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就在记者愣神的时候,一阵手机震动的声响忽然传来。记者一惊,立刻捡起地上的手机。只见屏幕上正显示有人来电。而来电人的署名上则写着“白发作家”四个字。
……
“喂?”
“哈哈哈哈~~好友~你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吧?下午休息的好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下午在做什么?”
电话中,白毛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显得既开朗又轻松。但站在一具,刚刚还跟自己说过话的尸体旁的记者却在言语间充满了警惕。确实,不管到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形下死人都不能算是小事。而此刻,正跟他通电话的人还是最值得怀疑的杀人凶手。所以,出于自卫,他不得不对这个白毛多加小心。
“喔~?记者先生你似乎还是很紧张啊~~~我以为你看过我的杰作之后会稍微放宽心呢~或者对我稍微的称赞一下~哈哈哈哈”
“你……你的杰作?”
“是啊,你不喜欢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吗?难道不让你兴奋吗?”
“那这具尸体……也是你的杰作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出于本能,记者偷偷的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键。他不是傻子,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可沉默半响,出乎记者预料的是,这一次从电话另一头传出的却不再是那爽朗的回应,而是一声“咦?”
“尸体?”
“别装了……难道不是你杀了大厦的管理员还化妆成他的样子到处走来走去?”
“你是说……你发现了管理员的尸体,而且同时看到他到处溜达?”
“这……这不是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嘿嘿嘿……好友……我忽然觉得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个地方今天不止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啊……”
“你说什么?真……真不是你做的?”
“显而易见,我也没必要杀人~”
“可……可还有谁……他有什么目的?混进市政大厦做什么?”
“嘿嘿嘿……我们来做什么呢?”
“我们?……你是说……他也是?”
“推测而已,不过,我想你不会这样就被吓倒了吧?我倒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哈哈哈哈”
“别开玩笑了,现在已经死人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说有趣?你这个疯子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或许是因为恐惧,惊慌让记者渐渐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可白毛的语气却始终很平和,不仅没有透出任何的紧张,反而显得兴致勃勃。
“嘿嘿嘿~~不要激动嘛好友~~说实在的,你真得那么在意那个死人吗?我看未必吧?我看其实你也只是怕晚上的事被人破坏吧?……嘿嘿”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慢慢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亏你还能这么镇定。”
“哈哈哈,所以我就说好友不会被一具尸体吓到。但我可不太同意你的说法。”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事情要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许这正是我们期待发生的呢?我有一个假设,你觉得……会不会杀他的就是寄信的人?”
“寄信……你是说他就是要引你来的人?”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总会知道的。”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我们的事喽!暂时忘掉那具尸体吧!我已经用假的号码挨个通知了警卫,通知他们晚班取消。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只要等到现在的警卫下班就可以去市长办公室等我了”
“……好吧……那你现在在哪?”
“我?可以查得到所有警卫电话的地方你觉得会是哪呢?”
“你不会|……你这家伙……”
“嘿嘿嘿……”
挂上电话,记者再一次低头看向了那个从袋子里露出的狰狞脸孔。在忽暗忽明的白光灯的烘托下,那只剩下了半张脸的脑袋显得格外的骇人。死不瞑目的眼睛似是在狠狠的盯着记者,而流的到处都是,如同草莓冰淇淋一般的粉红色脑浆更是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看着这具尸体,记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重新把袋子扎起来然后用其他的垃圾把它盖起来。因为不管怎么样,假如这具尸体现在被发现那对他们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现在他们也是非法侵入者,是这座大厦的不速之客。
另一边,在一片黑暗的警卫室中,收起电话的白毛则盯着面前的柜子足足楞了十几秒。然后,一丝诡异的笑渐渐从那张一点儿也不像他的脸上开始扩散开来。他又笑了,只是这次,他没有笑出声,而是悄无声息的眯起了眼睛。
“老郭!你在跟谁打电话呢?快出来!今天上面通知晚上提早下班!我们再去溜达几遍就可以撤了!”
“喔!好!我就来!”
随着窗外的喊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警卫从厕所里走出来。
应了一声,白毛收起了笑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而随着警卫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的却是个满脸麻子的秃顶脑袋。
“你这家伙,打个电话还得跑到那里面偷偷摸摸的。我说你不会是背着你老婆……有什么……哈哈哈”
“啊……没错……就是那样!哈哈哈”
“啊?你……不会吧你?就你这癞蛤蟆脸!除了你老婆真会有姑娘看上你?”
“呵呵……是吧……为什么不可能呢?”
“行啊~……看我回头不告诉你老婆去……到时候你可别不承认!”
“嘿嘿嘿……对了,刚才在十六楼巡逻的是谁啊?”
“十六楼?就那外省的小伙吧!整天撅着个嘴满口方言那个,我也没记住叫什么。”
“你下午看见他了吗?”
“下午?没有,只是用对讲机联系过。”
“他今天跟往常比有没有什么特别?”
“特别?没什么特别啊……就是……好像是感冒了……说起话来沙哑沙哑的……你这么一说……对了,方言好像没以前那么重了。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啊?没什么,随便问问……嘿嘿嘿……”
……
市政厅一楼的大厅里,小胡子和麻脸边聊边朝楼梯的方向走去。而吐沫星飞溅只顾胡侃的小胡子却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在漆黑的警卫室中其实还有一个人。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被扒的只剩**晕倒在角落柜子里,麻脸秃顶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