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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丝灵气消散,小云雀浑身一抖,失了踪影。而楚煜则是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随着那苍老的声音落下,一张巨大的淡绿色的网从天而降,一个老人站在绿草编制的云毯上,缓缓出现在楚煜身后,伸出手将他轻轻托放在草色云毯上。
那淡绿色的大网恰在此时将金刚庞大的身躯笼住。金刚使劲挣扎了几番,大网非但没有被睁开,反而更加紧了。它透过网间缝隙,看着悠然盯着自己的老者,大眼里露出了恐惧。它可不是普通的兽类,它是横兽,而且还是五百年横兽,却,竟在这满头白发的人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你,什么境界?”它害怕了,那巨大的身子在淡绿色的大网中微微颤抖。
“畜生果然是畜生!”老者抚摸着花白的长胡子似笑非笑道,“这般没礼仪教化!”
老者骂了一句,不再看它,而是伸出手,大掌朝下,淡绿色的光幕如同水瀑一般,从楚煜头部一直扫到了双脚。
半晌之后,他收回手掌,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双手掐诀,笼住金刚的淡绿色大王倏然消失。他笑看向金刚,语气却是森冷异常道:“今儿老夫心情好,暂且就留了你性命。若再让我碰见你杀害人类,定不饶你!”
金刚被无形的威压压得跪倒在地,它听到老者的话,忙伏倒在地,连声应是。
老者微眯着眼,收起威严,又是哈哈一笑,带着楚煜往南飞去。
……
莫弃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眼,舌尖却是一甜,她忙捂住嘴从床上爬起,拿了一卷纸,而后朝着厕所狂奔而去。
说实话,乡村的厕所她实在是不想多次光顾。
回来之后,全身已经濒临虚脱了,她微抬着眼皮,看清了床的位置之后,半拖半拉地倒在了床上。
梦中,她看到了,那扇看着的门。
站在那门前,莫弃的身子微微颤抖。
那扇门后,草木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它们似乎挣脱了时间的束缚,飞速地成长,快速地扩散。
那是一朵朵的花开,那是一次次的生,而后长,只是那成长,似乎还是在绚烂初期。花开,只有一半,还有一半的,是令人满心期待的花苞。空气之中,微风突起,摇曳着那翠绿的枝,那鲜嫩的叶,那娇柔的花,共着莫弃仿佛被山间清泉荡涤过的深思。
“揠苗助长,我懂了!”在说出这话时,她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般的弯,这次,她是真的懂了,而她的修为也在这一懂了二字之后,骤然爆发!那命宫处的识海,那萦绕在袖珍自己周身的湛蓝色的磅礴海洋,波浪滔天。
海上生明月!那美丽的情景,绚烂了整个识海的夜空,只是这夜,这海,这月,也只她能独赏。
风刮得猛烈,海水也附和得剧烈,那滔天的浪,似乎是在拼了老命,将那月压如海中。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声轻吟,如同美妙音符一般,敲击在这景致之中,而且,还是一敲而入,完全的融入。
这轻吟却又似乎是那马良的画笔,轻轻一勾,便是一个鲜活。
海浪翻滚之中个,一只要被人忽略的帆船随着波涛,上下起伏。
但,却没人能忽略了它!它就如同黎明时分,那孤灯一盏的启明星,在了无边际的夜空之中,它很小,却是万人会同时仰望的明亮光辉。它,因为独特,因为美好,因为心绪的寄托,它即使是那沧海一粟,也让人注意,也牵人身心。
那风,更猛烈了,那船,在浪尖之上,迎着即将到来的跌落,或许,它会沉,亦或许……
哗啦!浪跌落了,孤影不见了,却在屏息间,那海面上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臂。在这手臂的尽头,指尖掌心处,握着一支朱毫,那毫的末端,蘸着的,是紫色的墨。这墨,洗不尽,抹不掉,只有那握笔的人消失在这残夜之下,它才会滴落。
只是那时,滴落的也许不再是墨,而是猩红的血,苦涩的泪。
同一样的东西,放在不同的眼中,会变成千万个存在。
同一样的东西,放在同样的眼中,也会因为时间,空间,环境,心境,而有着许许多多的模样。
其实,它始终都没有变,让它变的,是那不同的心。
风浪小了下来,孤帆轻颤。船,在这颤抖中又出现在了海面上,那似乎已经不再是船,而是永不放弃的信念,永远不死的心。
一抹小小的身影立在船头,她的笑容,明媚了夜色,温暖了皎月。
“来啊!”她扬着头,大喊,“来啊!”
