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婥拿着手中的那笔钱,是投了实业去了。
永安不让叨婥离开他,但是在他的眼皮下,偶尔出入皇宫还是可以的。
毕竟是现代商场也打拼过,虽然是个小小的普通员工,但是还有一点点商业头脑,要她耍政治,不行,做生意还是可以的。
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很希望能自己开一家小吃店,符合自己的爱好又能挣,而且做饮食行业,来钱也快一点,肯定能存下一些钱为未来打算。却苦于没有成本。
现在有了常二叔帮她换回来的钱,办起事情来总会利落一点。
她知道,再这样呆在皇宫里,终究有一天自己会憋屈死,倒不如在外面拼的一份事业,反正没想到如何回去的办法,总要有份糊口的行当。
开美食店,选址很重要。这个正常人都知道。
但是问题是,好的地方,已经聚集了N多的酒楼菜馆。叨婥认真地分析了情况:东大门的地点最好,而且酒楼也不多,就一家 “黄金香”。听说这黄金香是有后门的,多少达官贵人请客吃饭都往这里跑,大酒楼开在这附近,生意上拼不过人家,没几天就关门大吉了,而一些小食店,也只能做些馒头包子的小买卖,谁要是想挣这条街的钱,就是和人家老板黄金过不去,黄金是谁啊,户部侍郎的姐姐,先皇永世皇子的妻主。这名头摆在这里,压都把你压死。
叨婥却偏偏选在了这个地方。
没办法啊,其他地方的地段没有这里好,竞争却比这里激烈了很多倍,何况黄金这种人,专门压榨别人,抢了她的财路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何况又不是抢不过,当当一个豫亲王的交情,就能把黄金香那般货色打趴下。
打定了主意,叨婥暗地里买下了和黄金对门的一户三楼大门面,迅速安排专修,抽空就上黄金香吃了顿饭,就当是勘察敌情。
吃了几段饭的感觉,一般,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多半是什么贪官污吏聚首的地方,简简单单的食材做出来居然这么贵,跟多少不明不白的事情扯上关系也不知道。
服务态度一等一的差,要打败这样的商家,实在是太容易了。何况叨婥虽然从没有开过酒楼,但是到酒楼吃了不下百次,商家讨好顾客的手顿自己都体会过,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里,以前随处可见的促销手段在这里就是新鲜事了,拿过来不就得了。
对了,还要花点钱打通关系,准备些护院,否则的话,自己肯定开业第一天就被对方给修理了。
叨婥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不出一个月,叨婥的“香满酒楼”开业了,按照她派人在大街小巷发的广告上所说,这家酒楼的主厨是特意从四川请回来的湘菜顶级师父,几个助手都很了得,开业前三天免费试吃,每天限量三十桌,只求大家捧个人场。
各地的人蜂拥而至,有平民拖家带口的,也有纠结前来的富家小姐,叨婥不论身份,按照他们的前后顺序,给安排了三十桌进去。
“各位,叨婥也是初次来到京城做生意,初来乍到,也希望各位卖个薄面,以后多多关照鄙人的生意啊。”
外面还站着很多人,叨婥派人给大家派发菜单,上面列上了价格,并且在最后用醒目的宋体写着,“只要拿着这个菜单来我楼消费,一律6折。”
这叨婥的菜价本来在大酒楼中就算是公道了,加上这些折扣,更是吸引人,叨婥在门口看时,就看见不少人把菜单好好地折好,收进口袋里。
“谢谢,谢谢大家了。”往对门看出,人少的可怜,当然了,除了黄金那些交情铁的几个老客户,其他的贵人可都在这边张望呢。
叨婥看着那个长的一场胖墩的肥女人对着自己瞪眼,这样的女人,看上去真是倒胃口。
这心里活动还没有做完,就看到对面冲出来一伙子的人,直接就冲着叨婥的门面而来了。
“你是这个店的店长。”
“是的。”叨婥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兵部侍郎的姐姐,这几天的打听,她可知道不少事。
“我们收到举报,说你们这里用的食材都是过期的,是想挣害人钱么,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慢着。”叨婥喝住她,同时也对楼上的常二叔使了个颜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位大姐说胡话的吧,你既没有吃过我的菜,也没进过我家厨房,到底是凭什么认定我们家的食物有问题。”
“哼,随你怎么说,来人啊。”
手一挥,一大票的人就要赶过来抓人。
“慢着。”
这一回可不是叨婥自己出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衣冠锦带的人,大家一看都深吸一口气自动退后。
“谁敢在这里撒野。”
叨婥笑着迎过去,直接就抓住豫亲王的手,“哎呀,姐姐倒是来得慢,都等你剪彩呢。”
这话一听不得了,那几个正准备抓叨婥的女人都畏缩地退后一步,别的不说,敢和豫亲王过不去的,这个京城有几个。
能和豫亲王称姐道妹的更是少。
大家看着豫亲王拍拍叨婥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来就看到你惹上事情了,怎么,这几个人为难你。”
叨婥转头看了刚才那个领头的人一眼,那个人腿差点都软下去。
