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越往那角落靠近，卓越脚下步伐越是轻快，慕羽口中所谓难以探索之地，对于卓越来说，却像是在召唤着她。卓越自己没发现，而慕羽正专心致志地强力探索着。
终于穿过宽大得不似人居的大厅来到西南角，卓越步伐刚收，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引入墙内。因为先前的突然昏迷事件，卓越这回倒是清醒着，也没有太过担心。
不过一瞬的事，卓越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的大厅里。当然，只是似乎罢了。周身的一切都是相同的，但感觉告诉她，这是另一个厅堂，总之绝不会是她方才待过的那个。
四下打量了几眼，卓越便看到坐在和刚才自己在那厅中同一位置的老头。云霄实是仙风道骨，又一身白袍，对着卓越淡淡笑着。没来由的，卓越觉得眼前这个装神弄鬼了半天的老头儿说不出的亲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缓步到了云霄跟前，规矩地行礼：“云霄大师。”
“呵呵，卓越，很高兴见到你。”
“呃？嗯，云霄大师，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您要见我，所为何事？”
“哈哈哈……可爱的小娃娃，我喜欢。没别的事儿，你可愿做的徒儿？”
“卓越，答应他。我感觉到了碎片的能量波动。”
“你说什么？真的有！”
“不胜荣幸！”
“好好好，小娃娃，你就留在这儿跟我修习，过些时日再回陆氏。你那姐妹，一会便派人送来。你将事情同她交代，安心住下。”
就这样没头没尾的，卓越以云霄首徒的身份留在了天悬皇宫，柳寒霜带着这个喜讯低调地返回陆氏。
卓越能这么爽快的答应，自然不止因为慕羽感应到了碎片的能量波，而是慕羽明确地告诉她，那逸散着清香的鼎炉中，便藏着他们急切地找寻着的东西。然而近在眼前的玉简碎片却不是这么好拿的，且不说那鼎炉周围明显被云霄设了禁制卓越无法靠近，就是能够靠近，想要融合碎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答应云霄，一是为了替慕羽争取时间，二是卓越希望云霄真能帮助她功力更进一步。所以纵有再多的疑虑，卓越还是坚定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第二天，卓越就在天悬帝王杨北清的见证下，正式行了底子礼，成了云霄之徒。现场除了服侍的，便只有这三人。看似低调，却又如此郑重。没有陆家家主，也没有其他皇室人员出席，却没人能再质疑。传奇与至尊的确认，卓越之名至少在这王宫知情人中，意味大大的不同。
卓越第一次见到这个颇有些神秘的帝王，却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霸气凛然，更像是邻家大叔，和蔼温柔，开口便是：“飞凰吧？就叫杨叔叔好了，那些虚礼自也不必。”
在卓越的目瞪口呆中，在卓越的目瞪口呆中，杨北清和云霄相视一眼，而后发出阵阵笑声，使得躲在幕后的杨野行、杨野鸣兄弟一头雾水又胆战心惊。不是被发现了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二人的存在，不说云霄，连卓越都感觉到了，作为父亲的杨北清自然也能。不过无伤大雅不是，对于卓越，他们好奇无伤大雅不是，对于卓越，他们好奇也是理所当然。既然卓越不介意，他们自不会揭穿。
其实卓越是没搞清楚状况好吧，能躲在帝王书房中还不被逮的，自然不是一般人，boss都没说啥，她这个打酱油的能说啥？
然后，就是在云霄的强烈要求下，卓越穿上了许久未曾碰过的白衣，做起了整个皇宫中第二个一身白衣的例外。这让卓越很是愉快，大大方方的便换了风格，还不用担心别人怀疑，能不愉快嘛。自从做了陆飞凰后，红衣那是少不了的，虽说卓越在这几年也试着换换其他颜色，但到底有些心虚，深怕行差踏错。如今云霄这架势，估计是要她坚持着白衣了，正合心意，何乐不为？
再然后的三个月里，卓越便今日了来到羽笙大陆后首个魔鬼训练期。而慕羽，脱离卓越体内进入鼎炉后，也进入了与玉简碎片的休眠融合阶段。