时光似乎倒退到了初生牛犊时候,她站在路中央,张着双臂迎着车,大声吼道:“车子来了我不怕,我和车子干一架!”只是那时,真到了车近到眼前,她就如弹簧一般,跳了开去。
如今,她不会了。若这风浪是那碾过成长的轮,若是在这轮下,是能触摸到未来的希望,那,即使被碾过,又何妨!
莫弃张开双臂,微眯着双眼,坚定地看向了那挂在大海尽头的月。
她吼了一声。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而后跑到了船帆桅杆处。
风,似乎是怒了,再次,狂卷而来,浪,也堆叠成了高山。
莫弃抽出腰间皮带,将自己拴在了桅杆上。她不会水,要想活,也唯有如此。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再次大吼,眼里的湛蓝在这一瞬间,胜过了这海,那绽放的光芒,似是欲要开启这无尽的月夜。
风浪真的怒了!那浪的高山如同虎口一般,将着渺小的一船一人,眨眼吞噬。
苦涩的海水涌入腹中,那不可控制的水的力量,压得莫弃快要窒息。她周身的气息在一节节的攀升,只是那丹田,灵气荒凉。如今的她,倚靠的,只能是真真正正的普通的自己的力量。
不管是多大的浪,多深的水,桅杆总是能挣扎着浮出海面,带着一身狼狈的莫弃,带着那不湿的朱毫,燃放着它们的执著。
就这般的,月,近了。
莫弃的眼睛,也越加明亮了。那倒映在她瞳孔中的月,从湛蓝,走向了淡紫……
“提笔一人生……”
莫弃轻笑,她突然想到了这一句话。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皎月,抬起手中朱毫。
一笔,落下。
月,在这落下的一滴紫色中,迅速缩小,而后落进了莫弃的双眸。
那浅紫色的瞳孔,突然紫色光芒乍现。而后整个识海的天空,急速变换……
朗日,破开了黑暗……
“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叶晴坐在床头,探了探莫弃的额头。
浑身的无力感让莫弃轻哼了一声,幽幽醒来。
“嗯?叶子,你怎么在这里?几点了?”莫弃看着叶晴,微怔。
“十点多了,你高烧了。”叶晴拧了帕子,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而后看向窗外喊道,“外婆,医生来了没?”
“高烧了啊!”莫弃轻声说道,她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的确是如同炭火一般炙人。
“凶手抓住了没?”莫弃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叶晴。昨天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指纹结果的确是刘大叔的,杀死刘阿秀同自己两个孩子的也的确是他,而他,如莫弃推敲的那样,是被自己的长子杀了。在警察分析出凶手之后,立即展开了逮捕行动。
叶晴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早上七八点时候抓到的,不过,那应该不能算是抓到,而是大军哥自首了。”
“哦。”莫弃想到他们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他应该是个好人的。”
急切的脚步声让叶晴猛地站了起来,忙走到门口,笑道:“医生,您来啦。”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她朝着叶晴笑了笑,拿着工具走到床边,俯身看向莫弃说道:“四十度,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她虽是说着话,手却不停地忙活。
“伸出手给我。”她挂好点滴瓶说道。
莫弃咬了咬牙,缓缓伸出了右手。
一针刺下,回血了。医生轻声说道:“怎么血管这么细,都找不到血管了。”
她拔出针,再次刺出。
这次,又是,没刺到。
“换只手吧。”她无奈地摇头说道。
莫弃脸色苍白了几分,嘴角微微抽了抽,还是乖乖地换了另一只手。
看着那尖细的针尖,看着那再次的刺进,莫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浅棕色的瞳孔突然涣散,她昏了过去。
“莫儿!”叶晴一声尖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