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琴笑了笑,回复了一样的内容:“是的。”
不一会儿,又收到同样的第二条短信:“为什么?”
钟琴对父亲的询问乖乖回答了原因,但对阳斯特,却不知为何,回复:“你猜呢?”
钟玉笙对女儿给出的原因表示了认可,只是提醒她以后遇到这种事要更谨慎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钟琴答应了,也对父亲的理解说了谢谢。
而阳斯特却迟迟没有回复,正在钟琴忧疑自己那么回问会不会失礼时,短信登录提示音响起,一看,阳斯特答道:“你想惩罚那个恶人,却不愿泄漏你的武艺?”
钟琴绽开了笑花,轻快地回复:“对了!”
本以为问答就此结束,哪知很快的,阳斯特的短信又来了:“虽然时间已经不早,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请你来我房间一会儿好吗?房门开着,我正在厨房温牛奶,你若愿意过来,可以先进去。我会带两杯牛奶回去。如果不愿意,不用回复我,我回去后把两杯牛奶都喝了。”
钟琴打开房门一看,阳斯特的房门果然开着。
微笑了下,钟琴小心地带上自己的房门,轻悄地闪进阳斯特的房间,然后发短信:“请原谅我自己找椅子坐下了,另,我的那杯牛奶,请加一块方糖。谢谢。”
收好手机,坐在书桌前的椅上,钟琴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这个曾是母亲的练功房的房间,现在居住者是个美丽的英国贵族少年。钟琴很高兴这个房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并没有通常传说的男生房间那样脏乱邋遢。钟琴没有失望,因为她不象时下某些女子一样认为男生房间不脏不乱就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她从不把自己定位为女仆。相反,阳斯特的房间这样井井有条,正合她对阳斯特的期待。
含笑支颐靠在书桌上,钟琴静等阳斯特回来。心花儿一朵一朵的冒出来。阳斯特允许她进入他的房间,是不是意味着,她离他,又近了一步?
门口有轻微响动,原来是阳斯特回来了,双手各端一杯牛奶。钟琴连忙起身上前,接过一杯:“谢谢。”
阳斯特微微一笑,反手关上门。
两人坐下,喝了会儿牛奶,钟琴轻道:“住这个房间的是你,我真庆幸。”见阳斯特露出疑问的目光,钟琴补充道:“因为这个房间,之前是我妈妈的练功房,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阳斯特微笑:“我很荣幸。”稍停敛了笑容微簇眉道:“钟琴,我听钟叔叔说过,你非常敬爱母亲,那么,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
钟琴一愕:“哪有?”
“如果珍惜自己,怎么会做下午那种冒险的事?”阳斯特的声音里有丝怒气。
“那几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钟琴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道,继续小口喝牛奶。
“但是,你不敢泄漏你的真正实力,要是有什么万一怎么办?那些人的心思是那么的龌龊!”阳斯特的怒气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钟琴见他动怒,心里既有丝害怕,却又有丝高兴。“不会有万一的,真有危险时,就算暴露真实实力,我也会动手的。”
“可是,如果那些人使用卑鄙手段,或者,其中也有精通武艺的人怎么办?”阳斯特仍是难得的怒气不消。
钟琴放下杯子,注视着阳斯特,柔声道:“优阳,谢谢你为我担忧,不过,你知道我的实力。那几个人都是普通人,我心里有数,才敢那样做。”又轻笑道:“放心吧,优阳,我很爱惜妈妈给我的生命,假如真有危险,我会逃得比任何人都快的。”
阳斯特见钟琴始终自恃武艺毫无惧色,不由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更加担忧。妈妈不就是因此而离开他的吗?
钟琴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事,道:“优阳,你不怕我吗?”
阳斯特诧然:“为什么?”
“我可是魔女哦。”钟琴捧着牛奶杯,微眯起眼睛:“因为那个坏人联合其它几个**意图对我不轨,我就让他,从此永远不能祸害女人了。”
阳斯特思想了一阵子才明白钟琴的意思,红了脸道:“因为你踢的那一脚?”
钟琴点点头,喝牛奶,握杯的手指有点发白。
阳斯特轻叹:“那是他应受的惩罚。若非这次遇上的是钟琴你,不知道会是哪个女子受害呢,以后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不幸。所以,钟琴,你没有错。”
钟琴暗地里松了口气。她坦白,只因不安,担心他会讨厌她。
轻笑了下,钟琴将牛奶杯放下,又道:“你不怕,万一以后我真的爱上你,你却不爱我,或者,相爱以后,你变了心,我会用同样的招数对你?”
