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莫寒一连几天都朱家门前徘徊,他期望莫一天朱淑真能从门里走出来,那样他就可以见到她,哪怕只说上一句话,只要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这就够了。
可惜,柳莫寒连这些都得不到,他所面对的除了朱家人的追轰,就是路人的耻笑,仿佛自己真的成了赖蛤蟆。
此时的钱塘,已经接近了春天的脚步,严寒虽已过去,但江面偶尔还是会飘起一些浮冰。各种树木开始发芽了,似乎临近清明了,因为经常看到路人祭奠祖先,这让柳莫寒突然记起了几年前在柳河滩边,朱淑真陪自己祭奠母亲的情形。他想:真儿是那么纯真的女子,定不会这样抛开自己的。或许朱子安只是胡说来吓退自己的,肯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柳莫寒就仿佛找到了勇气一般,大步向朱家走去。
朱家的门丁已经认识他了,老远就冲着他挥手,说道:“你快走吧,别给我们找麻烦了。”
柳莫寒深鞠一躬,说道:“大哥,我这次不进去了,也不给您添麻烦了。求你把这封信交给小姐就好。请一定交给她,拜托!”
家丁拿着信看了看,此时柳莫寒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家丁说道:“那好吧。不过你现在得赶紧离开,不然我可不管你这事儿。”
柳莫寒千恩万谢的离去。
他却不曾想到,家丁转身就将书信交给了朱子安。
院内,朱子安拿着信一脸诡笑。此时朱淑真刚从房内出来,她远远地看到大哥一个人在冷笑,忙问道:“大哥,你一个人站在那儿笑什么呢?”
朱子安赶紧收住笑容,说道上:“没,没有啊,我只是刚刚抓了只小鸟,心情不错。”
朱淑真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将头向外探去,问道:“门外已经是春天了么?”
朱子安赶紧将妹妹位了回来,说道:“四妹,这几天外边乱,你千成别出去,知道么?”
朱淑真想起了前几天父亲说的话,于是问道:“现在还有乱民闹事么?”
朱子安赶紧说道:“那可不是,而且正乱得很呢。听大哥的话,在家好好待着,明白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一个人默默地走回房间。
入夜,寒风温柔了许多,不再叫嚣。朱淑真喜欢这种温柔的夜色,朗朗天空下一轮圆月缓缓升起,透着朦胧的光辉,令人生出许多遐想。
朱淑真掐指算了算时间,心想:又到了春天了,又快到清明了。想到清明,她忆起了与柳莫寒一起祭母的情形,往事在夜里就像魔鬼,总是跑出来啃噬她的心灵。睡不着,她起身,自己动手研好了墨,写道:春巷夭桃吐绛英,春衣初试薄罗轻。风和烟暖燕巢成。 小院湘帘闲不卷,曲房朱户闷长扃。恼人光景又清明。
写完了,自己看了看,再叹口气,窗外月色正射进窗棱,她轻声说道:“哥哥,这么多年,你是如何过来的呢?此去经年,可曾如我一般地想念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