卓越觉得她这段日子是她两世一来饱受压迫最暗无天日的一阵了，也不知云霄那些训练方法是从何而来，连胸口碎大石都成了每日必修课，一项项杂耍技能纷纷出现在皇宫之中，卓越觉得这云霄楼若没有严令禁制旁人入内，只怕能收个门票什么的让她每天耍耍猴戏挣点钱。
说到钱，卓越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大陆的玄幻。这儿上到王公贵族，下都升斗百姓，通通用的玉石晶卡。不要问之前的卓越怎么不知道，你见过一个天天窝在小楼里修炼的小丫头逛街买东西？还是见过哪个整天混迹森林的小野人花钱购物的？更何况卓越还是吃穿不愁的陆氏大小姐。
这玉石晶卡不大，一掌可握，上有几个方形凹槽，用于交易、存储之类。又通过颜色深浅来判别身份地位，只因颜色越深其存储额度越高。
卓越拜师后，云霄便大方的给了卓越一张刻有他徽记的刻有他徽记的纯黑玉石晶卡。把这样一笔巨款当作收徒礼，只有云霄这种奇人干得出来了，卓越一头黑线地想着。只有当时默立一旁的杨北清识货地瞪了好一会儿眼。
“也不知道慕羽融合得怎么样了，诶……”
“什么怎么样了？卓越，怎的又偷懒？”
“什么又偷懒，徒儿我这是刚停下好吧。劳逸结合才是正道啊！”被操练得********的卓越可没心情管什么尊师重道，一听云霄的话便炸毛了。
“不同你这小娃娃争这些有的没的，来看看小皇子。”
卓越这才注意到一直拉着云霄衣角跟在后头的小毛头。“小皇子，你好呀。”
“嘻嘻，漂亮姐姐，你也好喔！”
看着小皇子的星星眼，卓越一时语塞，眉毛一上一下地摆着，不知作何反应，这表情让云霄大大的欢乐，笑了开来：“卓越呀，为师要出趟远门，你这三月来基础打得牢靠，我已将你之后的功课留在书房，你自行去取。至于小皇子，这些日子便同你做伴，你可要好好照顾。”说罢，也不等卓越反应，又倾身在卓越耳边交代了句什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卓越不由心头暗骂：“kao！死老头儿，有你这么坑人的？！带他玩几天还差不多，收徒？我？这可是皇子好吧！”
自然，云霄最后一句便是：“若师傅我十天后未归，你便是这小子的师傅了。放心，我已同杨北清说过。好好修习。”
师傅有命，徒敢不从？自然是不敢的。卓越当天就只好认命地带着小皇子杨野鸣在云霄楼中各种流窜，又在心中各种祈祷，师傅十天后千万要赶回来啊！
“总算这老头儿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本练武心得，嗯，放我回陆氏也算不错，虽然只有一天。好吧，原谅他了。”卓越坐在小皇子的那辆专属的卸了标记的马车，行进在返回陆氏的途中。当然，还是得捎带上难得出趟门，打死甩不掉的小鸣同志。这是在卓越陪着杨野鸣在云霄楼中探险了一天下来，可爱的小皇子童鞋兴奋地同她交换的昵称。卓越就管这位叫小鸣，而杨野鸣便管她叫飞凰姐姐。
说也奇怪，卓越进来皇宫便知，自己这身份必定是瞒不了的，果不其然，除了第一日，往后侍女侍卫见了她，也都称一声陆小姐。只有云霄，仍叫她卓越。
“飞凰姐姐，你想什么呢呀？小鸣好高兴，这是小鸣第一次到哪个世家玩儿呢，嘻嘻……”
“那小鸣以前都没到城里来逛逛？”
“当然不是，行哥哥被我磨怕了也会带我偷偷出来溜溜，但是都很匆忙。这回是托飞凰姐姐你的福，我才光明正大地出工哟。”说着还吐了吐舌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卓越看他的样子一下笑开了来，杨野鸣一时看得呆了：“飞凰姐姐，你这样笑着，真漂亮！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还漂亮！”
听得前半句卓越还喜滋滋的，到了后半句，卓越就有中直接把小正太丢出去的冲动。“冷静、冷静！深呼吸！这是小皇子，天悬帝最宝贝最疼爱的小皇子，我忍！”
“小鸣，心情不错呀？那今天的麦芽糖就取消了啊。”
“555……飞凰姐姐！”没多说什么，我们可爱可怜的宝贝小皇子直接把最一瘪，揉起了眼睛。
现在不说卓越了，就是车外随性的车夫和侍卫，都纷纷汗了。这、这这这……这真的是天悬的小皇子？！天要下红雨了吧？
“咳咳……好吧，麦芽糖照旧，不过你得少吃，现在正是开始换牙的时候，可不能给蛀了……”
卓越还没交代完一二三四，车已停下。“小皇子、陆小姐，陆氏小皇子、陆小姐，陆氏主宅已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