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之后，或许是苏然因为发觉这个国家还有这么多口口声声说着爱国却在私底下谩骂国家的人有些沮丧，也或许只是苏然单纯的来了解了一下这不太乐观的状况。
总之，乘兴而来兴尽而去，苏然就这样跟雨晴走回了军营。
“对了，苏然哥哥——”雨晴忽然甜甜地叫了苏然一声。
“怎么了？”苏然问。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在保家卫国，却又有一群人在高声叫嚷，说我们不爱国，说我们贪生怕死呢？”
苏然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些。”
“这是‘真实’的一部分么？”雨晴有些疑惑。
“是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所在。”苏然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是相当残酷的——”
“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不想让我变得那么真实么？”雨晴问。
苏然点了点头：“大约，我太不喜欢把你当成一个真人，而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小说之中的人物了吧——若是一个真正的人站在这里，我一定会给这个人解释原因所在，而你在这里，我却有些瞻前顾后了——毕竟，出于一个作者的自私，我真的不想你接触这些东西的。”
“嗯。”雨晴的语气有些失望。
这一声叹息，使得苏然的心中有些触动了，于是苏然揉了揉雨晴的脑袋，对她说：“不过我改主意了。”
“啊？”雨晴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然笑了笑，对雨晴说：“毕竟，这种事情，以及更多的事情，早晚，你会遇到的——而且，若是把你像金丝鸟一样，关在笼子里，想来，你是不会高兴的——不管，在小说世界里，你到底是谁，既然你站在了这里，我理应，至少把你当做一个人来看待的。”
“所以呢？”雨晴有些疑惑：“你还没说，为什么他们总是在污蔑我们呢。”
苏然笑了笑：“他们参军了么？”
雨晴摇摇头：“没有呢。”
苏然又问：“那，他们谈论的主题是什么？”
“是国家吧。”雨晴飞速的回答。
苏然点点头，对雨晴说：“那我问你，若是在谈论国事的时候，有人问那个不参军的人为什么不参军，这个不参军的人应该如何回答？回答参军无路，报国无门么？”
雨晴抿了抿嘴唇，仔细想了想：“他们应该会回答，自己不想参军吧。”
“可是——”苏然追问：“他们为什么不想参军呢？”
“因为——”雨晴想了想，说：“他们大约也是有家室，有老有小的人吧，若是让他们参军，他们，多半是不乐意的。”
“是啊，可是，这些理由，很多时候，都并不能说出口吧——我的意思是，他们至少，要有一个能够说得出口的，能够让大家信服的，关于自己为什么不参军的理由吧。”
“嗯——”雨晴点了点头，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样子，若是他们说，自己贪生怕死，那的确是他们的心中所想，但这么说不光明磊落，于是他们选择了某种可以发泄自己内心情绪的方式，借助那些话语，来坚定自己的信念，顺便回答对方的问题么？”
“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苏然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事情，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的——”
“更好的方法？”雨晴有些疑惑。
“你知道，资本的力量么？”苏然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资本的力量？”雨晴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苏然叹了一口气：“狭义地说，资本就是钱，而广义的资本，可以是一切东西，可以是威信，威望，也可以是人脉，交友范围——这种东西，对于不需要的人而言，存在感接近为零，而资本力量，在那些有需要的人的手上——只会出乎你的想象。”
“可是——”雨晴有些疑惑：“你忽然谈到资本是在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辱骂我们北洋军都是贪生怕死的人吧。”苏然想了想，给雨晴找到了一个例子。
“嗯，还记得呢。”雨晴点了点头：“虽然你给我的设定是，因为记性不好所以哪怕都已经一千多岁还是那么没心没肺——但，这只是我没有遇到值得记忆的事情而已——跟苏然哥哥在一起的日子，那么珍贵，我又怎么会刻意去忘记呢？”
苏然听了这话，不知该对雨晴这种偶尔的不真实做出何种表示，只好接着对雨晴讲刚刚的问题：“其实那个人，他的言谈，很有吸引力，很能吸引住一帮人，这，其实就是一种资本。”
“嗯。”雨晴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如果，他可以用这种资本，聚拢一群人，开设一个军械加工的工厂，为北洋军制造，或者设计一些军械，让北洋军跟东洋鬼子的装备少上一两分差距——若是他们能做到这种事情，想来，北洋政府，会高兴许多，而北洋军队的压力，也就会减轻很多吧。”
“嗯——”雨晴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因为需要管理这个工厂，而不用上前线了是吧。”
“是啊，这样，说不准，也能让北洋，有几分压倒东洋的可能，这样，那些百姓，说不得，也就不会流离失所了吧。”
“可是——”雨晴又有了一个问题：“可是那些制造加工军械的设备，科技，或者熟练工，又从哪里来呢？”
苏然摇了摇头：“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民间，高人还是有很多的，而留过洋又回来的人，也是有很多的，他们，其实，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若是整合了他们，其实或许，我们中华，也就不会落得任人欺凌的下场了。”
听到这里，雨晴用力点了点头：“嗯——苏然哥哥，你懂的真多呢，可这些东西，都是你从哪里学来的呢？”
苏然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大约，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有教我开蒙的先生说，‘这孩子长大之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冷血的资本家’了——有时候，我也真的很怀疑，到底是不是送子观音送错了胎，把本该送到西方世界我送到了这里。”
“哈哈——”雨晴听了这话笑了笑：“总觉得，你说的‘西方世界’，指的不是‘西洋世界’，而是‘西方极乐世界’呢^_^”
对此，苏然只好摇头。
两人，就这样，慢慢悠悠，向着军营，走了过去。
一点，都不像两个军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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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人非生而知之者。所以，苏然的知识，其实是有来源的，具体来自哪里……说出来很容易剧透的……
还有，为了上面这一行注释我删除了一整段关于资本的解释，因为总觉得，说这么多，已经够了，而且我对资本，也并不是太熟悉。
不然，期货市场上，我也不会用区区两日的时间就赔光了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