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夜笼罩着国都大地,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在街道上疾走着,绕过一些巷子,穿过一些街道,不消片刻便来到了街南的心安药庄门口。
这才看清她一身夜行衣,身材弱小,脸上围着黑巾,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倒是颇为水灵。应该是个女人。
只见她轻叩几下门,也不喊声。屋内的人大概睡着睡下了,没人应声。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屋里的灯火点亮了,有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谁呀——?”
黑衣女子不回答,只顾用手指加重力气的敲了几下门。
脚步声渐渐的走近了,
“嘎吱——”屋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张年老的脑袋,看了一下外面的站着的人,稍一犹豫,便把门打开了。
福伯披着一件厚重的外套,在摇曳的烛光中越显得苍老,他让开身子,让屋外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要买点什么?”
黑衣女子从衣袖中拿出一颗粉红色的药丸,冷冷的说了句,“这药你这儿有么?”
“这是——”福伯欲接过看个仔细,却被黑衣女子纤手一握,快速的放回了衣袖中。
“我得看看着是什么药啊?”福伯叹了口气,不给看药却买药的人真是太奇怪了!
“不需要。”黑衣女子的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咚——”的一声,纤手一翻转,手指一轻弹,一块金子便飞落到了桌案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娴熟而灵巧,没有一定的武功怕是很难做到。
“只要你给我一些如此一般的粉红色小药丸,那这块金子便属于你。”
“当然我要的药丸必须是对身体有益的,绝不能有害。”她强调了一下。
知道此人目的不一般,福伯也不便多问什么,转身来到药柜前,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手还未递出去,却被黑衣女子极快的抢了过去。
只见她打开小瓷瓶的盖子,倒出了些许与刚才那小药丸形状差不多的粉红色小药丸。眼露喜色,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便把小瓷瓶放入了怀中,也不告辞,身形敏捷的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福伯的视线中。
福伯摇了摇头,前去把门关好,熄灯灭火,便回去休息了
位于鬼也馋南侧的事物堂专门负责将军和侍妾们的日常琐事,由乐掌事负责打理这些。事务堂面积看上去虽然不大但也算不小,由几间石砌而成的房子构成一个院子。院子设有前后两个门口。从正门进去,便瞧见一片宽阔的青石大地,四周分别是一排排的房子。房子前间隔几处都种上了一些花花草草,不至于太冷清。
只可惜现在已是晚上,事物堂的情景看的不是十分分明,不然在百花盛开的鬼也馋里事务堂倒还算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时至三更,事务堂里的侍女妈妈们都已经下去歇息了,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妈妈在门口旁的小屋子里,不过太晚了,老妈妈躺在藤椅上卷曲着臃肿而肥胖的身子,这这张藤椅太小了,对她来说,不过挨不住困意,便裹了件厚毯,打着瞌睡睡着了。
一抹黑影在门口探了下头,见院内一片黑暗,四周一片寂静,便放心的闪了进来。这里的地形,她仿佛非常熟悉,很快来到了专门放置药丸的屋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细长的银钗,在偌大的铜锁里就那么的轻转了几下,
“珰——”铜锁随即打开了,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谁——”看门的妈妈猛然的一个惊醒,坐了起来,脑袋有些发晕,看看窗外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没有什么异样的。
黑衣人连忙闪身到了花丛里,隐藏了起来。
碍于职责所在,妈妈拿起身旁的灯烛,从屋内走了出来,来到院子中间,灯火稍稍举高了些,把四周照了照,一切依旧。
又来到每个房子前查看一番,当来到了放置药丸的房门的花丛边时,脚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让她咯噔了一下,但只当是石头搁了脚,并没有放在心上。
拿灯在房门前照了一下,只见偌大的铜锁被打开了,歪歪斜斜的挂着。
花丛里的那双眼睛紧张的望着看门的妈妈。
“门锁怎么都没锁好,真是粗心大意。”妈妈嘴里嘀咕着,上前将锁锁好。便转身回去歇息了,边走边念叨着,“这阿桂,看我明天不骂死她,真是不小心。”
直到看门的妈妈回了房里,门“彭——”的关上。
花丛里的黑影这才钻了出来,死劲的搓着自己的右手,刚才妈妈踩到的是她的手啊。疼死了,黑巾里的小脸疼的皱成了一团。
待手稍稍好些了,她便重新来到了房门前,这小她放了个心眼,开铜锁的时候都用手护着,不至于发出太重的声音。
她顺利的打开了门,潜入了屋内。屋里摆放着很多放药丸的柜子,桌子,幸亏有月光照射进来,不至于看的太混乱。
黑衣人仔细的在张张桌子前看过去,上面都有分类,所以她看的速度还算是挺快的。
这是金创丸,这是跌打膏,这是活血丸,这是………..她逐个的看过去,桌子上都没有,她的眼光落在了屋角的一个不起眼的柜子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已经打开了柜门,当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极轻的,虽然看门的妈妈有些不小心,但是她再弄出什么声音,那么再笨的人都会起疑的。
她的视线一个个的扫过柜子里的瓶瓶罐罐,终于在柜子最上方的角落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编写着潇湘丸的银瓶子。
她取下自己怀里的小瓷瓶,又倒出了银瓶子里的药丸,与自己的药丸互换掉。一切都弄好了,将银瓶子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最后她轻轻的舒了口气,身影闪到了门边,刚走几步,仿佛又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将铜锁锁上,这样一切就天衣无缝了。这才飞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