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下来的几日,东宫似是忘却了韩嫣与刘非间的过节,淡忘了对江都王的允诺。转瞬间,已是到三月甲子。
三月甲子,清晨仍是显得有些微凉,竹挽一早便已侯在内室外,等我一声吩咐便命人替我梳洗。
未央宫,我从未踏足过,至多是远眺时瞥见了一眼。而今日却能得入承明殿,不免心怀忐忑。
“果是比常服更合夫人。”我知所指的是我着身的正装,竹挽倒是善于哄逗我开心,回之一笑后,便欲出了内室而去。
然这时才发觉妍儿等已是探头在门外打量着内室中的周遭,约末也是太过欣喜,顾她们选择了不再嗜睡。
承明殿中,他已是作于正上侯我施礼,朝臣们分立两侧,恭敬地垂首候着。
一句陛下万岁后,便是听宦者宣读册封之诏,每一字都顿得极缓极重,深怕有听不分明之人,而我却觉原本短暂的时候显得颇长。
册封的词句宣读完毕,我从宫人小心翼翼端着的小盘中接过了玺绶,瞬觉沉重。
朝臣们恭贺着我晋封皇后,可谓是初尝了母仪天下的威仪。于众臣中我寻着卫青,而他已是微微抬首,淡然的笑意已然说明了他的愉悦。
册封的仪式结束,我便退出了承明殿,刘彻与朝臣自是尚有国事商议。
坐于步辇行了一段时候,觉察到了异样,正欲问怎不是回漪澜殿,好在话未出口,已是留意到是自个错了,瞅了一眼随在身旁的竹挽后,椒房殿也已是隐隐约约现在了我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