“倒也不是,这人是怕我们酒楼做些不干净的东西会影响声誉,也是为我着想嘛。”叨婥笑了笑,“这样吧,我毕竟是新人,既然大家不放心,我就领着大家到我们的厨房看一看,看一看我们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材料。”
“好……”
人群中有人附和,叨婥带着众人走了一圈,活活为自己做了一份广告。
“多谢了。”乘着空挡,叨婥凑到豫亲王耳边说了声。
对方倒也不是十分热情,点点头,“我倒是听说你推了启央的婚事,谢谢了。”
叨婥一愣,苦笑了一下。
她的烦恼是解决了,自己的可还在呢。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整个人都愣住了,赶快走上去,抓住那个东张西望的人直接往里间走。
豫亲王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淡淡地扯出一抹微笑。
“你不想活了,居然敢一个人出宫。”
永安淡然地挣脱叨婥的手,朝外面看了看,“你开了一家酒楼,还是在臭名昭著的黄金香对面,我自然要过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语气淡地可以,完全把叨婥的问话给忽视了过去。
叨婥气急了,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有多少,还大大咧咧从皇宫出来,要是被人盯上。
“你有没有一点当皇上的自觉,我让豫亲王派人保护你回去。”
“我饿了。”
“什么?”永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正准备出门去叫人的叨婥愣在了那里。
“我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饿了。”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叨婥一瞬间居然有些不适应永安忽然冒出的话,有些难以消化。
“我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饿,你这里不是有吃的东西吗,我吃了再走。”永安看了一眼叨婥,“还是你让我就这么饿着回去。”
叨婥叹口气,这个男人就知道怎样让自己心软。
“你等着。”
出门叫人准备一顿午饭,想了想,又换成了清粥小菜,他从早上起来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胃最好吃点热粥。
“主子怎么来了。”常二叔奇怪的问叨婥。
叨婥直接一个眼神把人狠狠瞪回去,“我问你还差不多,你不再皇宫里好好守着他,你过来干什么?”
“主子让我保护王夫你的。”
叨婥气得牙痒,狠狠一跺脚走远了。
永安挑起来可真的是难伺候,叨婥围着他团团转,一边给他准备吃的,一边又小心防范着不让他出门,现在的永安穿着男装,虽然简单但是很舒服,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多了些,让叨婥担心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事。
可偏偏今天他有特别闹腾,一点点口感不对就不吃了,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吃下一点东西就说不饿了,叨婥只能让人准备了一些小点让他垫垫肚子。
吃完了又说马上要走,现在外面日头那么大,常二叔去找人保护他也要一点时间,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回宫了。
好不容易哄永安睡下,叨婥才又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大堂。
三十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叨婥吩咐厨师把剩下的菜肴做成一些容易下饭的小菜,和着一些干粮拿到门面上按袋便宜的卖出去。
来买的大多数是一些附近的老百姓,没怎么吃过大酒楼的东西,价钱又难得不贵,不多时就把这些小菜都买了个精光。
叨婥算了一下今天的账,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简单地说了一下第二天的安排,就放大家回去了。
酒楼里就只剩下她,常二叔,休息室里的永安,还有几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暗卫。
“去安排个马车过来。”叨婥交代常二叔。然后自己向着休息室走去。
“回去?”永安不看她,反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是很黑了,你要一起走吗?”
“不,我还有账目没算完。”
“那就是不回去了。”永安冷哼地站起来,“你可以不呆在皇宫,但是你必须明白,这一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叨婥无奈,永安这样子任性,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