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明神教又想治什么?!
李巍这句猖狂的话令莱恩身后的一群神职人员勃然怒起。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声音也渐渐变得嘈杂。
莱恩举起手来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冲动。
“李巍,你说的这话未免太不够资格。未免太过于猖狂了吧?”莱恩压住怒意道。
“但如果我是光明神的话,你恐怕不会这么说了吧?”李巍极其绝妙地反用了“天假神柄”这句哲理。
“而且,莱恩~我想此次你西方教廷并不看好你的这次出征吧?”李巍清冷的笑着。
“怎么会了?”莱恩笑着说道道,语气极为像刚愎自用般的固执,却已经显出了其的外强中干。
李巍答道:“第一,圣家堂如此富丽辉煌,但你们来到此地的船却极为简陋,甚至已经弃置在了码头废船厂中。恐怕这富丽辉煌是你靠自己六阶的强大实力威逼利诱而来的吧~”
听到这话,莱恩眼中血管鼓起,青纹网结,显然怒气已经很难控制住了。
“嘿嘿~”莱恩强着因阴沉而导致脸部肌肉抽搐而产生疼痛,别扭的笑了。
李巍见此,也只能承认莱恩的厚颜,只好抓住莱恩的重点软处继续忽悠道:“第二,你为何只抓金陵的建设而不发展教众,为何要以昔日梁朝公主萧婉儿为圣女,为何要请我这个昔日的金陵城主来此。恐怕,你是受到了东方儒道佛等东方教派的排斥了吧……”
莱恩看了看光明神像,又看了看李巍,装作糊涂道:“我亲爱的天使,你在说些什么呢?我们的主光明神无所不在,他在那儿看着我们呢?”
李巍察觉莱恩理穷,趁胜追击道:“佛教当初传入中土时,历经百年风雨,依附道家生存,被称为黑学道士。而佛家佛祖释迦牟尼也为此背叛了佛教,效仿道家斩去三尸之法化出了如来,又化出准提道人化身加入了道家。所以,就连实力比光明神教还要强大,哲理比光明神教义还要深透的佛家也只能如此,你怎么会如此自信呢?”
“那你又如何解释当今为何圣家堂为何会成为金陵城最繁华的地区呢?”莱恩反驳道。
“哈哈哈~”李巍不屑地笑道:“金陵兴废几悠悠,朱雀桥处是晋代衣冠,而玄武湖西边代表着没落的江左士族曾经的不复糜烂,这些被所谓圣家堂周围的商贾家族所羡慕崇拜。他们跟风,自然效仿。而圣家堂提供了这种环境,让他们在此进行卖弄财富。比如,晋朝巨富石崇石季伦。”
“江左士族,晋代衣冠,石季伦?不不不……李巍,是我们光明神教使得他们这些迷路的孩子恢复了清醒,认识到他们的罪恶,回归我主的怀抱,进行着忏悔。”莱恩厚颜无耻地强作着辨辞,但他的语气渐弱,也出现了几分慌张。
“不!江左士族?李巍,你是江左士族?!”莱恩揪着李巍的衣领惊秫道。
李巍将莱恩的手打了下去,说道:“不,我不是江左士族,我也不会如同江左士族文人那般戏弄你光明神教。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而已。”
莱恩听到李巍的话,退后了几步,眼睛恍惚失了神,怔怔道:“难道我来这边真是自以为是?所以才受到那些王族神职人员的嘲笑吗?”
“不,我不甘心!教皇的权杖和宝座都是我的!”莱恩陷入了疯狂的痴迷和自我陶醉之中。
“你没有错!”李巍肯定道。
“真的么?”莱恩以为找到了能够理解自己知音了。
李巍不忘莱恩对于江左士族的恐惧,道:“真的,你的到来使得更多东方的女性选择修炼魔法,很多东方男子选择修炼斗气。使得人们认识了佛教的过去,开始有了想要将光明神教转为自己本土文化的一部分的倾向。你应该知道,无论是江左士族,还是其他士族,都只将这些当做自己可以发泄感情的寄托品而已。”
裂不知不觉地使用了东方至音之道——含辞皆音!使得莱恩如同读了李巍写的文章一般,对于李巍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江左士族!”莱恩吐了一口血,眼中充满了仇恨、嫉妒,莱恩不甘道:“你和江左一族一样,都会这样比我光明神教还要可怕的洗脑魔法!”
