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阳一走,南宫凌就随意在边上的石凳上一坐,揽着阮烟罗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这般亲密的姿势,阮烟罗有些不适应,挣扎了两下见南宫凌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只好随着他的心意就这么坐着了。
“那个杜二就算没往酒里放毒药,也一定没放什么好东西。”南宫凌沉着脸说道。
“反正我又不会喝,有什么关系。”阮烟罗说道。
“不管,本王不高兴,你得赔本王。”南宫凌还是沉着脸,可是在阮烟罗眼中不但不见可怕,反而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可爱的紧。
“凌王想要我怎么赔?”阮烟罗问道。
南宫凌眼中立刻闪过一道亮光,阮烟罗当即知道要糟,匆忙想要避开,却已经迟了,被南宫凌按着后脑吻了下去。
“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作为挣扎,阮烟罗就彻底沦陷。
阮烟罗一直弄不懂,为什么谈恋爱的人两个人总是那么黏黏乎乎,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在腻在一起,如今被南宫凌动不动就抓住了吃豆腐,她才知道,原来肢体接触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因为心里有着对方,所以总想和他接近一点,再接近一点,再多的接触也不够,再亲密的动作也还嫌疏远。
就像此时坐在南宫凌的怀里,被他肆意又温柔的吻着,这世上的一切好像都忘记了,只有这个男人的身体,气味,体温,构成她逃不脱也不想逃的世界。
“喵~”旁边传来一声小孩子一样的小奶猫叫声。
阮烟罗挣扎着离开南宫凌的侵犯,红着脸说道:“你差不多一点,看到没,猫眯都在说你没羞了。”
两个人一起往猫眯望过去,只见那小猫最多两个月大,还是毛绒绒的一团,蹲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们,好像在好奇他们是在做什么表演。
南宫凌只扫了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回阮烟罗身上:“本王不介意给它看。”
“我介意!”阮烟罗瞪他一眼,再被他轻薄下去,等会儿出去要怎么见人?
她刚才被南宫凌吻的眸子里水雾朦朦,自己以为这一眼很凶,其实媚色横生,说不出的诱人。
南宫凌眸色加深,一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有些无奈说道:“你这条小鱼,本王算是认栽了。”
这条小鱼每个动作对他都有强大的吸引力,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只怕是分分钟都想要了她的节奏。
阮烟罗一开始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她坐在南宫凌的腿上,觉得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不太舒服,就动了动,想避开那里。
南宫凌一把按住她,低沉说道:“别动。”
他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哑,似乎是在压抑什么,阮烟罗刚想反驳,听他声音不对劲,又想了想硌着她的地方……
一瞬间,脸倏的一下红了,也立刻明白了南宫凌的认栽是什么意思。
“流氓!”把头埋在南宫凌怀里,阮烟罗低声啐道。
南宫凌忍不住发笑,故意凑到阮烟罗耳边,呼吸热热的蹭着她的面颊,调笑说道:“本王要真是流氓,现在就把你扛回府办了你。”
阮烟罗大恨,耍流氓她永远也不是这厮的对手。
动又不敢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南宫凌怀里,等着他自己把这段冲动平息下去。
此时正值六月,叶茂枝繁,青翠的绿荫之下,两个人相依相偎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悦目。
蹲在他们跟前的小奶猫一直好奇的盯着他们,等着看他们在干什么,可是等了半天,这两个人却不动了,小奶猫觉得无聊了,打了个呵欠,决定自己找点东西去玩。
方才被打翻的托盘还在原地扔着,杯中的酒在将泥土腐蚀了一层之后,也许是毒性消耗的差不多,不再冒着细细的白沫,只是洇湿了一块。
小奶猫对杯子里的酒不感兴趣,但对那个圆滚滚的杯子很感兴趣。
它走过去,用小爪子轻轻一拨,再一拨,拨的那个杯子滚来滚去,自得其乐的玩起来。
然而刚滚了两三下,小奶猫猛地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
这声音凄厉刺耳,就好像是鬼故事里半夜小孩的嚎哭。
阮烟罗和南宫凌全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同时往小奶猫望过去。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小猫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打滚,原本四脚小爪子都是毛绒绒的,而此时一只前肢却已经溃烂流脓,鲜血淋漓。
阮烟罗和南宫凌同时僵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杜惜阳下在酒里的药根本不算什么,被嫁祸换掉的药也不算什么,真正的杀招,在这只杯子上,她根本不用喝下那杯酒,只要碰了这个杯子,就必死无疑。
南宫凌面色猛地阴沉下来,用力收紧了缠在阮烟罗腰间的手。
刚才他要是再晚来一步,那么他的小鱼……
阮烟罗也握紧了南宫凌的手臂,刚才要是杜惜阳打翻托盘的动作再晚一分,那么她的阿凌……
两个人对望一眼,眼中全是难以掩饰的后怕。
设这个局的人心思太毒辣了,他是一定要阮烟罗死。
小猫在他们面前挣扎着,惨叫着,却无法阻止溃烂蔓延。溃烂逐渐蔓延至它整个前肢,又向身上爬去。
“阿凌,杀了它。”阮烟罗把头埋在南宫凌怀里说道。
他们救不了它,只能杀了它,让它少受一点痛苦,这样一点一点的溃烂而亡,太残忍了。
南宫凌捏起一片叶子揉成团状,伸指一弹,直中小奶猫额头,小奶猫呜咽一声,倒下不动了,而它的身体却并没有停止溃烂,仍是一点一点的,烂成血水。
南宫凌的眸子暗沉下来,阴沉而锋锐。
他知道是谁做的,能在这个时候布置下这种安排的,只有那兄妹两个。
但究竟是谁?哥哥还是妹妹?
这个答案其实也不难猜,梅安仁虽然恨阮烟罗,但他对南宫敏的感情是真的,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梅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