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跟着李果出了正殿,往东侧的厢房走去,进了一间不大的房间。虽说东侧的厢房均为宫人的寝室,而这间房间里的每一处讲究的摆设,都足以说明,这里的主人,在宫中是混得是如何如何的如鱼得水。
如意料中的一样,进门的一瞬间,门就被严严掩上了。而下一刻,则是一把明亮亮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果哥,深呼吸,别紧张嘛。我是绝不会做出对你家亲爱的松太妃,不利的事情的。我不过是想要回我的玲珑袋罢了,还请果哥高抬贵手啊。”云卿轻巧的说着,好像架在脖子上的,不过是一片白羽毛。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李果咬牙切齿道。
“信,当然信!不过我还是好心好意的,帮你家亲爱的松太妃,权衡权衡其中利弊…我是白莲儿的身份,经过小皇上这么一闹,估摸着宫中的人,应该全知道了吧。所以,就算现在不幸香消玉殒了,也不会有人回去找真正的白莲儿,那么你们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只不过,我是跟你走了才死的,你自是脱不开关系。而且,如此一来,你觉得小皇上会怎么看我的死亡,会怎么想松太妃?自己的亲娘,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女人?!”云卿轻轻推了推脖子上的匕首,“欸,刀子就先放下吧,见我这么淡定,自是不会胡来的。”
李果也自是清楚,鲁莽行事,对自己,对松太妃都没有好处。虽然放下刀子,却依旧警惕加愤怒的死瞪着云卿。
“放心,我是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的,让你家亲爱的松太妃,摊上个欺君之罪,再来个株连九族。就当作是移踪派这些年来对你的赔偿。希望你能放下成见,别再坑宗派了。”拍拍肩…
李果心中一惊,面上的怒气顿时淡然了不少,心中生起某种一样的感觉,似乎是感动,却又打死不愿承认。
他摇了摇头,深深一个鼻息,转身朝一旁的木柜中,将玲珑袋丢给了云卿。“你记住,宗派的秘密,还有马彦的性命,还在我手上,你最好老实点!”
“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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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假意的嘘寒问暖,终于告别了松太妃。一出合乐宫,煌柯就忍不住的一阵欢乐开怀。“召唤法器拿到了?”
“看,就是这个。”云卿拿出了玲珑袋。
可煌柯却一脸难掩的失望,“啊…我还以为是个多么牛掰的东西呢?原来就是个钱袋子呀。”
“怎么,你是在不相信我吗?那算了…”
“别呀…”煌柯一下就着急了,不住的呵呵卖傻笑。“莲儿姐姐,我当然相信你咯。那我们快点把小狐狸召唤出来吧!”
“嘘…”云卿比了个小声的姿势,又悄悄的指了指身后转角处躲着的太监。“那太监一直跟着我们,多半是你三叔派来了,小狐狸的是断不能被他偷听了去。”
“可他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呀?”
“哼哼,我亲爱的柯儿弟弟,听说过‘天时地利人和’吗?”云卿扬扬脸。
“怎么连你也要考我这些…”煌柯扁扁嘴,“天时地利人和,指的是作战时的自然气候条件,地理环境和人心所相,都非常益于我方。”
皇家的孩子就是苦逼,明明讨厌学习,也得把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词句,背得滚瓜烂熟,还是二卯幸福呀。
“天时,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那太监以为我们都睡了,不就灰溜溜的走了吗?人和,我们同心协力,姐弟情深,天下没有搞不定的事!不过,说到地利嘛,就有点难度了…”
“怎么了?”煌柯脸上泛起一丝小紧张。
云卿微叹一口气,“召唤法器对坏境要求非常考究,需要在有很强金属性的地方才能发挥功效。”
“什么是…金属性?”
“直白点说,就是金子多的地方。比如说,有钱人家的金库…我一般都是在自家府上的金库中,使用召唤法器的,可是现在我出不了宫,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使用法器…”
煌柯眼珠子轱辘一转,妙计一出,“那还不简单,就到我家的金库中使用,不就行了呗!”
“你家的金库?你是说…国库?”云卿小心的说着。
“是呀…”煌柯挑挑眉,也故意压低了喉头的声音。
“那好,就等今夜夜黑风高的时候,我们就…嘿嘿嘿嘿…”
一道稚嫩的童音,与一道正值妙龄的女声,一同窃窃的奸笑着。
只见两人摸索着下巴,有节奏的点点头。后方的太监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云卿还愁着李果背叛后,皇宫又这么大,还守卫森严,想找到国库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如今有了小皇上亲自带路,难道还不会一路畅通无阻吗?哈哈,忽悠小朋友什么的,完全无压力呀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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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牙躲在薄薄的黑云后面,一阵阴沉沉,黑漆漆。四下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息,如果不做点打砸抢烧、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有点对不起这微妙的犯罪作案条件。
当窗外响起了第一声竹敲声时,云卿的毛点修为也神识到了那太监已经打着哈欠离去。两人一个机灵,翻身而起。彼此嘴上都扬起一抹奸奸的弧度,虽然小人是为了小狐狸,而少女则是为了天蚕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