“莱恩,这不是洗脑之术,这只是东方的古老,东方被东方文人体现出来的气质罢了。”李巍说完,突然感性道:“吐水即可成文,指山即可图画,此情貌可以无遗矣!”
莱恩听到此句,思考了一番,哀叹道:“这大概就是佛教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你们东方文化的嫁衣的缘故吧?”莱恩垂头丧气,回忆着自己来到这个国度的第一感受道:“这个神秘的国度,使得我无比好奇,我因它而不断因吃惊而赞叹。我想借助西方宗教统治的制度来统治这个国度。不过,这真的是不可能!”
“带她走吧~”莱恩示意神教骑士解去束缚萧婉儿的绳索。
“我可怜的孩子~”莱恩看着李巍怀里平静的詹尼伤心道。
“李巍,如果以后有机会,你来西方找我吧~”莱恩给李巍建议道。
李巍没有说话,他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他永远不可能去西方的。
莱恩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目的,也为自己刚才突兀的话解释道:“将詹尼给我吧,我要把她带到她的父亲教廷审判长戴昂及她的母亲红衣大主教碧利斯的身边。”
李巍很是不愿意,但只能叹了口气,将詹尼的身体托付给你莱恩。
李巍站在圣家堂之外,望着圣家堂金顶上的十字,道:“也许,以后我真的会去西方吧~”李巍自嘲一笑。
李巍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只好学着文人的悲伤,依着着自己如同文人般的意懒游丝,如同幽人般独自往来于莫愁湖边。
莫愁湖的近临处,白小怜望着无边莫愁湖水,眼睛好似失去了神,道:“莫愁莫愁……难道我也会真的如同莫愁一般吗?可是我为何又如此忧愁呢?”
白小怜此刻无比感伤,她记起了昔日李巍给她讲过的莫愁湖的典故。
白小怜喃喃道:“莫愁何处来?莫愁石城西。打起双桨儿,欢送莫愁来!”
但白小怜此时的诗韵却极为悲苦,那因失败而产生的自卑感,使得她的心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嘴也太乌鸦嘴了吧?他说‘他’是江左士族。果然,果然‘他’真的玩弄我的情并把我抛弃了!”白小怜似乎不想提起悲伤,只用了一个‘他’将一个人从自己的想法中描绘了出来。
“我到底喜欢的是谁呢?”白小怜陷入了矛盾,开始纠结了起来。
“你是谁?”白小怜猛地一惊,向着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惧怕道。
“我是李巍!”李巍那死气沉沉,古板之极的语气瞟了起来。
白小怜如同看神经病般看着李巍,用着调笑的语气,却看不出调笑的意味,道:“李巍,你是鬼吗?怎么你这个人如同鬼一般神出鬼没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吗?”
“是吗?”李巍准备转身离开。
“早点离开吧,讨厌鬼!”
“卟~”白小怜对着李巍做了一个鬼脸道。
“哈哈~呵呵……”李巍苦笑道:白小怜,你认为你的出生很高贵吗?"
“要你管!”白小怜冷着气息哼道。
“但是,你清楚我的身世吗?”李巍似乎想要找一个倾诉对象,将詹尼的死对于自己的打击所造成的伤心程度降到最低。
“李巍,你这个人未免太不自爱了吧!你太不讲理,太自以为是,太霸道了!再说,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身世,被那么自作多情,好吗?”白小怜环起双臂,斜着目光冷冷地看着李巍的下巴。
“我从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也知道我该放下你这个我心里面的包袱了。但是,詹尼的死让我明白,有时候的放弃或者不愿意便会导致终生后悔。
李巍看着白小怜的眼神中散发出了异常的火热。这目光盯得白小怜还不自在,直想找一个挡箭牌挡住李巍的猛烈冲击。
沉默了好久好久的李巍终于大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并不在意我。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李巍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做回头的打算。
望着李巍远去的背景,李巍平静可自己眼中的波动,自言自语道:“李巍,虽然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知识。但是,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不知道你到底让我在他面前为了掩饰我的对你的异常而出了多少丑。我恨你!但你,请原谅我!”
往事如烟,譬如玉楼歌声已断,更随风……
但是多少泪,泣香红!
白小怜的回答虽然说是减轻了李巍心中因多情而产生地自责,但他由于詹尼的死而激发出的心伤却更加刺痛!
