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刺穿,直接给佛龛刺出一个不小的窟窿。轰轰心下得意,可是瞬间脸便僵住了,因为手中传来的触感空空的,并没有接触到什么实质上的东西,那还谈什么将里面藏着的生物直接刺没命!
轰轰心中不由一惊,急忙蹲下身寻去,那佛龛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不在这里,那还会藏在哪里?
“报!竹林东侧外发现血迹!”一只蝗虫妖急急上前报道。
“老朽一早便说了,这里没有什么蝗虫小妖,你现下可以安心走了吧?不送!”露葭面上虽恨恨的说着,可心里亦是一惊。因为那这些黑蝗族要找的蝗虫小妖,还有族长的确是藏身在这佛龛里的啊,可怎么就又不在了呢?莫不成…露葭眉头一抬,暗暗瞄了一眼初代族长挂像后面的那抹似有似无的涟漪。
轰轰心中未尝不是一阵后悔,又让那只蝗虫不知逃跑了多远,满腔怒气在喉头上沉了一下,发出了一道如死亡降临的口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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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云卿何在?还记得全鸡宴时的那个小山坡吗?现在的她正和阿橙一起猫在那里,看着那淋了无性蝗虫血液的一圈衣物,随着小河渐行渐远流去。
就在刚才,有一只蝗虫小兵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解决三急问题,结果河畔上的一滩血液,令他猛的给生生缩了回去,立马返回了竹林。便见轰轰带着一竿蝗虫小兵到了河畔。
轰轰用手指沾了沾那摊血迹,放于鼻尖闻了几下。“这就是那妖的血,看来是穿过了竹林,顺着下游跑了。追!”
云卿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二卯的性命暂且保住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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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二卯的确如露葭所料到的,与那无性蝗虫藏身在媚狐族的秘境之地中。毕竟单单藏在佛龛里风险实在太大,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说这秘境之地乃绝不允许他族涉入的地方,除非…朋友,你我素未谋面,你便这边要挟我,那么,可就休要怪我被逼急了,做了错事呀。
“放心,这里是媚狐族的禁地,只要进了这里面,那些蝗虫妖自是不可能再找得到你了。”二卯一面如是说着,一面带着无性蝗虫下着石梯。只是一抹邪妄的微笑,划过了他的唇边,夹杂着前所未有的阴冷。
那无性蝗虫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胡乱抓了个人质,竟然是媚狐族的族长?想想,此番不但得罪了族门,还扰了这一竿狐狸,以后的逃亡之路,估摸着不知道得有多艰难了。
可刚刚为自己的命运各种惋惜的时候,视野中陡然出现了四展长明灯,凉幽幽的光亮映在墙壁上,照亮了一个七尺见宽的狐面图腾。那狐狸面孔上的一对眸子异常突出,像是镶了一对细长的紫晶石头,在光亮中不断变换折射光点来,看得无性蝗虫心里一阵毛森森的。
“你干嘛去?!”无性蝗虫顿时停下了脚步。
“朋友,那里是不有个石板吗?我想去那里坐着休息休息。”二卯用下巴指了指狐面图腾下方,本是刻着血契详细情况的石板。“我一个小小狐狸,难道会害你不成?再说了,这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自是藏不进什么机关暗器的,你就放心吧。”
无性蝗虫想想也是,而且这小狐狸在胸前,若真有个什么不测,他的小命也一起遭殃,他也不至于蠢到要大家一起死的地步吧。心中虽如是想着,可依旧很是警惕的注视着这小狐狸的一举一动。
当迈下最后一阶石阶时,只觉浑身一麻,这是秘法在对涉入人员正在进行识别。这感觉毕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二卯看上去倒还表现得挺淡定的。
可是身后的无性蝗虫竟然瞬间僵持在那里,顿时感受不到任何触感,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心中除了吃惊就是后怕。不好,定是上了着小狐狸的当了!无性蝗虫愤恨的就想直接把这家伙给撕个粉碎,心里已经备下了大段大段恶毒的咒骂。可这一切却不过持续了短短数秒钟,那狐面图腾上的那对紫晶石头,突然一亮,晃得人一时半会没法睁开眼睛。
待二卯再次揉揉睁眼时,那无性蝗虫竟然扑倒在地,周身没有一丝气息流出。瞪大了两只眼睛,显得空洞洞的,看得人心中发怵。两道黑血从口鼻流出,又与发丝侵染到了一起。
只听露葭简单的说这里会对非族亲嫡血的,进行直接抹杀,可真没想到尽能如此迅速,那对紫晶石头定是块好东西。
二卯依旧不敢大意的靠近着,灌入一股真气于其体内,发觉这蝗虫已经全身经脉禁断,在无一丝生象,眼前躺着的不过是一句死尸罢了。活动活动一下筋骨,苦命的二卯还得把这么一大块的死尸拖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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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卿万分着急的赶回高脚楼时,却没见着二卯与那无性蝗虫,对于这种二卯生死不明的情况,心中那叫一个急的呀。可露葭却自负着笑笑,只管叫云卿放心便好,还说什么真没想到族长如此机智多谋,真不愧的竹慕的儿子,那点鬼机灵的样,简直一模一样。云卿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可见视二卯为主子的露葭能这般悠然自信,便也静下了心来,自我宽慰着也足足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来。
初代族长的挂像后面亮起了一块镜面,二卯伸出了小脑袋往外探去,已经能清楚看到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气息有点急,呼呼的吐着热气。确认安全后,一个小跳跃了出来,又转身继续拉着身后的庞然大物。
即便现在的二卯修为身法已经进了一阶,体质也优于常人不少。这无性蝗虫虽比轰轰之流小上了好几圈,可是却依旧足足有一个七尺成年男子般大小,想要挪动分毫,就算是陆涧来了,也得卯足了力气才行。于是,就在这一步一阶,连拖带拉,连爬带滚。
“我…回来了…呼呼,累死了…水,水…”二卯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正厅,抹了抹额头的发髻。
以云卿为首的母性生物,紧张良久的神经,面上终于扬起了一抹放心。云卿一把将二卯抱进怀里,母性光环大放异彩。“卯儿啊,你刚刚吓死我了。”
“别抱我,我热…”二卯嫌弃的推开,单手给自己扇着风,另一只手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热?”云卿心中自是有一丝丝不安逸的小九九,却也选择了忽视。“对了,那无性蝗虫呢?”
二卯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比着大拇指往厅后指了指。
云卿一个大白眼,瞧你这嘚瑟样,便往厅后行了去。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是抽了满肺的凉气,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虚寒更是给力的铺了一身。“这…这怎么回事啊?”
“被我弄死了呀。”二卯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云卿却急得直跺脚,“你怎么给弄死了呢?我还想从她口中获取点情报啦!”
“额…这样啊,云云,我…对不起…”二卯嘟囔着嘴,知道自己又犯事了。
露葭也进去看了一眼,出来是便见着自家的族长竟这般孩子气的对着一个凡人认错,心里免不了一阵不爽,自是要给挫挫对方的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