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淡淡然地问道,像是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
这样大队长更加认定了爷爷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于是就连忙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天明小哥,您说说看,这事情要怎么解决?”
爷爷一听,不自觉一笑:“都叫上小哥啦?叔,不是我不想帮你,要是先前你肯听我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不过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那些东西的怨气跟人的力气一样,是能增张的,害的人越多,怨气就越厉害,也就越难对付。”
“那.那些东西?”
大队长说话都带着颤音,明显被吓得不轻:“这世界真的有鬼?”
爷爷他吸了一口烟,反问道:“你说呢?”
“可天明啊,这事你不能不管啊,这毕竟也是生你养你的地,而且四个人抬棺,三个都去了,就只剩下你了,这.”
大队长想说服我的爷爷出面解决这伯事情,但还没有说完,爷爷就打断了他的话:“屁,要是死的话,我昨天晚上早就死了,前两个是一起死的,后面就只有一光一个,这说明那只东西它还不敢招惹我!”
那大队长一听,不怒反喜,紧紧捉住乌天明的手道:“就知道天明你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坐吧。”
爷爷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就不再理他,自个闭起眼睛沉思了起来,半天没出一句话。
那大队长见此,也不敢打断,他知道爷爷既然叫他坐,就意味着他愿意出手了,现在只是怎么出手的问题而已。过了很久之后,爷爷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就算不说这是我们的村子,就为了我自己,也得对付它,现在它虽然忌惮我,要是它什么都不管继续害人,那终有一天它能成长到不怕我的地步,那就难办了。”
大队长一听,喜不自禁地说道:“对对对!正是这个理!天明啊,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呐!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一定给你申报个奖励什么的,话说天明啊,你这本事是从哪学来的啊,也不见你有出去过外头啊,难道是自学成材.”
爷爷瞄了大队长一眼,也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是!是!不过,天明啊,你总得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吧?”大队长现在可谓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就那样觍着脸讨好着爷爷。
爷爷吸了一口烟,没有吱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其实昨天我已经打听到一点线索了,虽然还没将事情全查清,但是已经确定,这事情不好弄,或许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么严重?”大队长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放心吧,我乌天明连大姑娘的手都没碰过,不会想着找死的,既然我扛下来,就有一定的把握,不过叔,这事,你必须得全力配合我,懂吗?”爷爷脸色认真地对大队长说道。
大队长闻言,心下一松,自然是拍着胸脯答应了起来:“放心。天明,你就给我放手干,不仅是我,咱们乌山村全村人都会配合你的。”
“那样就好!”
爷爷点了点头,很随意地往那自制的水烟筒里喷了一口气,燃烧尽殆的烟丝被水烟筒里的水压催动,也喷了出来,接着他又重新装上新的烟丝,但却没有点,而是对大队长说:“对了,叔,您家闺女,还未出阁,对吧?‘
那大队长一听,脸一下就黑了,特别是联想到之前爷爷那句“连大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的话,他心中不由一怒,但是毕竟有求于爷爷,又不好发火,只能讪笑着说:“出阁倒是没有,不过也快了,前阵子刚对了门口。”
对门口是土话,跟现在的相亲差不多同一个意思,我爷爷一听,便知道他误会了,同时也明白了他其实看不上自己,心下自嘲一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没出阁就行,我要的就是没出阁的!”
“天明啊,你看,叔这么大年纪了,要言而有信,对吧?这个事情嘛,实在不好办啊。”大队长一听爷爷的那句话,就连忙拒绝道。
但爷爷却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似的,笑道:“我就知道叔你讲信用,你说过全力配合,就一定会全力配合,叔,好样的!”
“不是,天明,这事.”
大队长欲哭无泪,但又不方便明说,生怕自己拒绝了爷爷,爷爷就反口不解决这事情了。
爷爷看大队长这表情,也不再耍弄他了,就说:“叔,你放心,这事情不会影响阿棠姐出阁的。”
原来爷爷之所以问起这事,不是因为垂涎大队长家闺女乌海棠的美色,而是因为要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要乌海棠的配合,至于怎么配合,爷爷倒是没有向大队长透露。
大队长听了之后,还是不放心,心道:虽说不是乌天明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这事情本就邪门,哪能让自己女儿参与其中啊?但偏偏,之前自己就一时口快,说了不仅自己,整个乌山村都会配合。
所以,一时间,大队长十分犹豫。
爷爷那时候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木头疙瘩,自然看得出来乌二万在为难了,于是就正色道:“叔,我也知道你疼海棠姐,但这事,如果你不同意,我还真是不干了,我不是随便指一个人,而是海棠姐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我没记错,海棠姐应该是大我三年,跟我同月同日生晨的吧?”
“是,可这有什么关系?”大队长问道。
“关系大了!”爷爷重新点着了水烟嘴里的烟丝,吸了一口,然后道:“实话跟你说吧,这事情并不复杂,说简单了就是闹鬼了,本来闹的只是兴业他家,但现在整个村子都被牵连了进来,要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不少,但要彻底解决,就必须得要一个阴月阴日出生的在室之女(指处女)的配合,不然的话,还会有手尾跟,所以.”
爷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队长就打断了:“天明啊,你看,咱村子虽然人不多吧,但跟海棠同一天出生的姑娘还是有的,为什么非要找海棠呢。”
闻言,爷爷扫了大队长一眼,眉宇间隐隐带着怒意:“怎么?叔,就您家的闺女是有妈生的,别家的闺女就生来贱?”
“生来贱”也是土话,多是指那些没人照顾的孤儿,但这里指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暗讽这乌二万只富贵自己的闺女,不拿别人家的闺女当是事,乌二万听了,脸色也不好看,他讪讪地说:“这不是危险嘛?”
“再危险,能有我危险?”
爷爷说着,就将手中的水烟筒往地上一扔,那用毛竹做成的水烟筒被“啪”的一声砸得裂成了三瓣,被烟熏黄的烟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