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诸多念头在苏然脑海中闪过。【
·曾经有一本教科书式的侦探小说里面有一句相当著名的话,“把肯定不可能的排除掉,剩下的即使不可能,也一定是答案。”
·所以,我应当先排除那些‘肯定不可能’的事情,比如——看看描写报社篇幅,那个写小说的人一定在报社工作过——
·我想,我可能得到答案了:
·是报社里面的那个主编——一定是报社里的那个主编!
·是了,一定是他,当初我跟他交谈过的,我早应该知道的,他这个骗子——仗着自己文笔高深,竟也做起了文抄公!明明构思已然足够巧妙了,却又为何在我这个尚未出道的粉嫩新人的阳关大道上面强插一脚!?
·可恶!可耻!可恨!!!
·本以为他一心经营报纸,就像一个学院里的老学究那样。
·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不熟悉媒体那一套理论——
·一旦有什么事情,新闻记者可是跑得比谁都快啊!
·想来,在我给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嗅到了一些新时代的风向罢。
·或许,我真的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了吧,万事总求尽善尽美,却也太瞻前顾后了一些。
·我自己的见识,必然是一等一的,却被那无良主编可耻地窃了去
·哦,对了,读书人的事情,“窃”怎么能算偷呢?
·只是现在,我却只能另找办法来证明自己了。
·这,又谈何容易呢?
·毕竟,有一种叫做“上位者”的压制力量,总是存在的。
·正如演讲一般,许许多多的著名演讲案例并不是所说的内容有多么煽情或者揭示的道理有多么深刻,只要演讲人稍稍放低些自己的地位,一段演讲便立刻成了千古传世的名著。
·无论是小说中,又或者现实世界里,受人景仰只可能源于地位,而非其他。
·毕竟,在农田里干长工的雇农们,就算倾家荡产,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的孩子。
·那些小说野史里面,写到的什么贫雇农捡到了一个孤儿,然后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然后那个孤儿为了报恩,演绎出来一段段恩怨情仇的故事,似乎最后的结果总逃不了“杀出来一片白茫茫真干净,孤儿成仙成圣,父母鸡犬升天”。
·嗯,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这么结尾相当合理。
·毕竟,一个孤儿,被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顾的父母亲像孤注一掷的赌徒一样养育成人,说他性格不偏激,大概没人相信吧。
·其实真实,就藏在真实的背后,但若是没人点透,便绝不会有人认识到。
·或许,应当说,我相当倒霉吧。
·本来以我的积累,完全可以积累出一条通向“上位者”的通天路途。
·如今,自己的路,却被别人占了去——还是以远超我的文笔和阅历,连反抗都做不到。
·难道,是我的磨笔计划出了问题么?
·我!不!甘!心!!!
·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为自己正名,去得到不世的地位,写下传世的篇章!
·(话说,在这里插入一声“滴~小妖精万能辅助系统愉快上线,欢迎使用”大约是相当应景的事情)
·(可惜,这不是YY小说)
·大约,自己的脑洞开得有些过分了吧……
·为了对面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剽窃就高声叫嚷,很有失风度吧……
·毕竟,他抄去的,只是《轮回》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在轮回中的比重也就是一个小高潮的几段话而已。
·他文笔再精彩有如何?我《轮回》的构架,岂会被这三言两语的剽窃所击倒?
·说不得,我还需要感谢他。
·因为,他告诉我——
·我的路,正是“成神”之路。
】
想到这里,苏然眼中的茫然变成了坚定,嘴角也由失意的愕然转化成了自信的微笑。
然后苏然就被郑泽狠狠地戳了一下:“喂,苏然,听个小说不至于成了聋子吧——”
苏然摇摇头,挺起胸膛,笑了笑,“没呢,觉得这小说写得太赞了——”说到这里,苏然想到了郑泽阅小说无数,便顺势问了两句:“该不会是《明报》报社的主编写的吧。”
听了这话,郑泽一惊,却是想到了些什么:“对啊,去问问吧,这几年忙于学业,算来这《明报》的主编我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便去叙叙旧,顺手要份稿子来好了,干听评书真的不过瘾,还是拿着原稿点评一番才算爽呐。”
苏然闻言大喜:“既如此,便一起去看看好了。”
苏然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将那句小说界最火的开头甩给那个沽名钓誉的主编: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苏然就这样一边在脑海中YY着,一边跟着轻车熟路的郑泽向着《明报》报社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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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为了推进剧情,将自己的思想中二化之后代入苏然的视角写了一段羞耻度相当爆表的言论……我保证这只是剧情需要……我绝对没有“自己的见识必然是一等一的”的意思……我相当明白,只要我坚持这样说,说上两年,自己的见识定然是一等一的——就算见识没有达到一等一的程度,大约脸皮也达到了……
另外,“窃”不算“偷”这个典故,似乎是鲁迅先生从某地方言里面得到的结论……我的确曾经遇到过一位同学来我们寝室“借(qie4)”书的……大约孔乙己老先生是想说,“借怎么能算偷呢?”
当然了,文章中“窃”的这重意境,“我不说,你不知道”
另,我需要先解释一下,这本书不存在一个上帝视角来给大家阐述“真实的世界”——而且,就算这等上帝视角存在,上帝眼中的真实与人民眼中的真实完全是不同的真实:
人民认为狼吃羊是罪孽,上帝确或许会觉得羊吃草也是一种罪愆……就像佛教那样:发源于印度的佛教教人吃素,他们却从未想过,素菜也是有生命的。
“佛曰一瓢水,四万八千虫”——却没有任何一个佛教徒意识到“喝水就是杀生,是要下地狱的”
——或许,佛学家早就发现,学习他们的理论,是要下地狱的罢……不然他们怎么那么喜欢研究“轮回”……
世界,远远比小说家笔下的更为复杂。
至少,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着反派们(比如,蒙古(“汉人太多了,杀一些喂鱼吧……”);又或者,天花)毁灭世界……这股力量,在小说家的笔下叫做“热血少年”,然而,理学家给出了这四个字的另一种读法,“人择原理”。
只要小说还想给人看,就必须把反派们统统写死……只要这个世界还想住人就必须用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杀掉全部的反派……这就是所谓的人择原理
某种程度上,小说和现实世界很像……因而不要质疑苏然拿小说做实验场的行为……将许多事情只要放到小说里面做一重春秋笔削,就成了道理,还是难以反驳的那种……
比某联欢晚会的X能量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最后……传说中的神句出现了……我保证会让你重新认识这句话的正确用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