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开始就如此盼望的,可是在他真的离去的那一刻去,所有的坚强防备都在顷刻间松懈了,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感觉好陌生。
“将军早朝后去哪儿了?”倾颜双目微闭,一袭金丝缕衣,
涂金描红的指甲尖轻轻交叉,没有人能看得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回禀夫人。”弄莲一欠身,眼顾四周,放低声音,“那边的人回过话了,将军早朝后骑马去了乡下。”
倾颜的双眸刹那间睁开,“去乡下做什么?”
“夫人。”弄莲看了看四周的人。
倾颜心领神会,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有弄莲伺候就行了。”
“是。”两边服侍的侍女,乖巧的退了下去。
眼见侍女们都退了下去,弄莲轻步上前故作神秘的附在倾颜的耳旁道,“夫人还不知,今日苏星儿回到了乡下,可是将军不知为何也骑马到了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余的话她没有讲下去,彼此已经心知肚明。
闻言,倾颜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肉里,娇颜却是莞尔一笑,“无妨,感情将军是旧情难忘罢了。”微微低垂长睫轻声言道,“前些日子派去的人回来了吧,正好叫他回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办。”
月依如往常一日先来到震轩院雷恩赐的书房,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心中不免好奇,将军一直以来颇爱檀木香,今日怎么换了口味,她隐隐约约的记得仿佛在哪里也问过这种香的,可是就是记不起来。
见雷恩赐正板着身子凝望着窗外,神情倦怠,双眉紧皱,不禁一怔,何时起将军也有这般伤感了。
随即便施了一个礼,“月依见过将军。”
雷恩赐身形未动,半响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你来了。”在檀木椅上坐下。
月依起身“今日月依要去乡下吗?”往日将军都叮嘱她要好生保护苏星儿,唯恐歹毒再来伤害星儿,想必今日也不例外。
雷恩赐随意的翻开了宗卷,却未曾掩饰掉自己的烦躁“不用了。”
“那星儿的安危?”月依一惊,将军不是一直将星儿的安危看的很重吗,今日、、、、、、、难道有什么变故?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雷恩赐沮丧的合上宗卷,他可没忘昨日星儿身边的那位男子,她既然已是名花有主自然不需要他的保护。再说星儿来到乡下,歹毒也未必知晓,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吧,可是自己却在不由的担心起来。
“既然如此,今日月依还有别的要事要办吗?”将军自然有他的打算,月依也不会去多问。
“没事了,有事再找你吧。”雷恩赐食指揉着太阳旋,神情疲惫的闭上双目,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
“那将军休息,月依告退。”月依识趣的退了出来。
虽然将军今日没有命令让她去保护星儿,但是并不表示她不能自己去找星儿啊。
星儿将笨重的木盆从窗台上移了下老,浑浊的水花溅的一地都是,连她的碧青裙摆也湿了些。
总算是将灰尘掸的是差不多了,想起昨晚躺在床上,满屋的霉味,草房就是草房,不管平日里怎么收拾,才短短几个月没有住,就显得愈发狼藉了。随后她找了块抹布擦净地砖上的水渍,虽然全院上下就是这个地方有点地砖,但是她还是有必要保持洁净,这样心情也会好很多的。
当最后一点水珠消失在抹布中,星儿终于努力的抬起弯曲的腰,并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部,好酸那,仅仅在国都呆了几日,身子不争气的越发娇贵了、
“星儿怎么烈火当日的,干这些活。”洛凡跨进院子,一见星儿疲惫的模样,便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抹布,“你坐着去,我来干。”
“洛大哥,我干好了。”星儿笑着指了指窗户,“屋里刚泡了菊花茶,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洛凡一愣,随即笑道,“怪不得老远的闻到了一股花香呢,正好口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进来吧。”星儿笑着率先进屋,桌几上的青瓷茶壶,正悠悠的往外飘香,她伸手在茶壶上探了一下,试了一下温度,温度刚刚好,便倒了一杯“刚煮好没多久,没想到那么快就凉下来了。”
洛凡接过她手中的茶,一口饮尽,连连赞道,“真的不错呢,现在是满嘴的香味儿。”边环顾四周,只见原本简陋的房子已经被星儿收拾的洁净整齐,有条不絮的,看来星儿今早是没有好好休息的,心疼的叮嘱了句,“星儿,别累着了,那些干不了的粗活,就留着我来干啊。”
“洛大哥。”星儿低垂额头,双手轻轻的绞着衣襟,“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的,我——,不值得。”爱她的人注定都要以无局收场,而她爱的人,不能光明的拿出来,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也许一辈子到了尽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洛凡有瞬间痴迷般的凝视着她,转而如以往般的爽朗一笑,“星儿,我只拿你当妹妹的。”语声虽是欢笑,其中酸楚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明白了,若是爱她,便是不教她为难吧。
“洛大哥。”星儿抬头怔怔的望他,半响,她懂了,“我们就是一对好兄妹。”
“那个、、、、、、我还要去药庄,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做的。”话未讲明的时候两个人是尴尬的,想不到话讲出来了,却是彼此无言了,这样的场景,让洛凡只想逃。
“没事,那你先忙吧。”星儿点头送他出了门,忽然想起屋子里少了一点灵动的东西,昨日看小路边的野花开得是格外清新,去摘下来也是不错的。
今日的天气真的是极好的,蓝天碧云的,路边的小草夹着不知名儿的小花,远望去一片青山如浓云淡雾似的,身处这绝妙自由的境界,星儿纵情的随风起舞着,一时忘了此番的目的。
曾记得几年前与月依在鬼也馋的相舞,那时的她胆胆怯怯的,总是感觉不能尽兴,几日终于重得了自由,可是身心已是愈发的疲惫了。
“姑娘,能与你讨口水喝吗?”虚脱乏力的一句,道停了星儿的舞步。
“你是?”如做了坏事被抓住似的,星儿匆忙的停下了脚步,眼前这个年逾六十的老妇,不知在几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而她竟连一丝声响也没有听到,难道真的是忘了神了吗?
老妇一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孩子们,给推荐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