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和丑时来到季然房间的时候房中还有一个人,是个半大少年十来岁的样子。
揽月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听到少年的声音“师父,你这一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检查我的功课了。”
季然斜靠在躺椅上手里正捻着一颗葡萄往嘴里塞“小奕,不是为师说你你这般天天读书可也不行的,你现在要劳逸结合,出去玩玩多多增加些社会阅历,为师可不想交出个书呆子。”季然一边嚼着葡萄一边嘟囔道。
少年起身行礼“是,徒儿明白,听从师父教诲。”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师父现在正散漫的吐着葡萄皮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自觉。
季然看到揽月进来忙招手“小月月快过来。”
小月月?揽月还真接受不了这称呼而季然却一幅就该这么叫的样,拉过揽月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对着少年开口道“小奕,她以后就是你的师妹了,为师来跟你们介绍,小月月,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
揽月感觉他介绍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就见那少年来到揽月面前轻声道“师妹你好,我叫段奕,今年十岁,你呢?”那温和的样子像是散发着阳光照进人心里让揽月的脸不禁红了红。
“我叫水揽月,六岁,师兄……。”
“嗯,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啊。”季然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奕接下来你就来教小月月吧,她还不识字你就先教她识字吧。”
“师父,这也算增加阅历吧?”
“当然。”
揽月直到坐在桌前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成了季然的徒弟还多了一个师兄,但她是真的不识字,这个世界的字跟以前她所认识的不一样,所以她现在就是白丁,需要学习识字。
段奕很有耐心总是一遍一遍的教着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练习,他就像一道春风让人神清气爽但揽月跟他相处却有些不敢放开,因为他温和宁静的样子让接近他的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起来了,似乎怕打破那分静谧,当然也有人除外比如季然。
季然呆在府里的时间很少,而呆在府里的时候季然就会教导段奕,揽月也总是跟在一旁看着季然怎么欺负段奕,每到这种时候揽月都会为段奕叫屈怎么摊上一个这样的师父,反正揽月到现在为止都没叫过季然一声师父。
“今天我们学习兵法,看你的样子以后是打不了仗的,不过兵法还是要学兵道诡之诈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最合适的时候用最合适的战术取得胜利,而你要学的就是去掌握,掌握时机掌握战略掌握自己掌握敌方。”不得不承认季然很博学而且很有见地就是有些不着调。“……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小奕啊你今天回去把你老爹的极品金雕给我装来一壶。”说着荡着手中的葫芦,那双眼睛又开始闪出亮光直勾勾的看着段奕,坑人的模样又回来了。季然几乎每天都会打段奕爹酒的注意,有一次被段奕爹发现追来狠狠说教了一回收敛了些现在又开始了。
“师父,父亲把酒窖封了我进不去那里的。”段奕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
季然却是不依“小奕那怎么办?为师已经好久没有喝了,再喝不到为师就会开始浑身无力,很难受的你也不舍的看为师难受是吧?”季然已经瘪起了嘴看那样子似乎马上就会哭出来。
“师父,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说着段奕已经走了出去。
揽月不知道段奕为什么每次都会顺着季然,季然现在每天身上都有酒气有时更是喝的烂醉如泥。府里也只有两个下人就是丑时和辰时,辰时是个不爱说话的男人,总是默默站在角落里,而府里的一干事宜就全靠丑时打理,包括洗衣煮饭但他们两个人也总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消失一段时间,每到丑时消失的时候季然和揽月就要挨饿,季然那是完全不会煮饭而揽月却连灶台都够不到。段奕总是会给他们两个带吃的在季然喝醉的时候也会在一旁照顾着他,让揽月感觉他们完全颠倒了,总是段奕顺着季然,而季然却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妄为。几乎只要是季然提出的事情段奕就会想法设法办到,一点都不会感觉无礼也从不曾拒绝。
段奕一走出去季然就笑了起来那喜滋滋的模样好似那金雕已经到了嘴了。“小奕就是孝顺师父呢,以后小月月一定也要孝顺师父啊。”
“嗯……”揽月继续写着她的字。
季然兴奋的在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揽月不知道季然为什么总是喝酒可从他的眼睛里揽月却会看到隐约的悲伤,季然一定是发生过什么难过的事吧才会总是借酒消愁吧。揽月还记得那些季然喝醉的夜晚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话“你为什么要走……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为什么。”
揽月和段奕相处的也很开心,段奕温和望着她说“揽月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这么爱笑?”
揽月知道以前自己总是浸在悲伤里难免连人生的态度都跟着变了所以揽月那时是真正的想忘却前世那样她就会真的开心的笑吧!而现在天天笑是受了季然的影响,那个总爱笑的男人告诉她不管开不开心都要笑,笑走那些不开心。
段奕总是带着揽月偷偷溜出去玩,陪她吃好吃的陪她在耀京的大街小巷穿来穿去……都说孩子是最简单的,跟段奕在一起让揽月想起了自己也是个孩子似也变得简单起来,只记的追着段奕让他等等自己,让他陪自己去看杂耍,打他银两的主意去买好吃的。
这天他们又穿过小巷来到了平民区,看到一个中年人在街旁卖鸟,他的身后有很多笼子里面关着各种各样的鸟,揽月走到其中一个往笼中看去,笼中那鸟似有灵性般也注视着揽月,它身上的羽毛已经掉了好几簇,一边翅膀上的羽毛也断了几根,看上去有些滑稽也很可怜,揽月突然有一种揪心的感觉看着笼中的鸟似是看到以前的自己被折断了翅膀没有自由还要受着别人的讥笑。揽月无意识地紧紧握着段奕的手。
段奕感觉到揽月的异常连忙问“揽月,你怎么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这鸟好可怜。”揽月缓缓张嘴喉咙好似都被什么卡住了。
段奕眸光暗了暗走到笼前在鼓捣着。
“你在做什么?”
“揽月不是说这鸟可怜吗?我们把它放飞。”段奕说着已经把笼子打开那鸟在笼子开的那一刻已经腾了起来可因为翅膀上掉了的羽毛没能飞起来,段奕抓过那只鸟对揽月说快跑就跑了起来。
身后老板也发现“哪来的毛孩子敢来偷我的鸟,站住,站住…。”
段奕和揽月在前使劲的奔着,那鸟在段奕手中扑腾了两下终于飞了起来。揽月看着空中的鸟笑了起来“揽月,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也要都笑着。”“嗯,我也很喜欢笑。”揽月在那一刻是真心的喜欢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