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莫弃刚一回来就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喃喃说道：“谁在骂我？”
天空已渐渐发亮，外婆推开门轻声走了进来，看到坐着的莫弃一愣，问道：“你刚才去哪了？”
“刚才？”刚才她去了哪，那个世界？可是她只是魂去了，身体还躺在床上。难道，外婆起得更早？
“厕所，额，上完厕所还溜达了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莫弃不知道外婆有没有在那个时辰去厕所，所以她不能铤而走险。
“外婆，你起这么早干嘛？”
反正睡意全无，莫弃干脆爬下床，一双眼睛亮腾腾地盯着外婆。
“乡里人都是早就起来了，可忙活的事不少嘞，我现在就要去山里葡萄，你要不要跟我去？”外婆笑道。
“去，去，去，难得我起得这么早，当然要去！”葡萄啊，虽然不是她的最爱，可也是非常诱人的水果呀。
“那还不快去洗漱收拾好。”外婆笑着，走去工具房，拿出了两个竹篮，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飞速搞定了一切的莫弃手里。
经过学校紧张训练了一段时间，那速度，自然不是盖的！
……
在两个人四只眼睛的注视下，楚煜终于点了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拜师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而且，就凭两人救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一句话，他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
草鞋老人大声一笑，显然十分高兴。能收一个通窍十级的徒弟，这可是莫大的运气，用路扬的话来说，他的确是捡到宝了。
“好，好，你收下这草鞋，给为师磕一个响头就算正式拜师了。”草鞋老人摸着胡子笑道。
“草鞋？”楚煜顺着路扬使过来的视线看去，自己的床下正摆放着一双青色的草鞋，而那站着的一老一小，脚上也踏着同样的鞋子。
看了一眼那双几百块的阿迪，再看了一眼旁边的青草拖鞋。
“好吧。”他心里说道，“就当是环保吧。”从来没穿过草鞋，说嫌弃也嫌弃不到哪儿去，只是那交通灯似的颜色让楚煜有些抵触。
他穿上草鞋，清凉柔软的触感让眼睛一亮，还真没想到，这草鞋穿起来比那几百块的阿迪穿上去舒服多了，看来，万物都不可貌相啊！楚煜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而后站起来，看向草鞋老人，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话语。
草鞋老人正了正色道：“家中，如何？”
楚煜一愣，快速地组织了语言道：“徒儿从未见过父母，自小在村里长大，与雀儿相依为命。”
说谎，说实话是一门艺术，得说得自己都觉得那谎言是真的了，那才是最高境界。楚煜自然没达到，可是能说得让听的人毫不怀疑，他还是能够做到的，就凭着他那张乖巧脸和清朗的语气，师徒俩就没有觉得他是鬼话连篇。
“雀儿？”草鞋老人疑惑地问道。
“是啊。”楚煜习惯性地往右肩上看去，却连个影都没见到，他疑惑地看向两人，“怎么不见了，师父师兄你们有没有见到，就是一只黄褐色的拳头大的小云雀？”
“小云雀？”老人摇头，“我在大力猿手下救了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
楚煜心里一紧，忙说：“不会是受伤了，掉下去了吧？如果不是小云雀，我早就死了……”
老人目光一凝，问道：“你的小云雀有跟大力猿打斗过？”
楚煜扬头，语气之间有些得意：“嗯，我的雀儿可厉害了，当初……它为了保护我，跟大力猿斗了几个来回呢，不过雀儿毕竟那么小，怎么能都过山一样的大力猿……”
楚煜眼睛暗了暗，没再说下去，与小云雀相处了一个月，在他的心里，小云雀早已算作了好兄弟，况且每次危机关头，都是小云雀出手护着他，这一次的重伤也都是因为他……
他突然抬起头，恳求道：“师父，徒儿可不可以求您帮我找到雀儿，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它就是我的亲人……”
草鞋老人笑道：“好，好，我这就帮你去寻，你师兄在这，有什么疑惑就尽管问他。”
说完，他背后浮现一绿色草状小兽，虽然看着像菜青虫一样恶心，却因为那极具人性化的眼睛和表情倒给它的形象加上了不少分。那小兽抬起脑袋懒懒地看了楚煜一眼，而后绿色光芒一亮，老人完全消失在了房屋之中。
“这么神奇？”楚煜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看过电视上的瞬间消失，以为那都是人为的想象而已，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脑海里闪过小云雀在沙漠斗蛇的场景，楚煜不禁一笑，这种神奇的事，他的雀儿不早就呈现给他看了吗，只是他没能理解而已。
“等你凝成了五气眼，修了阴符，就不会觉得神奇了。”路扬抱着双臂看着他，“师弟，我叫路扬，你呢？”
“楚煜。”楚煜笑道。
路扬点点头，说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同门师兄弟之间不用客气，况且师父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