“李巍!”
正欲去找白小怜的质清遇到了表情惨淡的李巍。
“什么事?”李巍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娇小的质清。
不过,质清却比李巍更冷,说道:“看什么看,下流胚子!”
“呵呵……”李巍傻傻的凄惨笑着。
质清更加不屑地看着李巍,讽刺道:“你在正是个情圣,王爱、吴雨桐、萧婉儿,这几个都是你的相好吧?”
“怎么回事?”李巍皱着眉头,心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知道王爱和吴雨桐?”
李巍出于好奇,直盯着质清的冷脸色看。
“啪!”
质清狠狠地给了李巍一个耳巴子。
质清娇小,显得略矮的身高自然无法正面去掴李巍的耳光。由于过于用力,正与回头跑开的质清失去了中心。
李巍下意思地抱住了质清,因为自小他喜欢发呆,常常容易放松手里握着的东西。而由于他性格中的等候,他也养成了“接住”的身体本能上的“下意识”!
李巍抱住质清,犹如抱住心爱的东西一般放在怀里疼爱着。此刻,李巍只如同一个孩子,守护着他的玩具。虽说这种“守护”有点可笑,但这却是他最为喜欢的安静。
这是一种孤独却不孤单的感觉,他从人群中获取温暖,他在沉思中保持着冰冷的理智!他纯洁,保持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颜色。
他……一直在守护着!
“徐昭佩?”李巍抱着质清,突然想到了这个梁朝病号皇帝,也是东方第一病号皇帝真正和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也知道我小姨?他知道我这是在气他吗?”质清心中默默念道。
“质清~”李巍将质清服了起来,说道:“我想我使得你愤怒了,但我只能微辞感到抱歉。因为,我太累了。你知道吗?我的朋友,詹尼她死了!”
“啪!”
质清下意识又是一耳光掴去。
“恐怕不是吧,如果只是你的朋友,你会这么伤心吗?不肯那!她绝对是你爱的人!”质清激烈地说道。
李巍无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因为他累了。虽然他人品不好,心理上有点喜欢玩,但他在色的基础上绝对会对一个他喜欢的人付出绝对丰富的情感。只不过这种情感永远有一条底线,只比朋友多一点的重视而已。
所以,李巍无情!但这为何又不是一种真情了!但李巍每次都动了心,这是不能说他是喜欢玩玩心过大或者说他多情可以解释得清的。
就是这种矛盾,使得只有在某个人快要死亡时,他才会爆发出自己压抑的情感。然后,在自责中自找那种犹如毒药诱惑那般自我麻醉。最后,又进行一次心灵上的涅槃!
但始终有一个原则他不会变,他喜欢玩,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了玩。但他玩的是自我的情感生活,他将自己每一份感情都予以真情。犹如纯阳真人吕洞宾需要经历重重情劫一般,只不过他需要把所有让他悲伤的情感压制住,再一次寻找真正值得他驻足的感情。
他一直追求者一个唯一的主题,情感上的纯洁!
他对于每一个人都毫无保留,但是世间的顾忌及被理解错的”八面玲珑”的自以为是使得他这个“特立独行”的人只能处处碰壁。
因为,他愚蠢地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起另外一个女人。而在这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做他的红颜知己的。
虽然他遵守古风,将红颜自己作为他的妻子般对待。但是,女子从不认为红颜自己能获得他的全部。譬如徐昭佩,她想完全占有萧绎一个人。但是,萧绎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专注地去爱一个人。所以,纵使萧绎再痴情,也只能换取不愿意相信却在死的那一刻愿意相信而已。
“那好,我走!”李巍惨然对天一笑,销黯阴沉地走了,或许他又要沉沦在那无边的贪婪的黑暗之中,独自孤处,用眼神获取着那黑暗远处最为衰弱的一丝温暖。
“呜呜呜……”质清掩住玉面哭了,哭得是极致伤心。
质清哭了很久之后,抬起憔悴的头,眼睛也已经哭肿,她渐渐明白道:“小姨,我该不该如同你一样折磨萧绎一般折磨李巍,可是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十分痛苦。难道,证明他爱你的心,就要使用这般痛苦来伤透两个人吗?”
质清想起自己和赵梅、白小怜在一起时自己总是不断地针对着李巍,觉得自己很自私,自责道:“他又什么错?”
