一直形影不离的弟弟闵秀澈却不见踪影。

对此姜雨哲也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将闵秀哲迎进了屋子。这几天中姜雨哲从来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屋子半步,为了防止等待的焦虑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他又开始了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生活。

很多事情在没有结束的时候都会产生变动,任何一个因为焦虑产生的错误行为都会让自己的布置前功尽弃,所以尽管焦虑和不安,为了不让对方窥到虚实,姜雨哲还是硬逼着自己缩在家里。

当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越被动的人往往就越心急如焚。

所以几天来黄至善无比期望姜雨哲能够有什么动作,但显然,他失望了,对方依旧平稳的进行着生活,没有一丝一毫慌乱的迹象。虽然看起来这样下去也不错,但黄至善很清楚这种平静一旦被打破就意味着什么,所以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有率先低头,让闵秀哲带着东西上门寻求和解。

“雨哲,这东西你不会私底下留了复件吧。”

很清楚各自应该要做什么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交换了各自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闵秀哲在将USB拿到手的时候,才突然的问了一句。

“哥,放心吧,事情一旦爆开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只要事情结束,我是不会多事的。”

一直到将合同攥在了手里,姜雨哲的心才彻底的回归平静,也有了一切都结束了的感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黄至善愿不愿意,一旦债务的问题彻底解决,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之间都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

当然,能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姜雨哲一直以来所期望的,所以他也不会为了某些无所谓的正义去横生枝节。

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很多,少一个多一个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只要对自己对自己身边的人不产生影响,姜雨哲觉得自己是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

“没有就好,不然社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闵秀哲早已经不再把面前的人当做一个孩子看,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看着姜雨哲开心的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祝贺你了雨哲,总算是迎来了一个好结果。以后有什么打算没。”

“谢谢了,哥。”

姜雨哲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的起身对着闵秀哲鞠躬致谢,事情能圆满解决,虽然有自己的功劳,但闵氏兄弟的帮助亦不可或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虽然耳熟能详,但一想到被人用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后,姜雨哲每每想来都后怕不已。

如果不是闵秀哲的提醒,姜雨哲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可以说要不是看到了闵秀哲写在手上的三个字,事情的发展肯定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顺利。所以姜雨哲的感谢十分的郑重。

“谢我干什么,这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闵秀哲却坐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声谢他受的心安理得,不会有任何的扭捏。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烂在心里的,就像是在找到姜雨哲之前打通了社长房间的电话,亦或者是那随着自己一口哈气被擦掉的字,这些一辈子都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各自明白就好。

“对了,听秀澈说,如果事情结束了,你们打算去弘大玩?”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两人之间的也就不再执着于过去的事情,而是闲聊了起来。

“恩,距离上次已经很久了,本来早就该去了,但是秀哲哥你也知道,我最近实在没什么心思,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没了心事,姜雨哲的言语又回到了与他年龄刚好的状态,听到闵秀哲问起去弘大的事情,打趣的说道。

“对了,秀哲哥,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玩,弘大的姐姐们可是很热情的。”

“我就算了,要做事情,你和秀澈玩得开心点。”

老头领着智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闵秀哲已经离开了好一会。进了房间,看着老头问询的眼光,姜雨哲笑着点点头,将刚才放在一边的纸袋递了过去,自己则对着朴智妍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面前来,这几天,小家伙受了不小的惊吓。

“oppa。”

朴智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恐惧,这几天来的经历对于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她来说犹如噩梦,尽管哥哥和爷爷一再安慰,但都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感。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哥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那层挥之不去的恐惧才渐渐消失,扑进姜雨哲的怀里抽噎起来。

“智妍哭一哭也就是了,老头,你都五十岁的人了,眼泪也太不值钱了吧。”

抱着朴智妍,轻轻的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安慰着。再看到老头抓着纸袋坐在旁边抹眼泪,姜雨哲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也不受控制的一酸,为了保持一贯的形象,他不得不说些话来改变一下气氛。

开心的日子就要多笑笑,一掉眼泪,开心的事情多会变得伤感了。

“老头,别坐在这伤感了,赶紧把合同处理了,然后做点好吃的,我们庆祝一下,我早晨没吃饭,现在都快饿死了。”

“好,好。”

被姜雨哲一提醒,老头似乎才想起应该干什么,连忙答应着起身走向了厨房,让坐在原地看着的姜雨哲摇头不已。

坐在凳子上看着火盆里的纸一点一点的烧成了灰烬,又拿着棍子翻来覆去的搅了半天,确认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剩下后,刘老头这才觉得心里的梦魇终于消散,整个人都犹如重生一样的变得轻松了起来。

连日来的担心,焦虑似乎在这一刻也获得了释放,心头一扫阴霾。尤其是听到另外一边传来的两个孩子笑闹的声音,老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干劲。

肉,少了点,菜好像也不够,油呢,不够好,怎么往常就没觉得家里的东西这么不顺眼呢。

老头气咻咻的走出了厨房,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又变得眉开眼笑,自己这个大厨,今天说什么也要露两手才是。

......。

“oppa,刚才爷爷的样子好凶。”

朴智妍偷偷的瞄了一眼门口,确定不会有人出现后,这才对着姜雨哲小声的说道。刚刚老头对着电话大喊大叫的样子让小家伙那根脆弱的神经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没关系,老头他今天有点失心疯,过一会就好了。”

姜雨哲十分无良的安慰道。

压抑的久了,人总要发泄一下的,就是可怜了电话那头的四叔。老头的精神状态今天很不稳定,希望四叔千万不要往枪口上撞吧,姜雨哲幸灾乐祸的想到。

“真是一个越看越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家伙。”

明洞的办公室里,黄至善独自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则摆着闵秀哲刚刚带回来的USB储存器和那些从房间各个角落翻出来的监听器。

储存器的内容已经确认过了,里面除了一段录音内容并无其他。虽然曝光开了确实很麻烦,却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但黄至善却没有感觉到如释重负,而是看着另外一堆东西眼神沉重。

打听了许久,也找专门的人验证过,这才发现原来七八个监听器之中,只有一个被使用过,其他的只不过是无聊的障眼法。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姜雨哲的办法还是起了作用,至少当初一见到这些东西,自己这个久经人事的家伙也栽了跟头。

录音的内容确实发生过,并且唯一一个使用过的监听器的使用时间也足足有半年那么久。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能尽如人意了,找到了接收信息的房子,却一无所获。租房子的人是姜雨哲,这其中没有第三个人出现,所有的事情也都只可能是姜雨哲所为。但如果是这样,事情也就陷入了僵局,并且僵持下去的结果对自己十分的不利。

尤其是在那个晚上透过手机监听,知道姜雨哲最后的打算后,就已经脱离了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

一旦真的如那个小家伙计划的一样,那么事情曝光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黄至善甚至都不敢去想象。没人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眼光下保住自己,一旦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那么毫无疑问,自己就完了。

“明明安排了人手看着,但是家里却没有那一老一少的影子。如果不是那两个白痴太过饭桶,就说明那个小家伙还藏着后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想起闵秀哲回来后偶然提起的事情,黄至善的心里就有了一丝庆幸,如果当初不顾一切的撕破脸皮,那么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姜雨哲的时候,恐怕现在已经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社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那些东西还给我,那都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借来的,万一还不回去,就要花大价钱赔给人家......”

想到录音的最后那段带着恳求的声音出现时,黄至善的脸色才慢慢好转,用手拿起了一个小黑块看了看。眼中也有了一丝笑意。

“老子这几天过得提心吊胆,吃不好也睡不好的,谁管你会不会因为借的东西没还而赔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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