阳斯特微笑着拉起钟琴的手轻吻了下:“假若不放心,请努力让我爱上你吧。如果我对你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却背叛了你,那么,无论你如何惩罚我,都是应该的,我绝无怨言。”
他如此说,钟琴倒是半晌无语。末了轻笑:“优阳你说起这些话,怎的一点犹豫也没有呢。”
阳斯特也微笑:“因为,我知道,我如果爱上了,就不会变心,象我爷爷一样。”
“你爷爷?”钟琴经常听他讲奶奶的事,爷爷倒是少听说。
“嗯,我爷爷一生只爱过我奶奶一人。”阳斯特脸上露出了怀念的微笑。“我敬爱奶奶,尊敬爷爷。”
“我也尊敬这样的人。”钟琴由衷道。阳斯特的奶奶真幸运,能遇到一心人。假若自己也有如此福气就好了。
阳斯特望望她,微笑不语。稍停轻道:“钟琴,你明天最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钟琴微愕,想了想点头。“嗯,也对,普通女孩子遇到这样可怕的事,第二天就若无其事的上学,太可疑了。明天周五,加上周六日,过三天再上学,比较真实一些。”一笑:“优阳,谢谢你的提醒。”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牛奶喝完,钟琴便也没了继续逗留的借口,乖乖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钟琴把请假理由和父亲说了,钟玉笙很是赞同,打电话给班主任柳传书,告诉他女儿昨晚回家后就发起烧,要休息一天,并婉转说明,谢绝探视。
柳传书虽然很担心,但也理解。
后来,公安局的人员打电话来告诉柳传书:那个被钟琴踢了一脚的黑毛,医生检查发现,他将永远失去男人的能力,但没有生命危险。由于钟琴当时情况属于正当防卫,所以无须承担责任。
得知钟琴请假没上学,公安倒是毫不意外,认为之前钟琴表现得太坚强才让他们惊奇。一定是因为强撑的神经松懈下来了,所以身体抗不住精神上的恐惧和疲累才一下子病来如山倒的。建议老师和同班的学生近期要多关心钟琴,以免这次事件真的给她造成终生的精神伤害。
柳传书自然是完全接纳这个建议。私下叮嘱学生,不要议论此事,遵循保密原则。
但是,世界上哪有真的不透风的墙呢?何况钟琴当时被**包围并带走的情景有许多目击者。说起来,为她报警的并不只有班主任柳传书一人,还有几个目击行人。
很快,钟琴本班虽然若无其事,学校里却悄悄把钟琴遇**袭击全身而退还踢爆首恶下*体要害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而此事关系人之一的哈拂,这天出奇的安静配合。虽然钟琴不在,没了监督人,也完全不吵不闹,跟钟琴在时一样,能听懂的认真听课,听不懂的自己翻找初中课本补习。他这动静,令班上同学非常讶异,暗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明白其中玄机的只有班主任柳传书。
公安告诉过柳传书,那群**之所以找上钟琴,是因为钟琴挡了他们的发财之路。以前哈拂和他们一起玩一起泡妞唱K喝酒抽烟,所有费用都是哈拂请,高兴了时不时还会大方地送他们零花钱用。而自从哈拂被钟琴约束着要学习要写作业,就没空再和他们花天酒地了,他们的玩乐来源就断了。所以恨上了钟琴,想好好教训她,让哈拂过回从前的日子,继续当他们的财神爷。
事实上,公安因此也曾传唤过哈拂,只是哈拂父亲撒钱打通关节,又因为哈拂在这事件上实际并没有过错,所以本人没去公安局受审问,而只是在电话里回答了公安。但哈拂还是知道了,钟琴因为他才无辜受到袭击。
柳传书认为,他这么安静,大概是在反省自己过去的荒唐吧?如果真能从此憣然醒悟,倒也是一件大幸事。只是,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柳传书也只是怀抱万一的希望而已。
到了下周一,钟琴正常上学了。一进校门,她就发现了异样。
周围的学生都看着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神色古怪。
钟琴立时明白,大概是那件事的缘故。心中无奈地叹口气,钟琴决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自己是另一个人。
她想得倒是美妙,可惜现实是冷酷无情的。
当钟琴目不斜视地向主教学楼走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孩冲到了她面前,直接了当地问:“你就是钟琴吧?”口气非常肯定,由不得钟琴否认。
她想干嘛?钟琴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