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像是从阁楼的顶楼,扔下的破旧麻袋。此时的萧瑾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君子风范,整个人无比狼狈的趴在大理石地面上,像极了砧板上的半死咸鱼。
“咳……噗!”
努力地翻过身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不料动作太大,引动了体内的伤势。一股剧痛袭来,疼的萧瑾打了个哆嗦,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这伤势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难道悟道竟然能让人提升到如此境地!看着一步步缓缓走过来的萧然,萧瑾难以置信又满是不甘。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一声声咆哮响彻心底,怀着满心的悲戚与嫉妒,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硬生生的气昏了过去。
轻轻的踢了两脚萧瑾,竟然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啧啧,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掌,简直就是两个,完美。一下就能把他打到昏迷?萧然无比怀念刚才那一掌惊云的感觉。
弯腰拉住萧瑾的衣襟,一股浓烈的香气直入鼻孔,萧然激灵一下打了个哆嗦。无比厌烦的甩了甩手,就像手上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真不知他从哪弄的这么一身脂粉味,看来待会要好好洗下手了,萧然暗自腹诽。
宛如拖死狗一般拖着萧瑾,萧然一步一晃的走出演武场,嘴角微扬,甚至还哼起了小调。总算是出了这口憋了三年之久的闷气,萧然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连带着看那骄阳都美丽了许多。
……
演武场西边,望天阁内。
萧山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演武场方向,静静发呆。直到萧然去的远了,才渐渐回过神来。
“好啊,有子如此,老天待我不薄!”
像是自言自语,萧山仰首看天,发出了一声慨叹。虽然他极力压制,可言语之中的激动,依然难以掩饰。
“以二境修为,力压三境,就算是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不如他。”
萧山转身,注视着这个从中原跟到荒城的侍从,虎目含泪。
“李安,我就说嘛,我萧山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现在,他终于有余力自保,那件事,也是时候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一天!”
“少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看着终于下定决心的萧山,李安也是一阵心神激荡,多少年了,他就等这一天了啊。
“看来你终于还是对我有所怨念啊,好久都没听你叫一声少爷了。”萧山凝视着李安,难得的打趣了一下。
“不敢!”李安嘴里说着不敢,可满脸的笑意却把他内心的想法彻底出卖。
“那,就明天出发。”顿了顿,抬手在李安的肩膀上拍了拍,萧山接着道:“这条残躯,就交给你了。”
“是!”
一声激动的低喝,震得整座阁楼摇晃不已。可奇怪的是,阁楼的外面,却没有半点声音。阁楼内,此刻的李安神采飞扬,一双虎目精光矍铄,无声的气场厚重凌厉,宛如一柄重剑锋芒暗蓄。
……
深夜,褚云阁。
萧然并没有因为一招击败萧瑾,就自鸣得意。相反,他并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除去中午及晚上两顿饭的时间,他所有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
吱呦一声,阁楼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修长却有些驼背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着阁中处于修炼状态的萧然,暗自点了点头。
“嗯,不错!”
看到萧然并没有因为击败了萧瑾就产生自满,从而荒废了修炼,萧山很是满意。就在他打算上前叫醒萧然的时候,明明处在修炼中的萧然径自睁开了双眼。
“爹,你果然来了!”打昏了萧瑾,却没能引起丝毫的动静,又联想到三年前萧山对萧瑾的态度,如果还猜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问题,那么萧然也就不是萧然了。
而恰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萧山对外宣称要闭关修炼,那么这一切,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萧山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解释了一句:“府里耳目太多,有些话还没到摆在明面上的时候。”
萧然默了默,仿佛已经猜到了这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疑惑,我对萧瑾的态度为什么有这么大转变?”看着深沉镇定的萧然,萧山笑了笑,接着道:“其实萧瑾并不是你哥,我们萧家,也不是这荒城的萧家。”
只一句话,惊得萧然差点直接蹦起来,再不复先前的镇定。只是震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萧然很快调整了过来,依然是一副安静聆听的模样。
萧山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三年不见这臭小子的养气功夫,倒是上了一个水准,真不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过得。
“我们萧家,其实是来自中原……”萧山一股脑的,将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萧然,浑然不管这一切的消息是多么的石破天惊。
萧然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并没有丝毫的诧异或者惊叹。仿佛萧山讲的不过是一个故事,还是别人的故事。
“完了?”
“嗯,就这些。”
“那,这么说来萧瑾不就是我亲哥哥么,你怎么说……”
“原来是,现在不是了。”
“你大哥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死了,至于你眼前这个,不过是他们的耳目罢了。”
“杀了他?”
“不到时候,会打草惊蛇。”
“哦”
褚云阁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萧然暗自消化着这些不同寻常信息。而萧山就那么等着,等着听萧然最终的决定。
良久,萧然终于再度打破平静。
“我应该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虽然已经心里有数,可萧然还是想在确认一下。
“修炼,不停的修炼。”萧山顿了顿,“最好,两年之内,能入五境。”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末了又补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最低的要求,越高越好。”
好像不觉得达到五境是什么多高的要求,“我会的。”萧然随口答应了下来,就像喝了一杯温白开水那么简单。
……
直到天亮,萧山才在第一抹晨曦升起之前离开。最后看了一眼褚云阁,萧山还是有些郁闷。那小子也有够臭屁的,五境,多少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境界啊,他怎么就那么轻飘飘的答应了呢。
褚云阁,假装修炼的萧然,再次睁开双眼。
“这担子,又重了啊。可是,也不能推卸不是。男人么,什么话都说得,就是自己不行说不得。”萧然轻声喃喃。“不过么,他……”
转念之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邪邪的笑意爬过嘴角。
“那咱们就好好玩玩,总得找点儿乐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