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便都有了答案。
本来武场最偏僻的一角,在卓越挺立一旁,陆平摆开架势后,成了最最热闹的地方。大家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玄幻加灵异可以形容的,震惊之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尊贵如大小姐,因为个刚刚入门的陆平一句话,当起了陪练?这可能吗?答案不言自明。
初阶武者对上高阶武王,若这是场挑衅,那么陆平无疑要被炮灰了。但偏偏不是,谁也不知道为何平素沉默寡言凡是小心翼翼的陆平那根筋出问题了,敢对陆大小姐提要求,而陆大小姐还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包括早被这动静引来的柳寒霜和一直候着的陆子文。若是唐飞云没闭关,只怕也是要瞪大眼睛的。只有杨野鸣觉得理所应当,飞凰姐姐连他这个皇子的身份都不甚在意,那么不在意这个陆平是什么身份,有问题吗?
陆平一张小脸兴奋得红通通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显得本来有些苍白瘦弱的脸蛋可爱不少。说来她和杨野鸣一般大,看看小皇子童鞋,再看看她,卓越更心疼了。
“陆平,来吧,你只管出招,咱们都加油哦!”
“嗯!”
然后就是一出颇有些猫捉老鼠意味的比试,但大家都明白,卓越从头至尾都小心翼翼地收了功力避免误伤,甚至还耐心地指点着陆平,一招一式。很快,陆平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陆平,休息会儿,到这边来。”
“嗯。”
“为什么想要和姐姐过招?”
“嗯。”
“呃……呵呵,陆平?”
“嗯。”
“好吧,不会吧?累坏的?陆平?”
“是,大小姐。”
“总算回神了,为什么想要和姐姐过招?”
“大、大小姐……柳教头说过,习武之人想要进步,就须得多和比自己强大的武者过招,陆平觉得这儿大小姐最强大……”
陆平这话说的不错,所以围观的众人也没什么不满,但对于这奇特的二人组仍是惊奇不已。
“嗯,姐姐不是最强大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陆平还小,进步空间大大的有。要一直这样努力,不能放弃哦!”
“嗯!”
“又来了,真没办法。飞凰姐姐,你还是让陆平自己待会吧?你这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正常哦。”
这话不错,陆平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口,没想到卓越这样就答应了,一直处于飘飘然的状态,现在卓越还一直这么亲切地同她说话,实在是……
“好,你看那,那是柳寒霜姐姐,咱们和她一块儿好不好?柳姐姐,你怎么还在那儿,过来呀。”
“诶,飞凰,这位是?”
“晚点儿柳叔叔会告诉你的,就叫他小鸣吧。柳姐姐你带他在武场四处走走如何?”卓越自然不是要支开二人,而是在陆平之后,身边众人蠢蠢欲动的样子她早就看出来了,既然开了头,就陪大家过过招,总是自个儿练习,实在无趣,正好借此看看有没有什么可造之才。
“飞凰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撅着嘴的小皇子卖起萌来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卓越无奈:“不是怕你无聊吗?你看,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们要和我过招呢。”看了看听了他们的话一下雀跃起来的路人甲乙丙丁,杨野鸣才反应过来。
“好吧,那我和柳姐姐逛一圈就回来,飞凰姐姐你可要等我哟。”
“等,肯定等,去溜达吧。”
没有慕羽,卓越的体力消耗比平时快了些,玩了几个时辰后也有些累了,对这些人在心中大致有了计较,便带着陆子文离开了。那些还在犹豫着没胆子上前的一看她离开,心碎满地啊。
“子文,刚才与我过招的大致都记得?晚些跟柳叔说声,我要他们的资料。”
“是,大小姐。”
“你的事柳姐姐同我说过。”
“大小姐……”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愿说,我听着,若是不愿,没关系。”
二人对视良久,卓越眼神坦荡,陆子文则心下乱成一团。也不知想了什么,舒了口气,似有些释然,便开始说起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
陆子文今年十六,十年来的种种在他口中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
“你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为何要等他们给你个交代?这本就是你父母之事,你该做的不是怨天尤人地等待,而是主动寻找真相,给他们、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卓越掷地有声地对陆子文甩下这话,便返回武场了。柳寒霜和杨野鸣早在那等候,“小鸣,柳姐姐,咱们找柳叔去。饭点早过了吧,诶、我饿了。”
东舍大堂后的餐厅里。
“柳叔叔,可有传信给父亲?”
“那是自然,家主很开心。”
“嗯,我与小鸣晚些便离开了。”
“是,家主请大小姐千万小心,保重自己。”
有杨野鸣在,柳炎觉得许多话说来多有不便,卓越也不让他为难,大致的意思到了便成。饭后稍事休息,卓越便又带着怎么也不肯休息的小明童鞋回到武场,一直待到了回宫的时间。
临走时,卓越没有别的吩咐,也不需要传达什么,只趁没有第三人时,轻飘飘地给陆子文来了句:“陆子文,你可愿陪我回四方城?”
回程的路上,杨野鸣仍是兴奋异常,不见丝毫倦意,原本担心玩闹了一天他会吃不消,这下也放心了。手中拿着离开时陆子文从柳炎处取来的资料,卓越想,今晚还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