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墨锦阳那里走出来，墨如玉就守候在殿门口。
“我师傅他..”
“他很好啊，很和蔼，很..幽默..”讪笑两声，两人同步而行。
“其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轩辕吟月都不会在意的。”其实他很想说他也不会在意的，但是终究自己也不是她的什么人，所以不好说出口。
“如果他在意的话，我当初也不会选择他了。”她相信他不是那种肤浅势力的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拜了水无痕为师，你怎么看？”
“很好，水长老人不错。”这是墨如玉对水无痕的评价。“你喜欢炼毒？”
“曾经轩辕吟月说我很有炼毒的天赋。”配个解药都毒死一百来只小白鼠，这样的人不去炼毒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是么？”轩辕吟月所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得那么清楚。
“嗯。”
“那我教你的驱魔术你都记住了么？”他明明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记得啊，你教的驱魔术，我一刻也没有落下，全部都记在脑子里。”
“只是..记在脑子里么？”那你的心全部都记着轩辕吟月么？后半句他是在心里问的。
那时她没有告诉他，记忆只能活在脑子里，放在心里只能珍藏。
*
偌大的配药房里。
案前
沈千落正奋力的配着毒药。
“雪上一枝嵩二钱、生马钱子四钱、昆仑山海棠一钱..”一旁的水无痕大爷似的斜倚在软榻上，墨发铺了一地，羊脂白玉般的手中捻着一串紫色的大葡萄，正一颗一颗的送进嘴里，一边报着药名，也不管沈千落记没记住。
沈千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最快的速度抓药、称重、研磨、调制、装瓶。
吁了口气，终于弄好了。
“来，徒儿，让为师验证一下你的成果。”
沈千落递上药瓶，“你看看对不对，是按照你所说的配的。”
打开瓶盖，闻了闻，倒是很有模有样，“相差无几，看来你真的很有炼毒的天赋。”
“那你现在在去配置一瓶解药来。”
“七叶草五钱、雪山莲两钱、秋叶黄两钱、夏枯草四钱..”将解药的药名报完，他果断的闭目假寐。
沈千落十分认真的配解药。
擦了擦额角的汗，尼玛，这配个解药比毒药还难整，朝水无痕的位置瞅了瞅，但是又不想被这厮看扁，于是咬着牙配了。
用袖子狠狠的抹了把额上的汗，“好了！”
将解药也一并送到水无痕面前。
水无痕懒懒的睁开眼，接过药瓶，老规矩，打开闻了闻，皱眉，然后再闻了闻，“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其实他教她的也是毒药中最为简单的一味药了。
只见他从案下拎出来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只灰扑扑的大老鼠，这只老鼠跟普通的老鼠貌似有些不大一样，不只是个头大，摸样也有些怪异，忍不住问了句，“这是什么品种的老鼠？”
水无痕乜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真没见识，“这是灰毛鼠兽。”
“你要那它来试药啊？”
“谁都知道灰毛鼠兽是鼠中之王，一般的毒药毒不死它，生命力很强。”
这倒是，也就避免了总是涂炭生灵了。
他将沈千落方才练好的毒药喂了一颗给灰毛鼠兽，只见灰毛鼠兽开始浑身痉挛，然后发抖，然后口吐白沫..
他怎么赶脚她更像是炼的耗子药呢？
看差不多了，倒了一颗解药在掌心，然后给那只鼠兽喂了进去。
就几秒的时间，那鼠兽伸出舌头，两眼一翻，两腿一蹬，没了动静..==！
水无痕有些无语，“..”
沈千落也有些无语，“..”
刚刚那颗毒药进去好歹也扑腾了几下，这解药刚下肚，就下黄泉了。水无痕抹了把汗，还好，他没有自己亲自试读，忽然就有种劫后余生的赶脚。
“你确定你那是解药？”他故作镇定的问了句。
“不太确定。”解药也能药死人，她当然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炼的解药还是毒药了。
水无痕捏住额角，“孽徒啊！孽徒！你毒死了我的鼠兽！”
“对不起！如果方才是你试药的话，那鼠兽不就不会死了？”
水无痕嘴角抽搐，“如果刚才不是鼠兽试药，现在上西天见如来的就是为师我了！”
水无痕立马拿了一个碗，碗中装了清水，然后倒了一颗解药进去，用镊子将解药夹散开，再用放大镜观察。
“你在看什么？”
“看你究竟是用了什么药材，让解药变成毒药。”
“那你看出来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水无痕严肃的看着她，眼中多了探究之色，半晌方才开口，“你以前炼过毒没有？”
沈千落摇头。
“那你可以出师了。”
“为什么？”
“因为我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让解药变成了毒药。”
“那你专门教我炼毒，不要解药也是一样。”
水无痕“..”