“哈哈哈……我想通了!”质清神经质的自嘲道:“李巍的性格如同小姨对我讲过的小姨的性格大相类似。他们都喜欢逃避,只有读书时的安静或者抒发情感做文章时的自我陶醉才能使他们联类无穷,他们在这两种‘忘我’之境中才能彻底忘记烦恼和痛苦!”
“哈哈~普通人一生之中就只能达到一次忘我之境而已。而他们,居然用忘我之境来逃避。正是这种逃避,使得小姨认为可以将沉沦在黑暗之中的孤独的帝王小姨据为己有。但是,小姨她错了。我也错了,他们之中逃避是彻彻底底的逃避了一切,而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不再孤独了!对!他们孤独,但却不孤单!”质清神经质的笑道。
“我错了,我错了!”质清如同她小姨爱萧绎一般为李巍陷入了半面疯狂之中。
质清披头散着发,咧着嘴半笑又不笑,“嘿嘿”的哼了几声,又清醒道:“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其他人永远不会抢走他的。我要带着他去世外桃源,让他一辈子只能看到我一个女人。并且,他永远只能爱我一个!”
历史上的徐昭佩背叛萧绎,萧绎忍住了杀死徐昭佩的愤怒安心去著书《金楼子》,以警告徐昭佩。但是,萧绎写完《金楼子》之后,依然忍不下心去杀死徐昭佩。这只是两个固执的人共同导致的悲剧。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予,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一身素白的赵梅坐于栏杆之侧吟咏着。在她身旁不远处,便是灵堂。灵堂的两楹之间,供奉着两个灵位牌:一是祖考赵向天之灵位;另一个则是,夫君李巍之灵位。
雁断高楼,宿落寒深处,沉鱼杳无音信,潇湘路远,轻把相思,寄予明月清风。
佳人一身缟素,神容憔悴道:“无情休?李巍,你真的死了吗?”
赵梅趴在了栏杆上,她已经心累,身也累了。赵梅黯然,随即莫名看向李巍的灵位牌,咬着发干发白的嘴唇正声坚强道:“那好,李巍。我就为你憔悴颜容三年,此身化作流泪泉,让你在地府也能听见!若你还没消息,我就当你死了,我会和古代时的贞烈妇人为你投进,证明我对你的心古井无波;我会学那金陵城长干巷里的青梅竹马化作腐朽的石头;我就学那金谷园里的绿珠,坠下这高楼!”
“春日,春日!依旧青门紫陌,醉卧柳桥花蔫,不知谁家少年?年少,年少,行乐直须乘早!”虽然痛苦,但却只能寄情指与物化而比兴,只能无奈兴起相思意兴来掩饰自己的悲伤的“多情”的李巍不由自主地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了赵梅的身边。
大概,他已经是无处可去;甚至可以说,他忧郁到可以与人同归于尽,但却执着到等待一个人。在此之后,他就会被剑刺入皮肤之中的毒素彻底打倒!
而这个人,只有赵梅。因为,李巍对不起赵向天,他记着赵向天给他的托付!
“啪!”赵梅倔强的咬着嘴唇使得自己不哭出声音,给了李巍一个耳掴子之后,便扑进了李巍的怀中抽泣着。
哭过之后的赵梅躺在李巍的怀里,显得十分高兴。本来,赵梅的性格就很开朗,所以此时不再似刚才那般悲观,纯真的笑容显示出了他的善良。
李巍内心的悲伤在这种单纯的保护中渐渐淡去。
赵梅弄着几缕青丝,望着李巍棱角分明的脸庞,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人家刚才的话呀,否则你为何会颂出那首《三台令》?”赵梅此刻看似羞涩,却又有点如同质清那般大胆了。
“不!”李巍猛地皱眉起身,离开赵梅了很远。
“你到底怎么了,李巍?”赵梅奔向前去抱住李巍,抬着头对着李巍吼道。
李巍沉默不语,眼中充满了孤寂、孤独,排斥还有少许不忍。
“哈哈!”赵梅有点神经质的冷喝道,挣扎着,似乎想要李巍做出解释:“你最后一次见我,我是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的,你伤心了?你认为就算我被爷爷托付给了你,也会与别人在一起,你嫉妒了?!你认为我再也不是那个金陵你在金陵学院中认识的赵梅了,你认为我变心了?!”
