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玉京繁华而热闹的街道里巷并没有因夜晚的来临而有所冷清,较于白天别有一番韵致。
小七跟着公主大人来到了一家酒楼,但并没有像其他穿越的女主那般被招待到最好的酒家,而是一处偏离市区,装潢倒挺雅致的清幽地方。
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上好的菜式,闻着酒杯里溢出的酒香,小七猛咽口水,恨不得现在就能开动,把它们统统装进肚肚里。
可作为一个骨子里刻满理性的女人,理智在告诉她,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得先把正经事给办了。
“咳咳,公~~~~少爷,我们不是要回嗯(解译:宫)里去吗?到这里干什么?”
公主对小七伸出一根手指。
小七纳闷,什么意思?“一?一个?”她滑眼扫过盘中的烤鸭,又道,“一只?”
公主忍笑摇摇头,道,“第一、我姓御,但在这里你可以称呼我为玉佩的玉,玉公子。第二,”公主又伸出一根手指,“我们来这里,当然是吃饭。”
小七撅了撅嘴,什么嘛,下午的时候还说如果不找到那个影卫一起回去,就会很麻烦。现在倒悠哉得在这儿吃饭?切,故弄玄虚什么的最讨厌了!
公主对小七不满的视线也不在意,兀自拿出袖中的锦囊,又从细长的锦囊中抽两副雪白的银筷。
小七直接傻眼,偶滴个乖乖,连这个都带来了啊,受不了,你倒是再拿个碗拿个酒杯出来看看啊,姐姐封你为刘谦二世!
就像是有意而为的巧合,公主真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酒杯。
小七猛得起身,冲到公主身边,抓起他的袖子做研究。捏一捏这个没有,捏一捏那只也没有,她直接问道,“那副画呢。”
开玩笑,小七的记性可是杠杠的,下午的时候就见公主把那副画收在了袖子里,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放在袖间,而让外人看来还是两袖清风的样子。但再藏再塞也不可能会离开这个范围。
公主饱含笑意得摇摇头,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那幅画。
小七微汗这个毫无悬念的结果,坐回到椅子上。
“开饭吧。”公主道。
接过公主递来的筷子和酒杯,小七也开动了,她是个肉食主义者,所以第一筷就戳在了一块被炒得白白的大肉片上。
公主却盛了一碗汤递了过来,“先喝碗汤。”
毕竟是人家请客,现在她的身份也还是对方的奴才呢,本着不得罪衣食父母的原则,小七礼貌笑了笑,接过汤碗一口喝干。
正式该享用她的美味时,对方又在她的碗里夹了几根青菜,平淡简单道,“先素后荤。”
原本小七才不想搭理他的,吃个饭还要管东管西,这又不是在宫里!
可不知为何,她那只夹菜的手就是送不进自己的嘴里。小七妥协得看向公主,憋了憋嘴,抱拳求饶。
只见公主若无其事地又给小七夹了几块茄子,收回手的时候,小七看到了那极其迅速的动作,公主用筷子头点了下小七右臂上的穴位。
看来她刚才也是这样被点不动的,天呐,原来公主还是个点穴高手,以后还是少得罪她,不然说又说不过,打更打不过。
“再不吃就凉了。”公主冲小七报以微笑。
经过这么一闹,小七也没了食欲,索性看了看周围,希望可以找到有趣的事情。
视线扫至对面倚栏的桌边,咦?那儿坐着的老头,好面熟啊。
就在小七绞尽脑汁得回想时,栏外突然跃进数名黑衣人,公主立刻拉着小七躲在大门的柱子边。
刺客?完了完了,我不会武功,这次死定了。小七害怕得躲在了公主的身后,猫着眼看向那些黑衣人,但人家的目标好像不是他们。
此刻,刚才的老头已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小七见他把佩剑慢慢拔出鞘,一派军人特有的阵前对敌霸气直扑过来。
她这才想起来,那老头不就是前几日被太子打入天牢的郎中令王啸王大人吗?他怎么也在这里,还被那么多刺客围剿。
王啸严正以待看向周围,又实在想不出会有何人想置他于死地,于是开口便问道,“不知我王某人得罪了哪路豪杰?各位江湖好汉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哼,得罪了皇后还想活命?!”
“别跟他废话了。”
“是,大哥。”
带头人对身后的小弟们点了点头,一举手,一伙儿人同时冲向了王啸。
王啸并没有正面迎敌,而是掀翻桌面抵挡,而后在四下散开的黑衣人中逐个还击。
小七可是第一次看见真人版武打片,还是特等席呢。不由得把头伸出去多点,以便看得更加清楚。
“哇,姜还是老的辣!看不出王啸这把年纪了,还能跟人群挑啊。”
突然,脑袋被人猛得按了回来,“你不想要脑袋了?”
小七摸了摸头,抱歉得看向公主,讪笑道,“呵呵,我还当看戏呢,都忘了。”
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又笑道,“你刚才说王啸厉害?”
“是啊,你看他一把老骨头打到现在都没处在下风,算算这些人也有十来个吧,以一敌十啊有木有,帅得跟叶问一样呢。”
“呵呵,王啸是挺厉害的,不然怎么会坐上郎中令的位置。不过,你也说了,他都一把老骨头了,是经不住持久战的。”公主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眼里明显划过一丝狡黠。
“蛤?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小七刚如是说道,王啸就被一名黑衣人砍中了后背。
亏的是王啸这样久经沙场的好汉,一般人被砍那么长那么深的伤,早就躺在地上哀嚎了。
看着那艳红深长的口子正因王啸打斗的动作,鲜血不断浸满衣衫,撒满地上,小七直接背过身子不敢再看。
这时,公主突然说道,“王啸应该挺不住了!”
当小七转过身再看向对面时,自己的身后忽然被人很大力得推了一下。
她就这么毫无平衡可言得单脚颠出了原地,终于站稳时,刚才的打斗声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