殊不知，就是这一句话，后来祸害了多少武林高手。
“小落啊，为师赠你一个称号吧。”
“为什么要有称号？”疑惑。
“为师看你日后定有大出息，没有称号怎么行？”
“那叫什么合适？”
“绝命医仙。”
沈千落，“为什么？”
“因为你炼的毒，无人可解，你自己也解不了。”他说得倒是真的。
沈千落哂笑，“那怎么办？”
“不错啊，一颗毒药横行天下，从此药到命除。”
沈千落，“..”
尼玛，这是变着法的损自己么？
“所以啊，小落，以后你得离我远一点，二十步以外。”
沈千落再次无语，“..”
然后他给她讲解了大概哪些有毒的草药有什么功效，吃了有什么症状，然后用什么方法配。然后便让沈千落自己去琢磨其中的窍门了，他则回房睡大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千落的毒术可是突飞猛进，甚至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炼毒药的日子是枯燥的，然后沈千落又想出了新的花招，决定炼丹药。
*
“你这炉子里面的是什么丹药？”
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养颜丹。”
沈千落两眼放光，“我要学这个！”
“不行。”他一口回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我在你旁边看你怎么炼的行不？”好奇。
“不行。”
“那我还可以给你打下手！”
“出去！”
“不出去。”
“你到底走不走？”大眼瞪小眼。
“好！”这次她倒是十分的爽快，但是那秋水般的眸子里，划过狡黠之色。
“等等！”
沈千落转身，“还有什么事？”
“你还是留下来吧，但是你不能自己炼，你可以看。”其实这些养颜丹除了五大长老之外，能够用得着的就是墨锦阳了。
他知道沈千落不会那么听话的，索性就留她下来好了，但是他还是算错了一步。
水无痕将养颜丹调制好，然后打开丹炉，炉子里面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就是养颜丹啊？”她看着那些白白的丸子状的养颜丹。
“嗯，等炼好了，就会变成深褐色。”他解释道。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那不是糖豆，不能随便乱吃。”
“吃了会怎样？”
“当然是养颜了。”他白了她一眼。
“不过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养颜。”
“为毛？”疑惑。
“你有见过十几岁的女子还需要养颜的么？”鄙视。
“那是，像我这么天生丽质的女子，就更不用了。”得意。
某人呕吐不止==！
*
刚好今日水无痕不在药房，沈千落便进去，准备试试自己的手艺，去炼丹。
将丹药调制好了，趁着无人之下，丢了几粒进去，想要看看成果。
原来这养颜丹只需要炼七日便可成品。
七日之后..
水无痕将丹炉里面的养颜丹取了出来，分别装在五个瓶子里面，让手下的弟子分别送至四位长老和掌门那里。
然后..出问题了..
“不好了！不好了！水长老！”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药房。
水无痕皱眉，“怎么回事？”
沈千落心中一动，尼玛，该不会是自己炼的那丹药吃死了人吧？心中略微忐忑。==！
“掌门..掌门他、他..”那弟子哆哆嗦嗦，说话都结巴了。
水无痕不想再跟他耗费时间，侧目剜了沈千落一眼，然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掌门住处。
沈千落也被拎去了。
来到墨锦阳的住处。
古床之上，一个穿着宽大袍子的约莫三岁的孩童，正在上面爬来爬去。
此时屋内已经站满了人，墨如玉和墨如尘站在床边。
沈千落有些心虚，“怎么没看见墨老头？”然后又看见床上的小孩，“这、这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简直就是Q版的墨锦阳。
她话一出口，屋内的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朝她刺来。
“水长老，你替师傅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如玉道。
水无痕眼角抽了抽，“好。”
半晌之后——
“小三，怎么回事？”木长老问。
“阿四，掌门之前可有什么异样？”他侧目朝一旁服侍墨锦阳的弟子问道。
“掌门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服用了您差人送来的养颜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