楚煜问道：“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为什么？”
路扬笑道：“因为这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两个他看得上啊。你可知道，在我们九荒，修炼者以通九窍为始，九窍通方能凝五气眼，方能修阴符，成纵横，方有可能走上那条大道。而通九窍，因为先天经脉原因，或者后天环境导致的经脉原因，有些人能通，有些人不能通。这不能通的自然就不能成为修士，而能通的有又九窍通达程度之分，从一级到十级，等级越高，说明资质越好，修炼也就会越快，而且这等级高的人数很少，据师父所说，我们九州，五级通窍以上者在所有通窍者中仅占了百分之三十，而在所有人口中仅占百分之十。”
“而八级通窍以上，更加稀少，十级，在整个九荒，凤毛麟角。”路扬的眼里露出一抹自豪，“而我们草鞋门，师父是八级通窍，我是九级通窍，至于师弟你，则是十级通窍。”
“十级通窍？我？”楚煜脸色古怪起来，通窍他熟悉，不就是在沙荒葬地的之时那死去活来的经历吗，是难道要那样才能十级，还是自己走了****运了。
“通窍，你们是怎么通的？”楚煜小声问道。
路扬疑惑地看向他，说道：“每一镇上都有通窍池，觉得自己能够通窍就去池里泡上十二个时辰便可。”
“不过，有不少大家族就会自己建立通窍池，还会炼制大量能够打通经络灵窍的药物，以便能提高通窍等级。”
“还有一种通窍方法，那便是奇遇，师弟问我通窍，想必用的是最后一种方法吧？”
路扬扬眉看向楚煜，似乎是要显示他有多么的聪明。
楚煜挠挠脑袋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奇遇，反正就是不久前不小心掉进过冰池中，冻了一夜，还好，大难不死。”
路扬羡慕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仙人在着你，若是我们，怕是没命了，哪还能通窍十级啊！”
听到仙人二字，楚煜心里一动，问道：“真有仙吗？”
路扬说道：“据说是有的，不过我从没见到过，而且，现在我们可差得远了。你看师父资质那么好，那么老了，却只是阴符七阶，虽然说修阴符者每上一阶可多百年性命，可这岁月，却远远不够啊，除非成为仙人，因为仙人，与天齐寿。”
路扬的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他说道：“真希望我能够成为仙人。”
楚煜看着他，想到了沙荒领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一定会的！”
“没找到。”草鞋老人骤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兴许是觉得没找到小云雀，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徒弟，脸色有些黯淡，“为师将那翻了天了，都没有找到。”
“雀儿？”楚煜看着窗外，突然大叫。
小云雀翅膀一扇，飞了进来，停在楚煜肩膀上。
“这是你的小云雀？”草鞋老人好奇地上上下下将小云雀打量了一番，“是不是你给他喂了药？”
小云雀似乎是被他吓到了一般，爪子往楚煜肩膀向上方向移动了几分，缩了缩脑袋。
“别装了，老头我可是火眼金睛。”草鞋老人斜睨着小云雀道，“你这小家伙看着不像纵横兽，却又不是凡物，也不知是哪来的，本领倒还挺大的。你知不知道，险些好心办了坏事，那药是将我徒儿的治好了，可也险些害的他修炼不成……”
楚煜听到是小云雀给他吃的疗伤药，心里感动万分，忙退了一步笑道：“师父，不要责怪雀儿了，徒儿不是被您给治好了？”
草鞋老人直起身子道：“为师是看这小家伙机灵，给它上上课，免得它下次再好心办坏事。不过，徒儿，你这宠物也长得够丑的，瞧瞧那毛的颜色……”
“师父，您那是啥年代的审美观了，我就觉得雀儿挺漂亮的啊，尤其是脑袋上这撮毛。”路扬不知何时窜到了楚煜身后，伸出手在小云雀的脑袋上摸了摸。
“哎哟，嫌师父老啦，那师父就入土为安算了……”草鞋老人一脸悲催，只是眼里那笑意却怎样都掩饰不住。
“师父，得，您老还健壮得很，相对于您的年限，现在的您绝对还是一个青少年。”路扬嘿嘿笑道。
“你这小子，讨打！”草鞋老人一把拿起一只草鞋。
路扬忙道：“师父，形象，注意形象，这模样如果被朱雀门的三师叔不巧看到，那该影响多不好啊！”
“也是。”草鞋老人低喃一句，觉得路扬说的十分在理，便跳着穿好了草鞋，抬头看见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楚煜，摆了摆手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说完，便低咳了两声，双手放在背后，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路扬鄙视地看了一眼那背影，转过脸来，却是一脸的和蔼：“师弟，今天我们就熟悉熟悉扶摇宗吧，我可跟你说，扶摇宗有四美，美丽的湖泊，赤泽；美丽的虹桥，北山九凤；美丽的山林，翠竹林；美丽的人，朱雀绯月。”
楚煜惊讶：“人，也能作为四美之一？”
路扬呵呵一笑，低声说道：“你若看了，便会觉得绯月师姐这四美之一绝对是名副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