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正喝着茶,几乎一口呛着自己,站在后面的兰星连忙上前去给她拍背。
阮烟罗一边轻咳着,一边拿眼睛去看南宫柔。
话说这应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啊,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啊,可是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劲爆?
南宫瑕的提议还不过是让她洗干净了躺南宫凌的床上,献身这么一次而已,可是南宫柔的提议,却直接是让她夜夜笙歌,缠着南中凌去求欢,直到她怀上孩子为止。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而且离南宫凌的生日只有半个月了,她就算怀上,也测不出来啊?
这种礼物,根本没一点可操作性啊!
柯敬之早在南宫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他这个小妻子天真烂漫是没错,可也正因为如此,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柔儿随意说说,皇后娘娘不要当真才好。”
当真,她也得能当真才行啊。阮烟罗努力扯出一个笑,起身告辞了,南宫柔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再在这里呆下去,她非得内伤不可。
阮烟罗走了之后,南宫柔把柯敬之的手扒下来,有些不满地问道:“柯大哥,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你这次,还真是说错了话。”柯敬之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哪里说错了?”南宫柔不服气。
柯敬之抚了抚南宫柔的头发,柔声问道:“你觉得,你三皇兄和三皇嫂的感情好不好?”
“当然好!”南宫柔立刻说道。
“那你觉得为什么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宝宝呢?”柯敬之又问道。
南宫柔想了一下,忽然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张大着眼睛看着柯敬之。
阮烟罗之前的身体不太好,听说还有医生断言说她以后根本不能生育了,就连生小邪都好像是奇迹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刚才说什么再生一个,岂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洒盐么?
“柯大哥……”含着一泡眼泪望着柯敬之,南宫柔快要哭了。
柯敬之看南宫柔这样子,就知道她八成是误解他的意思了,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三皇嫂的身体之前虽然不怎么好,可是这一年多来,你三皇兄的工夫可不是白下的,还有陆秀一陆大夫在,你三皇嫂的身体就是想不好也难,我虽然不会医术,但面色总是会看的。方才看你三皇嫂面色红润,中气也足,身体八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是说他们还是会有小宝宝的。”南宫柔立刻破涕为笑,高兴地说道。
“不一定。”柯敬之说道。
“这又为什么?”南宫柔不解了。
“因为你三皇兄。”
“三皇兄,他怎么了?”
柯敬之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三皇嫂的身体是遭过大罪的,我听说当初生太子的时候,也生得十分凶险,而这么凶险的生产过程,却偏偏又是你三皇兄亲身经历,甚至,还是你三皇兄给接的生。”
“这又怎么了?”南宫柔还是不明白。
柯敬之把南宫柔搂到怀里,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你也知道你三皇兄有多喜欢你三皇嫂,又有多在乎她的安危对不对?一次生产,就差点折腾掉了你三皇嫂的一条命去,你三皇兄亲眼看着,只怕早就已经心有余悸,你觉得你三皇兄还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吗?”
“那柯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三皇嫂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就算再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你三皇兄,也绝不会再让你三皇嫂怀孕了。因为在他的心里,生产是这天下最危险的事情,而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三皇嫂经历的。”
总算弄明白了柯敬之的逻辑,南宫柔面上现出深深的沮丧之色,垂头丧气道:“怎么这样?那是说,他们肯定不会再有孩子了吗?三皇兄可想要个女孩儿了。”
“那倒也不一定。”柯敬之又说道。
“柯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嘛!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南宫柔不依了。
柯敬之哈哈一笑,说道:“这就要看,是你三皇兄厉害一点,还是你三皇嫂厉害一点了。”
把下巴抵在南宫柔的头上,柯敬之眼底也难得的有了一丝促狭,阮烟罗还会不会怀孕,的确是要看这两个人谁的手段更高竿一些了,不过他觉得,如果阮烟罗真的还想要一个孩子,只怕南宫凌就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阮烟罗连走了三个地方,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得到,不由得十分沮丧。
回到寝宫,南宫凌早已下朝了,正一边欺负着阮小邪,一边等着阮烟罗回来一起吃饭。
阮烟罗一进房间,就看到南宫凌正用一根手指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阮小邪戳倒。
阮小邪已经快一岁半了,他走路走得晚,这会儿才刚刚能摇摇晃晃地走一走,南宫半一根指头一戳就倒。
只见南宫凌的手指在他肚子上一戳,阮小邪就一个屁股墩坐倒在铺得厚厚的地毯上,倒下了,阮小邪也不哭也不闹,甚至连看都不看南宫凌一眼,只是低着头,抿着唇,撅着屁股很努力地爬起来,可是刚爬起来,南宫凌的手指就又是一戳,于是阮小邪就再次一个屁股墩结结实实地坐下去,开始下一轮的往起来爬。
这种事情,父子两个居然也能玩的不亦乐乎,而且看这样子,玩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不对,应该说阮小邪已经被南宫凌欺负了好一会儿了。
在南宫凌又一次伸出罪恶的手指头的时候,阮烟罗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把阮小邪抱起来,对着南宫凌瞪了瞪眼睛,说道:“不许欺负你儿子!”
阮小邪感觉到母亲香香软软又温暖的怀抱,忽然之间,方才还好好的一滴泪都没有,最多只有几分不屑的小脸上,一下子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瘪着小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阮烟罗,哽咽着说道:“坏,爹爹,坏,欺负小邪……不要爹爹,只要娘亲。”
阮小邪同学走路走得晚,说话却说的十分早,已经能够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晰了。