李巍依旧不说话,撇过头去想回避赵梅的追问。
“是的,我不再那么单纯了!”赵梅紧紧地抱住了李巍的腰,“因为,没有你和爷爷的日子里,我成熟了,我为你堕落了!难道你清楚你去楚地后失去了消息,后来你又失踪了我没有担忧,难道你以为我立那个灵位牌只是为了树立我的贞节牌坊?”
赵梅跑了过去,抓住李巍的灵位牌,举起来就要砸下。
李巍扣住了自己的灵位牌,扪着自己的心口,自嘲道:”难道我还没有死吗?”
赵梅看出了李巍的伤痛,知道自己说的不自爱的话使得李巍开始了自责。赵梅放下了抓住灵位牌的手,用自己作为女性的柔美温暖着李巍。
李巍抱着头痛苦道:“赵梅,你知道吗?詹尼因我而死!”
赵梅犹如慈母般抚摸着李巍的脑袋,她不想再说一句话。她知道此时就算是一句友好的话都会成为伤害李巍的尖刀,她知道李巍不再隐藏心中说不完的痛苦时,只愿意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静一静。
在李巍消失的这段时间,赵梅通过思考了解了李巍的部分痛苦。她想李巍,所以她愿意忍受自己的痛苦来包容李巍。
李巍也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痛苦,也有着一般为情的所苦。就算他的性格特立独行,不愿意与世同流合污。但他也想有苦的权力,也有静下来想一想的机会。
但为什么那种平常却成了他的奢望这种孤独却成为了他自己的烙印。因为,他如同暗处****着自己伤口的王者生命,他也倔强到自虐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哭泣也要制止住得地步。这种坚强是在沉默中的,成熟的人会说李巍他成熟稳重了,但其他人会说他冷血无情!
难道,英雄就只能迟暮而归,晚年独自憔悴?
难道,人类都要自私,小人般自以为是?
责任?谁想背负责任?这世间的主调,则是大部分庸庸碌碌的生命,如同“匹夫”!但他们不想背负责任,想隐居了,人们为何要从说他们“追逐名利”变成了说他们是在韬光养晦,甚至还有人认为他是无游的纨绔,胸无大志?
若不是鸟迹代替绳索,文字开始炳耀。但文人创造了的文字,为何要下一个极其深厚的定义,要包含着蕴理和深厚的情感呢?怎么很多词快乐是有限的,悲伤却是无尽的呢?
也许,正是李巍这种为言所伤,为言憔悴如许。
但他们也只能通过代表情的这种恨意来运用这些创造出来的本属于悲伤的文字对自己进行精神式的自虐。
大概,盘古开天辟地的第一声,之所以为那般拼尽全力的如同不甘心的一吼,是为了注定后世有着无尽的悲伤,也有着东方古老到人们自以为封建的神秘吧。
西方所说的创造世界,是希望。但是又为何要人忏悔灵魂,得到灵魂上的解脱呢?
这种类似于信仰的理由只是对于悲伤的掩饰吧。所以,所谓的快乐也只不过两个字——坚强!
只不过,这坚强是常常破碎的。毕竟,毁灭比创造容易。而美的人儿,美的事物,美的风景也都是易碎的。而快乐,也只是暂时的。而为什么开朗的人总是那么喜欢自杀,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如同文人般“乘早行乐”又习惯悲伤或者他们不够小人缘故吧。
而李巍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一个是坚强,而是连别人也不懂他的复杂。
赵梅柔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李巍,感叹自己的身世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床牖;昔为昌家女,今为荡子妇……”赵梅没有接上下面两句,接着道:“李巍,即使你背负责任,你的真实的性格也不会受到羁缚。也许,你会成为一个荡子,终日游戏捉弄世间,甚至多情好色薄幸她人。但我知道,你会一直记得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
也许,在一个孤僻帝王的心里只有一个最爱,也唯一只有一个最爱。这个最爱一定是他们的红颜知己。而且为了这个最爱,帝王是愿意不惜一切的,甚至可以不惜“爱美人不爱江山”!
试问,历代皇帝为何那般受民间女子欢迎,甚至人间还为此流传着帝王们的风流往事,难道不是因为人们希望得到一份真正的痴情吗?
这个,也许就是赵梅此时的心情。
《妄迹世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